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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言进来收拾的时候不由再次泪流满面:这圣医园何时变成人家的后花园了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问题,还想拿就拿,恼火啊恼火!
归府,入祠堂,上香,跪拜,沐小狸像个好学的孩子,沐无极做什么她做什么,澄亮的双眸泛着水汽,眼睛眨巴眨巴,很像一只萌猫。
这样的她似乎更像一个妹妹的角色,一个等待他去保护需要他的肩膀来哭鼻子的妹妹。
琉璃阁静悄悄,新月和玉儿经常入睡。
因为沐小狸经常半夜出门,所以没让她们养成主子不在不得先休息的奴性。
沐无极将她放上床,指尖在她的眉宇间轻抚,低低道:“小狸,我不问这些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不问你怎么知道我修炼九阳剑法,也不问你现在身后的势力,但是……我希望有一天你能亲口告诉我。”
被子被掖得扎扎实实沐无极才离去。
四周安静下来,原本醉意熏天的人,睁开双眸,哪里还有半点醉意。
沐筱漓的身子对酒精过敏,但沐小狸的意力经过十年的荼毒,身体软绵无力,但她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失去意识。
沐无极不在她防备之列,但这些她根本没法跟他解释。
说她一缕异世的魂魄进入那个溺水而亡的沐筱漓身体里,然后痴傻好了,打了人,退了婚,遇见了君临天,还牛叉哄哄的接管了歃血盟?
她自己每每想起都会觉得是不是只是一场梦,更何况沐无极这个妹控。
知道沐筱漓死了,该会有多自责愧疚!
想到这沐小狸不由苦涩一笑,她在这里唯一寄予真心的人,却不是因为她本身。
一股清凉的气息扑鼻,沐小狸收回放空的目光。
她鼻尖一指上方就是步惊天的鼻尖,鉴于步惊天经常做出这样举动,沐小狸只当他视力不好,每次都需这么近才能看清她。
“酒?”步惊天清澈脱尘的目光闪过一丝疑惑。
“对啊对啊,是琼娘酒!”沐小狸眉眼弯弯。
对于步惊天的问题,沐小狸向来回答得快,因为慢了某玉会生气,他生气,后果很严重。
酒气从沐小狸的唇间溢出,丝丝沁心,步惊天难得一见的表示出对俗物的兴趣,清润的双眸一闪,现出两个字:我要。
他要那便是立即就要。
“可是我没有啊!”沐小狸苦哈哈道,然后做好被他丢出去的准备,外面挺冷的,她抓好了被子。
果然,某玉生气了,双眉一蹙,肯定道:“骗人!”
“啊?我什么时候骗……”
沐小狸的话还没说完,眼前的人便覆下,舌尖在她唇边一扫。
轰!
血气上涌,沐小狸被雷劈一般怔住。
某玉咂巴咂巴嘴,味道确实不错。
于是,某玉再次神舌,柔软清寒的舌将她的唇瓣细细舔拭。
见过猫喝牛奶吗?这就是!
似乎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又好像只过了一瞬,沐小狸反应过来时某玉正打算将舌探进来。
“啊啊啊玉……玉人,你……你受伤了!”沐小狸惊恐般的推开他,见他脸色有异,眼睛一亮,找到了可以转移的话题。再一看,真的炸毛了,“你怎么受伤了,不是说好只让你引开他们,不许受伤了吗?”
虽然只有一道小口子,但那触目的血迹放在玉雕身上,怎么看怎么刺眼。
就好像一直完美无瑕的美玉沾上一丁点污垢,可以洗尽,但仍不可原谅。
“你不听话,你才是骗子!”沐小狸疾言厉色地指出。
步惊天见沐小狸炸毛,好像意识到是自己有错在先,默默的低下头。
他这一低头,沐小狸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把了脉,还好,只是一点刀伤。
她喝过酒的身体温热滚烫,手心在步惊天肌肤上轻触。那张清秀如碧水的脸在烛光下忽明忽暗,眸光专注于那浅浅的伤口,就像那是极其易碎的玉瓷。
橙黄的光,温热的手,专注的眼神。
步惊天只觉心突突加快了几下,呆呆的任由沐小狸将他很浅的伤口帮成一只蝴蝶结。
那是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心里,好像也有什么要破茧成蝶。
步惊天不会自寻烦恼,想不出,头疼,那便不想。
然后想到了自己在意的事情,字正腔圆的吐出一个字:“酒……”
沐小狸的脸不由自主的红了,吞了口口水,力争口齿清晰地说道:“去找云逸风!”然后爬进了被子。
沐小狸捶胸挠肺:论调情,玉雕才是个中高手,有木有!她是无辜的,有木有!
再听玉人,声音如雨珠落玉盘,正低喃地数:“药、葡萄、酒,嗯,找云逸风!”
沐小狸将被子蒙住脑袋,为云逸风默哀一分钟!
晨明,太阳才露出头,京都上下喧闹成片。
大街小巷,酒楼茶馆,上至八十老妪,下至三岁孩童,人们争相传咏三个字:沐小狸。
重雨楼,门庭爆满。
台阁上的说书生,口若悬河,三国挑衅三场智斗,如身临其境。
台下听众,莫不摩拳擦掌,欢呼赫赫。
将军府,沉默如厮。
只因沐小狸房门上用狗血大刺刺写着十个大字:扰者,先杀后奸,男女不论。
最后,还是沐无极苦笑着将绸布扯掉。
等沐小狸睡醒,太阳正晒在她屁股上。
玉儿一听动静,立即冲了进来,笑得眼睛不见眼睛,鼻子不见鼻子:“小姐小姐,现在全京都都在传你昨晚力挑三国的事情,大家都说小姐是九天玄女下凡,不是人!”
不是人?
沐小狸:……
“哦,对了。”玉儿记起正事,“南月丞相遣人前来下帖,不知道何事。”
沐小狸接过朱红金帖,心道这左辉倒真看得起她,用的是南月国最高级别的金朱请帖。翻开,凤眸沉了沉。
“小姐,怎么了?”玉儿见沐小狸沉默,不禁问道。
沐小狸合上帖子放在桌上,手指在桌面敲弹,一下一下越来越快,玉儿的眼珠随着她上下扣动的手指上下转动,越转越快,到快口吐唾沫时,“咚”一声,沐小狸五指扣桌,道:“给左相回话,我定会准时赴约。”
左辉邀她赏湖,想起昨晚左辉看她的眼神就别扭,好人坏人无从定义,但沐小狸确定他是自己不愿接触的种类。
赴约,是为另一个人。
用完午膳沐小狸才姗姗出门。
京都西城,洛水湖。
洛水湖乃京都最大天然湖,湖水四季碧绿如玉,两端延伸小溪,再由人工挖掘为大河,变成环绕京都的护城河,纵横贯穿京都。湖中有湖心岛,上有亭阁小驻,每年春秋两季各地文学才子都会相约风雅一番。
但这冬季,虽景色如怡,却也甚少有人前往。
沐小狸一下马,放眼一望这青景碧湖,一股寒凉如水的风带着湖面的潮气迎面扑来,不自主拢了拢衣襟。
她们沿岸复行几步,见一条通体棕灰色的船停靠于岸,船帘掀开,左辉走了出来,揖身道:“金凰郡主,请!”
沐小狸瞥一眼半掀的帘子,隐隐映着一个模糊的影子。
“左相请!”沐小狸正色道。
脚步踏上船甲,稳定若磐,没有一丝晃动。
这奢侈的南月国啊,连游个湖都要定做一艘船。
“这位请留步!”左相突然出声拦住跟在沐小狸身后的玉儿和新月,见沐小狸望过来,含笑道,“此船仅供三人可坐。”
沐小狸张望一下,的确连船家都没有,再看左相手里的船杆,莫非他撑船?
“在下出身贫苦人家,小时候以撑船为生,郡主无需担忧!”左辉看出她所想,解释道。
沐小狸了然的点点头,冲玉儿和新月挥挥手,示意她们先行离开。
“小姐,可是……”
“不用担心,南月丞相又不是奸险小人,你们先回去吧。”
玉儿和新月面面相觑,犹豫着跟还是不跟时,船已离岸。
沐小狸走进船内,独孤烨侧对于她,靠在船壁上,手捧一本古书,身着一袭简单的黑色锦袍,墨发半束,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多余的配饰,却难掩他尊华玉质的气质。
相较船内的铺设,简单得让她眼睛一眯,一桌三椅,仅此而已。
果然只能乘坐三个人!
发现沐小狸进舱,独孤烨微微侧首,又若无其事的看书。
“郡主莫怪,我家太子做事专一,定要看完方才罢休,请郡主稍等片刻。”左相略含歉意的声音从舱外传进。
沐小狸默了默,气势压不过人,难怪被忽视,不怪不怪!
船舱一时静默无声,舱外间断性的想起“哗啦”的水波荡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