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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果心中根本就没想好答案,闻言只得强装镇定地道:“你说我是谁?”
墨鸦目露凶光,黑暗之中都清晰可见。“为什么骗说是我姐姐转世?”说话间,一只手如疾风般抓向苏果,五指微曲,似是充满力量。一抓未中,却见苏果早一飞冲天,自知不可能跟着飞上,只得在地上狠狠道:“有种下来。”
苏果被墨鸦前所未见的罡风撞得心惊胆颤,飞在空中叫道:“你这人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还好你法术不如我,我是不会飞下来跟你打斗的,你不是我对手,我又懒得杀人。”
“那好,我先杀了陈樨,再杀了苏乐。”也不等苏果放应,双脚一蹬,疾步冲向城中。
苏果只得冲上去拦在面前,背着手飞快地道:“打吧,他们都是凡人,胜之不武,要打打我。我知道我没保护好你,所以没脸拿真身见你,只好托说转世。可是你变化也真大,要不是你自己追上来认我,我都认不出你是乐履尘。”
墨鸦本来是疾步向前的同时,右拳挟风雷之声全力出击,因为他清楚这是他恐吓来的机会,稍纵即逝。可等苏果飞快地说出这些话,他一下呆了,可发出的拳头已经收不回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拳头击穿空气,撞向苏果,身上惊出一身冷汗,“你快飞啊,快飞啊。”可是,苏果只是伸出一只手,轻轻一托,墨鸦绷紧如弦的身体顿时直飞天空,此乃传说中的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而对于精通现代科学的苏果而言,只要算准受力角度,注意出手方向,她只会承受到极少量的冲击力。
墨鸦哪里知道这些,他重新入世后,把时间都化在打架赚钱上,飞在半空的时候只想着幸亏苏果法力高明,这才没有受到他的伤害。等从远处掉下,苏果已经飞纵到他的身边,轻声道:“讲和吧,我知道我不对,可是我还真没脸见你。”
墨鸦上过一次当,再加他这人本来多疑,这下只是将信将疑地看着苏果,一言不发。苏果也知道他不会相信她,只得接续说道:“其实千年之前你见我时候,我的法术已经有成,去接你的赌徒正是我所变。我托大了,也太清高了,不屑去求皇帝,还以为凭观月楼主,你们可以逃到远离京城的地方安居。我错了,直到我隐身出宫在遇见你的那个城市游荡,遇见相光等人去处置你。可那时已经晚了,我没法冲进去帮你,只有眼睁睁看着无言阁被拉倒,你们师徒两人被埋。不知道这千年你是怎么过来的,看见你门口玄关处挂的那幅画,我……我本来是想用极端方式阻止你危害人类的,可是看了那幅画,我再也不忍。责任在我,错也在我,你的所作所为,已经比寻常遭受苦难后的人理智得多。我想用小花小鸟化解你心中的戾气,但是这千百年沉积在你心中的戾气怕是早就深入骨髓,我真正无能为力了。”
“那座破破烂烂的凉亭叫无言阁?”墨鸦虽然被压在下面多年,却才是第一次听说无言阁的名称。
“是的,我在后面跟着他们过去的路上听见的。”
两人重又陷入沉默。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苏果心说难道我就扑将过去,抱着墨鸦的头大喊我是你姐姐我是你姐姐吗?墨鸦则是再不敢轻易冒认姐姐,一时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苏果想了想,便变回过去的玮月形象,星月下,宽袖大袍,衣袂随风,如同仙子,“墨鸦,你心中笔下的姐姐形象其实已经变掉了,你把我与羊脂玉观音像叠加啦。这是我最后见你那一天穿的衣服,你还记得吗?好了,你慢慢回忆,我回去了,对不起,我对不住你。”
墨鸦见她要走,忽然出声:“你等等,我问你,你说你到别墅去见我的时候,本来是准备杀我的?”
苏果只得回身,道:“是,你本来就不应该受那千年之苦的,你本来应该是在那场灭门惨祸中丧命,却被我违背天条施法术将你闭在假山小洞里,外人发现不了你。你天生胆大,你奶娘被吓死,你居然没死,当年白无常追来骂我违背天条救下大限已至的人,说你留下必是祸害。唉,我不知你是不是真是祸害,可是看见你的时候,我还是没法下手。”
墨鸦从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段,闻此,不由大叫:“你不应该救我,你干什么要救我,我还不如当初被人一刀毙命!你知道埋在地下暗无天日的味道吗?你知道丹药发作天天火烧火燎的滋味吗?你不会知道,你只会游戏尘世,玩弄风花雪月,自以为高人一等,完美无缺。我受苦受难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在享受!你最没有资格裁判我的行为。”
苏果无言以对,是,她好虚伪,她凭什么,她连忙碌收魂的黑白无常都不是,她真的只知道风花雪月。她一路顺畅,享尽人间关爱,又尤自不足,哀叹爱人生命苦短,她有什么资格指点受困千年的墨鸦?只得羞惭地敛衽一揖,就像过去玮月常做的动作,“对不起,可是你也未必要这三个字。”然后转身缓缓走下山去。她觉得此时连施用法术驭风而走都是对墨鸦的打击,她凭什么。
墨鸦看着苏果垂头丧气下山,奇怪她为什么不像来时那样飞速而去。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可是,她凭什么如此好命?墨鸦非常愤慨老天不公。但再一想,她已经几次三番救他,致他最后被埋地下千年也不能说全是她的责任,她的动机不是想害他。出现那样的结果,她未必乐意看到。而且,她还是姐姐,当年抱着他哭教他学好的姐姐。
姐姐两字,千百年来已经深深镌刻在墨鸦的心底,气头过去,他心中的那片温暖又悄悄回归,提醒着他的想念,他心中唯一的光亮。姐姐,要真如她自己说的那样无情无义的话,当年也不会特意设结界救他,不会特意变作赌徒引他见面,最后关切地叮嘱他要学好,她也有不得已,她也想不到埋在地底下的人还能生还。而且,那时的狗血桃木剑阵,她哪里近得了身?
俯首看到苏果已经变回现代人模样,躬着身艰难地在山路上走着,身影很是娇弱,心里一时不忍,想下去帮忙,可心有又是生气。但到看到她拨开一条树枝,艰难地屈身钻过的时候,还是从心底长叹出一口气,冤家。他三步两步飞跑下去,一手挟其苏果,飞奔下山,到了平坦的路上,这才轻轻将她放在地上,头也不回离开。夜风吹气挂在他刘海的一条蛛丝,痒痒地触着鼻子难受,他伸手抹了一把,也不知把蛛丝抹去没有,人却呆住,又是那抹若有若无的幽香。不自觉地将手贴在嘴边,深深吸了一口气,对,是她令人陶醉的气息。墨鸦忍不住嘬唇贴在自己的手心,闭目流连。
忽然身边一辆拖拉机“突突突”地开过,打破秋夜的宁静,墨鸦被吵,从旖旎氤氲中清醒,迷茫地看着拖拉机从身边擦着开过,心中明白,自己又乱伦了。
玮月沮丧地回家,钻回陈樨的怀里,心里满是自责。可是,自责有什么用,还是珍重身边人吧。
从第二天开始,陈樨惊讶的发觉,苏果对他依恋很多,走路不再是顾自离得远远而走,而是总如丝萝缠乔木似地粘着他。这让他很满足。他以为是昨晚苏果把“真相”与他说了,所以心中没有顾虑,轻装上阵。他小时候常有幻想与天外来客对话,做过无数玄幻古怪的奇梦,虽然没想过有一天会找到一个非同寻常人同床共枕,但事到临头,他心里除了稍微有点觉得怪异外,并没有觉得不适应。他爱苏果,爱,总得伴随一点牺牲。而且他也会守口如瓶,这是他和苏果两人之间的秘密。
随着天气转凉,侯鸟次第南飞,苏果隐身如影相随,一丝不差地抓住无数细节,拍到了鸟儿们整装待发的全过程。她在配上文字说明后,给徐闱的邮箱里发了一份。但是一份给墨鸦的在打好包后,最终没有放到门口,虽然她知道,墨鸦还是派人跟着她,不知是跟踪还是保护。
虽然乐履尘这回被洗脱无罪,但是老人精陈冷泉与章愉都不喜欢儿媳妇是那样一个复杂又漂亮得过头的女人,他们现在唯一的希望是儿子能有一天醒悟过来,色即使空。而阿乐当然是不能放回去的,她哭闹都没用,两个老人精自有办法哄劝一个小孩。于是苏果与陈樨还真不得不如陈樨讽刺的话中所说,他们只有在大把空余时间里培养感情了。
海南依然炎热,陈樨倒三亚参加行业会议,苏果当然非得跟上。路上苏果嗤笑,这是标准的侯鸟南飞。白天男人们开会,随行太太随团游玩。苏果以前不知与赌徒来过几次海南,睹物思人,还不如天天下海游泳。晚上跟着陈樨参加自助餐会、酒会。她当然是最美丽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