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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知秋却突然问:“桑柔呢?她的孩子呢?”
“交给胡知府,已经斩头了,可惜你没看到。”项宝贵被她问到这个方面,便有些紧张忐忑起来,又小心翼翼的补充:“我将小野的孩子交给倪九九的妹妹喂养,等到断了奶,再着人送去琉国,绝不让那孩子出现在你面前,可好?”
只能这样。
冷知秋的心情倒是平淡,这事原本就这么商量的,已经成了无喜无悲的过去。不过看项宝贵这么紧张不安,她有些欺负他上瘾的感觉,这种机会不是一直都有的,所以,她故意又挑他不爱听的说:“我爹身子可好?吃完饭我要回家看看父亲。”
项宝贵皱眉,一把搂住她的细腰,将她带回床榻边坐了,将粥碗递给她。
“你爹身子不太好,若是瞧见你这模样,一定会心疼得不行。不如先让为夫将你养胖一些,再回家看看父亲,嗯?”
说着抢过她手里的粥碗吃了两口,又递回给她,再夹了菜送进她嘴里,不让她拒绝。
他似乎对“两人抢一碗饭吃”这种事上瘾,只要和她共一碗饭,他就吃得特别香。
冷知秋幽幽的瞅了瞅他,肚子憋着笑,便不再提回娘家的事,想着等自己缓过精神头,气色好看些了,再回去也不迟,不差这么三五天。
——
吃完饭,果然还是被项宝贵磨缠着躺回床上睡觉,他这是把她当猪养了吗?睡醒了就吃、吃完了就睡……
好在她是真的累,也不觉得辗转难眠,窝在他怀里没一会儿就迷糊了。
睡时如成仙,大梦三千年。不知不觉,已经是两日后的清晨,把冷知秋一身骨头都睡酥了,睁开一线明眸,嘟哝着:“这回可真要起床了。”
身上压着某个人的胳膊和腿,一点也没让她起床的意思。
“嗯?当真睡够了?”项宝贵手支起脑袋,黑眸闪闪发亮。
“嗯,睡饱了,想去……”
“哪儿也先别想去,娘子,我们有件很急迫的事先做了。”他翻身覆上她,低头抵着她的额,止住她的话。
冷知秋愕然睁大了眼睛,一双幽黑发亮的眸子离得太近,差点晃花了她的眼。
他的手在她身上游弋,灵活的挑开盘结、系带,精准的找到他渴盼的绵软,指尖肆意舞动。她打了个激灵,失声惊喘。
“不,夫君,我现在很丑……”她还惦记着这茬,知道现在的身躯不如一年前那样柔软润泽,知道有些地方不够丰满、不堪掌握。
“你很美。”他盯着她轻颤的敏感身躯,看她经不起撩拨而微微张开的红唇,精致得如花苞即将绽放。
他呼吸短促,幽幽的黑眸透出狼一般的绿光。
她还在抗拒,手却被拉进被子深处,项宝贵拉着她,固执的向下,黑眸锁着她,微微蹙眉,薄唇绽开,露出紧咬的银牙。
“到现在你还不信我吗?知秋,哪怕做了鬼,我也爱你入骨。”他封住她的唇,激狂的厮磨啃咬。
柔软的唇瓣,微微的甜,是他思念如狂的味道。
湿热的气息,带着他的男儿强硬气势,攻城略地,是最好的催情迷药。她立刻有些晕乎乎,涩涩地回应他的吻。
她的手被拉到极致,按在喷薄刚硬的地方。“碰到它了吗?我需要你,知秋,我一直忍着,求你仁慈,真正的做我妻子,好吗?就要满两年了,知秋,知秋啊,我不能没有你!”
他天真又多虑的害怕着,怕所谓的“两年无子便和离”,两年夫妻,分多聚少,虚度光阴,他现在比谁都着急,恨不得直接塞个孩子到她肚子里,有了孩子,她就再也跑不掉了。
冷知秋有些脑子发晕,手抖着躲避那火烫的触感,纠缠的唇舌,渐渐迷失了各自的神智,嘤咛溢出嘴边。
沉浮在湖水般轻轻荡漾的天地,又仿佛绽开点点簇簇的火花,她想起梦里漫天的花雨,就像此刻落在身上的细密的亲吻,她放松下来,信赖他,相信自己在他眼里是最美的,因为他的急躁、激动,她知道他是真的“饿”惨了。
……
他艰难的推进,滴着汗珠问她:“会疼吗?”
其实,是疼的。即便曾经破开了阻碍,但她依然无法适应容纳。
然而,两年夫妻,不光光是他亏欠了她,她也亏欠了他,他们早该在这沉香红帐的婚床上拥有彼此,却无端生出那么多波折,折磨瘦了身躯,划伤了记忆,幸亏有一种感情,历久弥新,越挫越勇,如同酿酒一般,渐渐醇香。
虽然此刻,她不是最美的状态。
她想起寒山寺如意法师有一方砚台,那砚台已经用了上百年,边角磕破了,还有些裂纹。但如意法师却视为珍宝,一再向她展示对这旧砚台的喜爱。
如意法师说:“正是因为它的缺损、不完美,贫僧才知道珍惜。每当用着这方旧砚,贫僧的心里便充满温暖。这种感觉,独一无二,世上再完美贵重的砚台,也比不上它。”
在项宝贵忍耐而期待的眼眸中,她也看到了那种失而复得的珍爱。
她摇头,深吸了口气,咬着唇,抬起细胳膊攀住他的猿腰,示意他可以了。
得到鼓励,他试着小心的动了动,“嗯——”两人一起叹息……这感觉如此侵噬入骨髓,惹人疯狂!她收紧了手臂、蜷起脚尖,他低头狠狠吻住她的唇,舌尖却软软的扫过她紧咬的齿关,撬开她,进一步搅乱她的心神,让她彻底迷失。
……
锦被渐渐翻滚成惊涛骇浪,两人的青丝长发缭乱的缠在一起,鸳鸯红帐时开时合,一角被褥慢慢移出帐外,像随波逐流的树叶一般,晃动着,慢慢往下移,最后终于掉在了地上,带着热辣辣的喘息和潮湿,羞涩的卷伏在榻前,盖住了两双鞋子。
“知秋……”项宝贵在她耳边反复低吟着,是觉得这样也爱不够,想把她的魂灵叫出来,吃进肚子。
冷知秋迷迷糊糊的回应他,纤腰挺起,有些承受不住。
原来这才是夫妻之道,男女阴阳相契的真相。她感受着身体里有他,水乳融交,亲密无间,感受着他带给她的每一个绚丽涟漪,一波一波如温泉水般冲刷过四肢百骸,再变作细密的电流,渐渐汇聚成让她失声尖喊的极致快乐,让她在他身下,如一朵花充分绽放,不留余地。
“夫君。”她的眼角滚着汗滴和泪珠,无力的松开手臂。
项宝贵痴痴地看她的模样,稍稍停歇,让她喘息,大手捧着她的瘦脸,眯起眼思忖:“气色似乎好了很多,看来鱼水之欢也有助于她恢复容貌?”
这么想着,他可就更加不客气了,反正他觉得还远远不够,就这样溺死在颠鸾倒凤的蜜池里,享受着她的温暖丝滑,欣赏着她沉醉迷失的酡红娇颜,看她细腻的肌肤渐渐泛起漂亮的粉红色,再听着她千娇百媚、婉转激昂的一声声呼唤“夫君”,人间极乐,欲仙欲死,不过如此。
139 夫妻团聚(2)
日影偏斜。
梧桐叶飘在水井旁,静悄悄的。
张六拉着小六六的手,站在正房外抽嘴角。这里头怎么还没折腾完?带小孩玩,他没意见,可人家小六六的问题很多,他越来越不好回答,直至抓狂了!
“六叔叔,爹和娘生小六六?”
“他们要生也是生项某某,不是你,你是你亲娘生的,和他俩没关系。”
“哦……”小六六点头,“他俩生亲娘。”
“……六叔叔带你去找你亲娘,好不好?”张六扶额。
“吃奶!”小六六一听亲娘,眼珠子就亮了。亲娘的意义,对他来说,似乎就是食物,可以不用饿肚子。
“你亲娘要喂小妹妹,以后你这个做哥哥的就不能吃奶了,改吃米汤。”张六告诉小六六一个残酷的现实。
“妹妹生哥哥?”小六六又开始纠缠谁生谁的问题。
“……”张六摸着下巴想,难道我小时候也这么蠢?!
一大一小正在发呆,正房的门终于开了。
项宝贵换了身居家棉衣夹袄,步履松快惬意,一张俊脸像刚抛光打磨过一般,水滑滋润,眉梢眼角都写满幸福。
甜得都流蜜糖水了!
张六嫉妒的偷瞟了两眼,想着三天前还整日窝在书房阴暗里的那个可怜男人,暗叹少主夫人简直就是少主头上的太阳、呼吸的空气、整个全部的世界。世上的爱情真叫人费解,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怎么会这么重要呢?
项宝贵一边绑着箭袖,一边吩咐:“六子,去恩学府一趟,叫冷兔和小葵过来。”
“哦。”张六看项宝贵往灶间走,就解释,“属下不知少主您什么时候要用饭,厨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