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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现代一点的词汇说就很明白,冷知秋是冷兔的女神、偶像,偶像嫁人了,随着熟悉了解,发觉她也是一个寻常女子,于是小粉丝伤心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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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夜,冷暖自知——◆◆
项沈氏送冷景易上车,劝道:“亲家,知秋她娘走了一年多了,你也该看开一些,别总在孩子面前没好脸色,叫孩子们跟着难过。小两口生离死别一整年多呢,这阵子热乎一些,不也是人之常情么?你呀,别总拿圣人的标准去责备孩子,知秋面皮薄,多不好意思!老娘看他们小两口恩爱,高兴还来不及,你这老头子怎么就那么不近人情?哎,老娘还没说完呢——!”
冷景易已经催小葵的父亲快赶车走,毫不客气的摔下帘子,也谢绝了项沈氏的劝说。
随后不久,冷兔也要告辞。
项沈氏回去就瞪眼拦阻:“今儿你给我老实住这里,老娘倒要看看,你和宝贝是怎么做夫妻的,整天没安生!”
项宝贝嘟哝:“他要去无锡来着,娘您让他回去吧,别耽误了他的前程。”
冷知秋吃了一惊,“小兔,你要去无锡?”
“嗯,等姐姐您的书院顺利办完元宵灯会,我就动身。”冷兔道。
项文龙和项沈氏面面相觑,也很惊讶。
“你去无锡做什么?香料铺怎么办?”冷知秋还没消化这讯息。
一旁倪萍儿笑笑道:“夫人放心,都交接好了,忘年有他六叔叔照看,我也能在铺里管着。”
小葵听着便皱眉,低头扯手绢。
这时项宝贵终于开了尊口:“住这里几天吧,去无锡也是一个月后的事,趁着都在,一家人今年都在这里过年,吃完年夜饭,任你高飞。”
项宝贵的话就是圣旨,无人抗议,冷兔也不能拒绝,无锡米市本来就是项宝贵送到他面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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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张六送走倪萍儿母子,项园渐渐恢复平静,各回各屋就寝。
项宝贵抱着冷知秋回一叶吉屋,沐浴更衣,晓寒深处,相拥而眠,自是恩爱甜蜜。
项文龙和项沈氏一起躺着,项沈氏骂了两句冷景易,就睡着了,身胚壮了后,项沈氏还多了个缺点,那就是睡觉开始打呼,倒也不惊天动地,就是呼吸粗些,偶尔夹杂一两声奇怪的鼻腔气音,让项文龙不由自主的皱眉,联想到“猪”这种生物。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宝贝出生后,他们就越来越少房事,也就不再为两个孩子添弟弟妹妹。
他睡不着,辗转反侧,想着慕容老爷的话,想着过去一幕幕潮起潮落……
——
项宝贝和冷兔宿在项宝贝的闺阁——宝珍苑。
项宝贝进主屋,由丫鬟娟儿伺候着睡了。
娟儿出来带上门,见冷兔站在庭院中堆雪,暗暗摇头,这姑爷还是个没长大的。
“姑爷,小姐吩咐,您就睡西边那屋的碧纱橱柜头。小姐已经睡下了,叫姑爷勿扰。”
冷兔讥诮的笑:“多此一举,谁要扰她?”
娟儿就要回屋歇下,又忍不住好奇,问:“姑爷在堆什么?”
冷兔怔怔不答。他也不知自己在堆什么,似乎是一座又一座小山包,一座比一座高,不知哪一座是自己。
娟儿进去,过了一会儿又出来,对冷兔道:“小姐说夜深了,姑爷还在外面响动,害她睡不着觉,请姑爷速速去睡。”
冷兔拍拍手,故意拍得很响。
项宝贝的声音顿时传出:“小兔崽子,你讨打么?再不滚去睡觉,姑奶奶叫你好看!”
冷兔扫了一脚,将堆起的大小山包全扫平了,便沉着脸去了西边侧屋。
娟儿直摇头,真没见过这样的夫妻,可怎生圆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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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六将倪萍儿母子送回苏州城石条巷家中,小甄忘年已经睡着了,张六放他睡在榻上,倪萍儿给儿子盖好被子。
张六顶着风雪就要回榕树街项宅,倪萍儿忙扯住他衣角道:“他六叔叔,戴上这个,外面雪大。”
她踮着脚尖,将一顶斗笠往张六头上戴。
张六脑子一热,也不知中了什么邪,竟伸手将身前靠近的女人突然抱住,陌生刺激的柔软触感,让他惊了一跳,正要松开,倪萍儿却反过来抱住了他。
“对不住,六叔叔,让妾任性一回,就让妾靠一会儿便好。”倪萍儿流下泪来,将头靠在张六胸口,一个久违的男人胸膛。
将近三年了,最后一次和亡夫温存,是送他出海,因为不知什么事而有些争吵,临别只互相看看,便分别,这一分别,便成了永别。
没想到,她这个寡妇不仅做了母亲,还在此时此刻变得异常软弱多情,竟厚着脸皮抱一个比自己小七岁的男人。
亡夫是不是在嘲笑她寡廉鲜耻?
她一边留恋张六带来的依靠温暖,一边痛苦的泪如雨下。
张六愕然僵立着,良久才伸手指擦了擦她冰凉的脸庞,泪水染在指上,也是冰凉的,让他不知所措。
“倪掌柜……”
因为小六六,他和她就那么自然的走近,毫不设防,甚至想不起第一次见面是何时何地何种心情。突然,心情就不一样了,隔膜就碎裂开,百爪千手的挠动恍惚的心。
以后还能自然的相处吗?还能毫不设防的围着小六六说笑吗?
张六犹豫的抬起手臂,再次抱住倪萍儿,低下头看着她出神。
倪萍儿闭上眼睛,咬着牙,终于推开彼此,擦拭着脸对张六笑道:“他六叔叔,走罢,很晚了。”
张六茫然转身出去。
风雪呜咽,门扉关上的声音十分落寞。也许明日以后,他不会再来接小六六去项宅照顾。
——
沈天赐和惠敏回到淑芳苑,就要各回各屋,沈天赐期期艾艾拉住惠敏,道:“明日把婚事给我姐说说,咱们复婚吧?”
惠敏挣开胳膊酸溜溜道:“怎么不去求那个倪掌柜?人家生的多俊,又有家业靠山。连儿子都生好了,不用你费劲。”
“你!”沈天赐气闷不已。
“妾是黄脸婆一个,蹭着旧日的恩情,在这里谋个活路,也便是如此,才厚脸皮照顾着一家子起居,替夫人跑跑腿打杂。哪敢奢望你我破镜重圆?当初……”
惠敏捂住脸,说着说着就哭起来。
沈天赐见她哭,便散去火气,抱住她的肩问:“当初又怎么了?都过去两年了,就不能忘了吗?”
惠敏索性嚎啕大哭,屁股一沉,往地上坐。
沈天赐忙抱起她往屋里送。“莫哭这大声,吵了姐他们可怎么得了?还有宝贵和他媳妇正好着呢,你这婆娘哭起来真是要命……”
门关上,声音渐小了。
两个丫鬟在小屋里缝补,压着嗓子说话。
“表舅夫人当初怎么了?”
“听说给钱多多老爷做过三年十三姨太。”
“噢——哎,那她是不是已经给……?”
两个丫鬟心照不宣又八卦猥琐的交流视线。
“沈表舅爷倒是大方,这样也不计较,还整天巴巴的求着,不嫌脏……”
——
◆◆——小人告密——◆◆
冬至当天,正明夫妇带着他们的儿子去了哪儿?
他们已经远在京城,正候在令国公府后头的小门,进去禀报的嬷嬷许久没出来,把他们急坏了。
正明表嫂没见过这么排场威严的官邸大园子,站在门外就发抖,有些后悔来这一趟。
“当家的,你说这令国公会不会杀我们灭口?”
现在才想起这可能性,太迟了吧?
正明也吓得脸发白,筒着袖子瑟缩不已。“先、先莫乱猜。可能、可能人家家里管的严,那嬷嬷要一层层递上消息,才会召见咱们。”
正说着,背后无声无息来了六个黑衣武士,不打招呼,闷头就打晕了夫妇俩和牵在手里的孩子,一股脑儿拎起,消失。
一会儿,传讯的嬷嬷出来,不见他们人影,咦了一声,又急忙回去禀报。
富丽堂皇的紫衣公主殿,紫衣公主,也就是梅萧的母亲,正病怏怏半躺着,四个宫婢小心翼翼服侍着。
这气势汹汹的贵妇此刻正白着脸,两眼放光的等待从天而降的访客,等待他们带来儿子的消息。
冬至节,丈夫令国公还在忙着和皇帝商议战局,不能陪她。唯一的宝贝儿子失踪快一年了,这偌大令国公府冷冷清清,她快疯了!
“禀殿下,那一家人不见了,像是已经走了。”嬷嬷回复。
“嗯?”紫衣公主腾坐起来,随手就将一个小巧的汤婆子砸在那嬷嬷头顶。
她可不是给人戏耍的!
嬷嬷的发髻歪了,浑身发抖的跪伏在地上。
“殿下,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