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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出去,除非你真心是想清静几天,与你媳妇好好玩上几天,否则与我最像的孙子遇事只会做缩头乌龟,传出去没得丢我的老脸。”
淅淅都忍不住与洪叶罗吃惊对视,原来老太爷什么都没插手,其实对事情的动向一清二楚,连谁在老太太面前挑拨都清楚,真是个人精。洪叶罗只得道:“太爷,你又不是不知道管家是多麻烦的事,浣浣要是接手了这件事,我哪里还找得到她?起码,您等过了这个夏天再说,让孙儿先教会浣浣谁是谁。”
淅淅的脑袋早大晕特晕了,毫不犹豫地道:“太爷,不,我不喜欢管家,这管家的功夫全在算帐外,每天摆平各房的关系就得占去大半时间,何况我是小辈,没道理去管长辈们的吃穿用度,这个家迟早得被我管成一团糟,太爷不如乘早别打这个主意。”淅淅已经差不多打定主意了,如果太爷坚持要她管家,她说什么都得把真浣浣去换回来,这个大包袱她不能背着。
太爷原本只以为说服倔头倔脑的孙子便可,孙媳妇自然不在话下,谁不喜欢这个当家的位置?没成想,这个孙媳妇拒绝得比孙子还坚决,倒叫他很是意外,但再一想,孙媳妇要不是那么有性格,昨晚怎么可能做出半夜踢门的举动?心中反而很喜欢,更加坚定了叫这个孙媳妇当家的决心。不过太爷是个人精,既然被孙子孙媳妇都拒绝了个遍,自然不会做出强按牛头饮水的勾当,知道当事人不愿意的话,再怎么逼也做不好,何况这个孙子又是最会顶撞的,逼急了弄不好明年带着媳妇上京赶考去,反而不美,只有想办法请君入瓮了。因此他就当作若无其事地道:“既然这样,我就放你们去别院玩上几天吧,叶罗你带着你媳妇好好玩,我也放你几天假可以不看书。”
淅淅与洪叶罗作别出来,到了转角处,几乎是不约而同地道:“太爷有鬼,没那么轻易放过我们。”
洪叶罗先是笑道:“看来你我心意相通,不过不管他怎么样,我们这几天还是好好玩。”
淅淅点头,心想,怎么办,事情看来越来越复杂,是不是该立刻请浣浣回来?要不晚上就过去浣浣那儿与她谈一下。总不好前面信誓旦旦地说帮她,后面遇到事了又立刻反悔,总得浣浣自己愿意答应了才好。
洪叶罗见浣浣一脸神思不属的样子,还以为她在担心当家的事,连忙安慰她道:“你别害怕,他也不会硬逼我们,只要你不愿意,我会一直帮你顶着。”
淅淅喃喃道:“太爷的心思只怕没那么简单,可能你想顶都不知道哪里着力,唉,我不干了。”
洪叶罗吓了一跳,不明白这个“我不干了”是什么意思,一脸狐疑地看着浣浣,道:“要不你先上车,我与太爷去谈谈,叫他收起这些歪心思。”
淅淅挥挥手,道:“算了算了,反正我就拿定主意软硬不吃,你也帮着我点,否则我这一当家,不出三天,就得给明枪暗箭射死。”
洪叶罗忙道:“当家这等俗事本就不是你干的,家长里短哪里理得清?我是会一力支持你的。”
且不说两人即使上了马车还一路有商有量地准备这怎么抵制老太爷可能发起的手段阴谋,老太爷等两人走了后,第一时间叫了手下进来统一给自家所有商铺搭凉棚,一边美滋滋地考虑着怎么才可以陷这个精明能干的孙媳妇坐上当家主妇的位置。
第五章
却说因为在太爷那里盘桓太久时间,没法拐去九里松看看,或者是在那儿结个同心,淅淅一路还在好奇地想,所谓的同心结,是不是和市面上常见的中国结异曲同工?决定不去九里松转转后,洪叶罗从车窗递进一个小盒子,轻声道:“本来是准备在九里松交给你的,现在只有将就着了。这个水晶猫是我从小佩戴的,听说是我抓周抓到的小玩意儿。”
淅淅打开一看,见是一只大拇指大小的水晶猫,肥肥胖胖的,眯着眼睛笑嘻嘻的样子,非常可爱,最难得的是,所谓十晶九发,这块发晶的雕琢者巧妙利用晶发的走向,让它们看上去如猫毛的纹理,非常趣致。水晶有价,但是这等巧夺天工的雕琢却是无价,淅淅明知自己只是冒牌的,既要利用这个洪叶罗,又还要拿他的贵重物品,似乎很说不过去,便把水晶猫装回小锦盒,递回给洪叶罗,道:“既然是你从小戴到大的东西,离了你不好,你的心意我领了,这个礼我不能受。”
洪叶罗看着递回的盒子,却是不接,心里有点难过,只是低声道:“你不喜欢就扔了,我送给你的东西是不会拿回来的。”
淅淅听他有点赌气,便只得收了回去。天色随着夕阳西下,慢慢暗了下去,淅淅坐在车里无聊,此时又无法看书,只能坐着发呆,想赌徒,想两个猫姐姐,想陆西透,想两千年的所有人。不知怎的,赌徒车里经常在放的一首歌滑进她的心里,淅淅百无聊赖,轻轻哼了出来:
我来唱一首歌 古老的那首歌
我轻轻地唱 你慢慢地和
是否你还记得 过去的梦想
那充满希望 灿烂的岁月
你我为了理想 历经了艰苦
我们曾经哭泣 也曾共同欢笑
但愿你会记得 永远地记着
我们曾经拥有 闪亮的日子
哼出来才觉得,这首歌是她目前心情的最好写照。不知赌徒会不会记得她,如果她没法回去,或者是回去还是不能见他的话。所以不知不觉中,这首歌被淅淅颠来倒去唱了好几遍。
洪叶罗听见里面传出柔缓的歌声时,最先只觉得调子很古怪,以前没听过类似的,第二遍又来时,听那歌词很是直白,没一点修饰,估计是什么俚歌之类的,可能正是京城人传唱的。但一咂歌词的味道,却发觉绝不是俚歌那种哥哥妹妹的调子。还没想出,里面又是第三第四遍地唱出,洪叶罗听着那歌痴了,别说那歌词的意思有多落寞,歌者的声调更是一听就听得出里面有浓重的心事。难道……难道浣浣心里装着其他的人?那个与她一起曾经拥有过闪亮日子的人?想到这儿,洪叶罗的心沉了下去,不知说什么才好。里面浣浣还在幽幽地哼着她的歌,她可能沉浸在过去充满希望的灿烂岁月的回忆中吧?怪不得浣浣总是时时要若有所思的样子,她还真是有所思啊。这歌词不知是不是她或者那个人作的,不管是谁,总是可以看出,他们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深。
洪叶罗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一向都是被捧在手心里的重点人物,如今一颗心全移到美丽的新娘子身上,却发觉新娘子心里却另有其人,他很不能接受,不知浣浣看着他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谁。浣浣是个那么优秀的人,她喜欢的人必是不同凡响,不知会是怎样一个人?洪叶罗怎么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思维总是绕着那个莫须有的男人转,一路郁郁无语,直到别院。
淅淅熟门熟路,走进来杭州第一天住过的房间,没想到洪叶罗闷声不响跟进来,脸色阴郁地斥退所有人,关上房门,亲自很不熟练地点亮房间中所有的烛火。淅淅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懒得说什么,刚才想起了赌徒,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得很,不想敷衍洪叶罗。抬眼就见“烟花不堪剪”,只是看着条幅站着不语。
而点了所有烛火的洪叶罗也是看着浣浣不语,见她一直愣愣地盯着墙上的条幅看,不正是触目惊心的“烟花不堪剪”吗?难道烟花对于浣浣有什么重要的意义?他想了想,终于横下心,大步过去,一把把浣浣紧紧抱进怀里,她是那么柔软,洪叶罗恨不得把浣浣揉进自己身子里,两人捏成一团泥,再塑一个你一个我,永远让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天,才一天,洪叶罗已经知道自己的心全失落给浣浣了,只希望伊人的心也是永远属于他,可是,事实似乎不是如此。他只觉得浣浣不知哪里来的大力一把推开了她,急急绕到桌后警惕地看着他,冷冷道:“我这一路累了,你最好出去,我需要洗漱休息。”
洪叶罗生气,盯着浣浣,见她的脸上不是惊吓,而是厌恶,心里终于确定这一路的想法,忍不住低声道:“我明白了,你心里有别人,你是被你父兄逼着嫁我,所以你一见我什么都不关心,只关心那一半彩礼。这不是一般新娘子做得出来的事。”
淅淅不知道真浣浣是不是心里有别人,而她自己心里只有赌徒却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刚才被洪叶罗抱住的时候,一点没有与赌徒拥抱时候的沉醉,只觉得屈辱,几乎是毫不犹豫就一把推开他,心里只有厌恶,只想洪叶罗现在离得越远越好。这下听洪叶罗这么一说,淅淅心里一横,心想说明白了也好,省得总是得躲着他,既然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