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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助帮忙接上了老师头部的一根细管后马上退位让聂书航来。
聂书航站到主刀身边看了一会儿,主刀开始给他讲下一步准备做什么,聂书航则反应极快地协助对方。
后来我才知道,聂书航以前做过七年临床,这位主刀曾经在华山医院任职,聂书航当时就是他的一助,后来这位医生被转到了北京,聂书航就被他老师带到另一个科了。
手术室里,我一直站得离手术台很远,因为那画面太血腥,我不敢直视。
我甚至有点身子发虚,浑身发抖,冷汗在手心里浅冒,我却佯装镇定。
然后我突然听到主刀问聂书航,“那个就是你女朋友?”
聂书航“嗯”了一声。
主刀语气带着责怪地说,“她不是学医的吧,你偏把人家带到手术室里来吓人家,看你这男朋友当的。”
……主刀医生,你就不能把整个心都放到你的手术中去么?
聂书航咳了一声说,“把她放外面我不放心。”
我跟着点点头。
所有的医生顿时被我俩的默契逗笑了,手术室的氛围一时温和了很多。
不知怎么的,彼时老师心电监护仪上的数值也出奇的稳定。
后来的手术就基本很顺利了。
到了凌晨十二点多,老师的手术终于成功结果,因为被打了全身麻醉,术后的老师还没有醒过来,我和聂书航换了衣服后陪在老师的病房里,聂书航问我,“困不困?”
我摇摇头。
握住他的手。
因为老师吊着输液瓶,聂书航要随时关注瓶子里液体的流失量,所以一直不敢睡觉,他刚刚做完手术,我看他那么疲惫,就跟他说,“你睡一会儿,我睡一会儿,我们轮流照看你老师好不好?”
他被我像和小孩子商量的语气逗笑了,突然就把我抱进他怀里蹂躏了几下。
我说,“你干什么呀!”
他轻松地吐了口气,笑着低声说,“想跟你一起睡觉。”
我:“……”
还能不能正经地相处了!
不过我也松了口气,之前因为老师处于病危期,聂书航一直闷闷不乐、沉默寡言,现在老师病情稳定了,他能开始跟我说笑了,我很开心。
然后我让聂书航先在病床旁的躺椅上睡一会儿,他依言照做,我看他睡下后就坐在他身边,眼睛盯着老师床顶挂的输液瓶。
聂书航闭着眼睛对我嘱咐,“半个小时后记得叫醒我。”
我说,“嗯。”
可能是因为心情大起大落,以及做了手术后的疲惫,聂书航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而且后来睡得相当沉,我根本就不舍得叫醒他。
在叫来护士给老师换药液的时候,可能是因为动静大了一点,睡死过去的聂书航没醒,老师倒是被惊醒了。
我看见他睁开眼的时候还被吓了一跳,他眯着眼,被覆盖在氧气罩下的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话。
他的眼睛一直把我看着,一直看着,护士小声说,“陈医生醒了就好了,注意这几天只给他喂流食,他老人家上次来我们医院也在我们这个病房住过一次,人老了,老是容易生病,还是儿女在身边的好。”
护士问我,“你是陈医生他儿媳妇吧?”
呃……我瞟了眼睡在前面的聂书航,聂书航是他老师的干儿子,那我不就是他老师的儿媳妇嘛……
我点点头,说,“是的,我是他儿媳妇。”
当我把这句话说完后我发现老师的眼睛突然瞪大了许多。
然后他从刚才的一直看着我变成了之后的一直瞪着我,眼睛都很少眨。
我:“……”
护士走后,我坐到老师身边,温声说,“陈医生你好,我是聂书航他女朋友。”
他眼睛终于眨了眨。
我继续说,“聂书航他今天来看您啦,刚才您的手术他还帮忙啦,他现在累了,在旁边睡觉,您看得见吗?”
他敛着下巴垂眼看向那缩在墙角躺椅上的某一坨,轻出声“啊”了一下,表示他看到了。
然后又回眼盯了我一会儿,就闭上眼又睡过去了。
半夜四点的时候聂书航突然醒了,睁眼一下子就翻身起来,我在旁边昏昏欲睡,被这惊动吓了一跳,抬眼一瞧是他起来了。
他问我,“几点了,怎么没叫我?”
我把外套递给他穿上,平淡地说,“四点多了。”
他穿好衣服后站起来,一会儿摸我的手,一会儿又摸我的脸,有些生气地低声质问我,“你这个人为什么老是这样?说了半个小时就叫醒我半个小时就叫醒我,你偏不,自己扛一个晚上你就舒服了?傻得真是气死人!”
我乖乖地爬上躺椅睡觉,抓住他的手,软软地说,“室内开了暖气,我不冷,好啦,不就守了几个小时么,我又不是很困,现在你睡醒了你照顾人吧,我开始睡了好吧?”
他觉得他刚才的气恼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可是心里却暖暖的,他俯下l身来给我盖被子,然后抱了抱我,亲了亲我,最后他对我叹了口气,“怎么办,已经喜欢你到极点了。”
我眼眶突然有些湿润,抓着他的手,轻声说,“谢谢你能这么喜欢我。”
想对你好,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了,因为你也喜欢我,喜欢到了极点。
*
这天天刚亮,老师的儿子就坐飞机抵达了北京,老师的同事昨晚在他手术结束后就回单位安排的住处休息了,今天一早接到电话,又去机场接老师的儿子。
可没想到,他接来医院的人不仅有老师的儿子,还有,还有……聂书航的爸爸妈妈。
当聂书航在惊讶之后给我介绍他们的时候,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天啊,以这样的形式见自己未来的公公婆婆,也太意外了吧。
我两日奔波,从重庆到上海,再从上海到北京,衣服依旧是那普通的一身,头发也开始油腻,我顿时有些手足失措,叫伯父伯母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发抖。
聂书航捏着我的手,闻言闷笑了几声。
我被取笑了!
于是我扭头瞪了他几眼。
哪知聂书航的父母一点也不介意,对我笑得很慈祥,也特别温和。
聂书航的妈妈笑着走过来拉住我的手,坐到老师身边,对我说,“我们在美国那边已经看过你的照片啦,书航他经常跟我们说你好,陈老是我们家的恩人,也是书航的干爸爸,我们这次是专程回来看他的,你别紧张。”
聂爸爸点点头,“对的,你伯母她要来的时候我就叮嘱她了,不能把孩子给吓着了。”
我:“……”
老师的儿子小陈跟聂书航差不多大,他走过来友好地锤了聂书航一拳,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声音不大,我也没听清他俩在说什么。
反正后来小陈一看见我就叫我“嫂子”。…_…
后来聂书航带着他们去吃早饭,我就待在病房照看老师,他们回来的时候还为老师买了生活用品,我端着聂书航买给我的面条,吃得津津有味 。
后来老师醒了,精神很好,可以暂时揭了氧气罩,我们把病床升高,让他倚靠在床栏上,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混小子,你这女朋友我看靠谱,什么时候请我去说婚礼祝辞啊?”
亏我还一直以为陈医生是个慈祥又正经的老前辈,谁知道他其实和聂书航是一个调调……
不,应该是聂书航的脾气就是随他的吧!
在场的同事也好,小陈也好,聂书航的爸妈也好,全都给这句话逗笑了。
聂书航无语,“陈医生,我女朋友还在读书,结婚没那么早。”
他点点头,“哦”了一声,神情一下子就变沮丧了。
他说,“那天她照顾我一晚上,我都是知道的,这是个好姑娘,你要抓紧点。”
聂书航应着。
再后来,老师的病情逐渐好转,临近新年,他说难得今年大家都在,不在上海过年多可惜,于是聂书航就联系华山医院,把老师转回了自己的医院。
对的,要过年了,2015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