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熏听了吃惊,张着一张小嘴好半天都合不拢,半天才道:“娘,您好厉害,原来您以前一直不声不响,可都看在眼里的啊。娘您其实以前要是就那么强硬的话,您和黎家也不会是今天这个局面了。”
玮月笑道:“错了不是?那时黎家太强,功高震主,娘要是也那么强的话,那今天黎家的结局可能就是灭门九族了。皇上是个雄才大略的人,断不能容忍皇后家外戚欺到他头上,要不是看在娘一向诚恳勤勉,于人无害的份上,他哪里肯一直不审黎家?”
熏)恍)然(网)大悟,道:“哦,那熏儿知道了,以后我联系黎家旧部的时候,也一定要悄悄地不能让人探知。国无二君,再怎么也不能明刀明枪地强过父皇头上去。”
玮月开心地看着这个儿子,道:“你这么明白事理,娘就放心了。”心想自己是那么多年的历练,熟读无数历史书籍,加上又通盘了解全局,这才能知道一点什么,而这个熏才多大啊,居然一点就通,可见人精是天生的,与后世历练无关,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做自己的妖精,做人精这种妄想是想都别想了。
此时朗出来,看他走路举止,也是个翩翩浊世佳公子,可惜性子不对劲,以后也就指望熏能保护他了。朗坐下坐正了,才对玮月道:“娘,若是都按父皇旨意来的,应是不会有差。只是那树珊瑚是谷妃娘娘生二弟的时候太后所赏,用大块红玉雕琢而成,名贵异常,只怕目前放娘这儿不好,于制不合。”
玮月听了,若有所思地点头,道:“若是你们父皇过来看见这个,恐怕有得他可以想了。”
熏看了一眼朗,隐晦地道:“原来娘极受后宫敬爱,这不意味着尾大不掉吗?”
玮月见熏已经说到做到,不拿俗事沾染了朗,心中喜悦,笑道:“既然已经送来,总不好退回去,弄得人家不愉快,又想着送什么别的来。此事娘自会解决。朗儿,最近太傅教你们什么了?你跟娘说说。”
朗脑筋还是不错的,说起功课来头头是道,熏在这方面则是稍逊。母子三人一起吃了饭,玮月便打发他们回去。来日方长,何必非要今天一股脑儿都做给人看,招致他人嫉妒。
儿子走了没多久,皇帝老子便率众浩浩荡荡而至。原本的门可罗雀刹那变为门庭若市。皇帝大步进门,经过跪迎的玮月旁边的时候,脚步顿了一顿,随即又开步走开,进了房门,这才由太监过来喊一声:“平身。”玮月心里暗暗嘲笑一句:雀占鸠巢。
进去房间,见里面果然已经焕然一新,便是光线都似乎比早前充足了一点。皇帝已经坐于桌子后面,神态似乎要开堂会审。而跟随的太监则是陆续地在桌上摆上文房四宝,奏折条陈,而皇帝则是静静的看着玮月,玮月的眼睛却是随着屋子里所有会动的东西乱动。等太监摆放妥当,其中一个准备磨墨的时候,皇帝一摆手,让所有伺候的人出去,这才对玮月道:“你给朕磨墨。”
玮月在心中骂了一句“沙猪”,不得不上前挽起衣袖动作。皇帝则是全身放松,斜斜地靠在椅背上,看着玮月磨墨。见她还是穿着昨晚见过的鸦青衣服,一条欺霜赛雪的皓腕被墨汁衬着,又被鸦青衣服衬着,越发显得润泽如羊脂白玉。此刻见她低眉顺眼的,又是恢复以前的老实模样,心里都快怀疑,是不是早上是自己看花眼了。转开眼睛,四周看了看,眼光停留在条案中间放的红玉珊瑚上。但也只是眼皮跳了一下,便转开眼,似是拉家常地道:“已经有人来过了?”
玮月一边认认真真地磨墨,一边状若无心地道:“除了两个儿子奉命过来探望,也就都是太监宫女。对了,谷妃差人送了几件玩物过来,玮月想请皇上示下,什么时候可以登门道谢去。”
皇帝看着玮月,微笑道:“谷妃一向为人大方随和,与六宫上下相处无隙,这等本事是你拍马都追不上的。如今中宫空虚,你看朕升谷妃为皇后如何?”
玮月微笑道:“玮月实在不忍大方随和的谷妃成为众矢之的。”
皇帝指着远处条案上的红玉珊瑚道:“人家都把那么贵重的镇宫至宝也送给你了,你为什么小气得连一句好话都不肯替她说?玮月,你以前可从来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玮月见墨已磨好,便把砚台一推,退开几步,微笑道:“皇上,您从昨晚到今天一直讥笑试探,无非是嫌玮月年老色衰,懦弱无用。今儿玮月儿子也见了,龙颜也亲近了,要怎么发落,您自己看着办吧。至于谷妃送珊瑚过来是什么意思,想来皇上也已经接受到谷妃给的暗示,以为玮月在宫中有些什么意思。与其不得不逆来顺受,不如皇上给个痛快,再把玮月圈起来,外人想如何欺负,玮月也可眼不见为净。百毒不侵,更可免杀身之祸。还是求皇上放玮月一条生路吧。”
皇帝本想继续昨晚今早的趣谈,却被玮月三言两语冷冷打了回头,脸上挂不住,脸色顿时阴转多云。“你什么意思。”
玮月冷笑道:“皇上不是一直以为玮月本应呆在冷宫吗?谷妃不也使计想让玮月被皇上猜疑,再打入冷宫吗?与其等她做了皇后,再来折腾玮月,不如皇上先发善心,把玮月关起来,省得总是被人惦念着。”一边说,一边委屈地流下眼泪。却又拿泪眼飞快瞥了皇帝一眼,这才垂下头去,默默扯出一条月白手绢拭泪。
皇帝本来被玮月一席话气得火气渐渐升起,却随即被她盈盈泪眼那么一勾,心魂勾去一半。冷着脸看了半天,只见她还是垂着头落泪,却又是无声无息,这才显得万分委屈。不由再坐不住,起身走到玮月身边,接过她手中的手绢,托起她的泪脸,轻轻替她擦拭脸上的泪痕。满以为此时玮月会得感激涕淋,投怀送抱,没想到见到的却是轻嗔薄怒,没一点好气。一时尴尬,不知如何是好,不知不觉手下就重了一点,不曾想手中的手绢就被玮月劈手抢去,又是腰一拧,转过半个身去,只拿个侧面给他,蹬足嘀咕:“下手那么重,脸皮都给刮得生疼,不要你来了。”
皇帝从来没见过有人这么跟他顶嘴,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压根不领他的情,更没见过轻嗔薄怒原来还可以优美如斯,一颗心被撩拨得忽上忽下,软绵绵全无着力之处,忍不住伸手把玮月揽进怀中,凑过脸去,轻轻吻去她脸上的泪珠,一边轻问:“这样可以了吗?这样不痛了吧。”
没想到怀中佳人依然不卖帐,伸出一只小手挡开他的嘴唇,脆生生道:“胡子刺得人难受。”
皇帝哭笑不得,扬脸嘴唇躲开这只小手,叹气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要朕怎么样。”
玮月放开双手,滑到皇帝胸前,又拿眼睛狡黠地瞟了他鼻翼上的暗疮一眼,便咬着下唇吃吃偷笑,好&书&网久才说了一句:“昨晚你鼻翼上的暗疮没给你清了,玮月好生惦念。”
皇帝原本以为玮月会提出诸般要求,诸如迁出沉醉东风宫,释放黎家等,没想到她却是贼心不死,只惦念着他脸上的暗疮,不由大笑,俯下脸道:“给你,你爱怎么发落就怎么发落吧,只要你别再哭。怎么原本挺温厚一个人,现在变得如此刁蛮。”
玮月立刻不由分说,冲暗疮下手。皇帝原本最不喜欢有人碰他头上脸上,此刻却是受用得很,闭目享受着软玉温香,满脸都是笑意。等玮月一声“好了”,这才睁开眼睛,看着她哭过以后粉红的眼帘,道:“玮月,你说奇不奇怪,朕寿诞之前,夜夜梦见你和朕的过去。”
玮月娇笑道:“玮月以前老是给什么国家社稷压着,天天谨小慎微地做人,怕有什么过失,失却天下之母仪。前几天相通了,如果老天再给玮月一次机会,玮月一定要做回自己,恢复自己的本来面目,无拘无束做人。可能老天也感知玮月的诚心了,这才帮玮月托梦给皇上。”
皇帝听了笑道:“原来是这样,从来只听说孝心动天,忠心动天,倒还是第一次听说顽心动天。怪不得现在又是小气,又是刁蛮,忽笑忽哭,似只狐狸精。”
边说,边想俯身吻下,却又被玮月挡住,不过这回她却是正正经经地道:“皇上再不去披阅奏章,玮月刚刚辛苦磨的墨就得干了。狐狸精好吃懒做,这等亏是万万不肯吃的。”
皇帝又是大笑,明白玮月其实只是劝他专心做事,不要耽溺于风花雪月,可她偏又不肯正经说话,是以叫人听着生不出反感。避开她的手,终是深深吻了一下,这才放开,柔声道:“那狐狸精再吃亏一次,给朕倒杯茶来。”
玮月虽然很不给面子给了他一声“哼”,却是依言去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