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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松皱,神情哀戚,双眼泛红,一见沐小狸,恨意更甚。
“草民陈大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大之后,沐小狸看到一位意想不到的人……沐延风。
沐延风一身灰色外袍,冲沐小狸冷哼一声,怒其不争,再跪地请罪:“臣教孙无方,还请皇上恕罪!”
“爱卿请起,沐兄为朕镇守边境,七载未归,朕未替其照顾好小狸,朕也深感惭愧。”
“陛下千万别这么说,陛下日理万机,哪能分心操顾她。顶天不在,自然该由老夫担责,是老夫失职,才酿成今日之耻!”
“爱卿无需自责,朕猜想小狸也只是一时贪玩,非本性所致。”
沐小狸挑眉看这对臣子的一唱一和,禁不住那些虚伪笃定她无耻之行的言语,无语打断:“皇上,请问召臣女进宫有何吩咐?”
“孽孙,还不跪下认错!”沐延风怒目而视,一双剑目几欲喷火。
沐小狸迎上沐延风的目光,纹丝不让,冷眉道:“我何错之有?凭他们一面之词就断定我所犯淫荡之罪?你可真是我的好爷爷!”
最后三个字被咬得意味深长,沐延风眸光微颤,忍住落荒而躲的冲动,继续喝道:“你爹娘对你管教宽松,不加以令色,你自幼纨绔不化,惹是生非,自你娘去世之后,有过之而无不及,现你年近及笄,还如此放荡不羁,甚至……甚至做出此等苟且之事,你可曾想,你爹将如何自处,你娘在九泉之下是否安息?”
“我爹自处的问题等他回京城便知,至于我娘是否安息的问题,要不,你派个人下去问问?”
“你……”沐延风浓眉倒竖,额头青筋毕现,却终究“你”不出其他内容。
“皇上,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臣女依旧想知道,到底有何证据证明臣女与人私定终身,无媒苟合!”
轩辕玄夜将手底下的信封一推,小德子手捧着小迈步子递给沐小狸。
一页页翻阅,一首首情诗,感人肺腑,情真意切。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携子之手,与子偕老。”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
沐小狸不自然哆嗦一下。
这样的引经据典,情意绵绵,实在……渗得慌,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若不是沐小狸有些许研究,还真以为这些相思情书乃她亲笔所写。
她自己的字较之沐筱漓,更为粗狂草莽,行云如水。
这些字,七分于沐筱漓,三分于她。而她来到这个世界,仅在人前动过一次笔……
沐小狸眼里闪过肃杀的寒光。
“皇上,若臣女能证明此事纯属子虚乌有,是有人筹谋陷害,该当如何?”
轩辕玄夜略微斟酌,道:“随你处置!”
“好!”沐小狸嘴角上扬,“皇上金口玉言,谢为臣女做主!”
沐小狸将信耍在陈大面前,问:“这些书信,从哪来的?”
陈大颤颤巍巍,仿佛想起逝去的儿子,狠狠咬牙答道:“这些都被我儿放于枕头下,每每见他一看再看,不至灯油燃尽不肯安睡。”想起日夜苦读的儿子,悲从心起,恸哭起来,“皇上,我本城西下的小贩,人微言轻,但是我儿对沐小姐痴心一片,现沐小姐变心否认,逼得我儿在将军钱自尽以表心意,请皇上为我等小商小贩做主啊!”
“好了,别嚎了!”沐小狸眯了眯眼,暗透一股杀气,“既然你口口声声称你儿子有多中意我,那说说我们相知相恋的过程吧。我也挺好奇的!”
这段时间,她忙着练功,忙着退婚,忙着受伤昏迷,忙着睡觉,忙着应付轩辕澈这只狐狸,忙着接受歃血盟。
还有谈恋爱,与人苟合的时间……嗯,很好奇。
然后,陈大且悲且痛且泣的讲述了一个开端宛如罗密欧与朱丽叶,中间甜如七仙女和董郎,结局悲如女版陈世美的虐心虐肺虐肝的凄美爱情故事。
相遇于圣女庙,歃血盟追杀步惊天,殃及无辜,沐小狸为路过的书生陈一仁所救,两人一见钟情,躲在大树上聊天聊地聊未来。第二日清晨,陈一仁怕影响沐小狸名声,独自离开,剩沐小狸一人安睡。
后来,贤王府办赏菊宴,陈一仁对养花颇有研究,受邀进府。不想两人意外偶遇,再见倾心。
从此,两人开始书信往来,鸿雁传情,三不五时,沐小狸会偷偷溜出将军府去私会陈一仁,陈一仁也曾说这样会有碍沐小狸名节,但沐小狸说不怕,她向来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后来,两人相约,陈一仁明年高中科举,便向沐将军坦白,请求他同意婚事。
七日前,逢陈一仁二十周岁生辰,沐小狸偷溜出府为其庆祝,不想两人醉酒,然后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事后,陈一仁万分后悔,回家想父母坦白希望尽快去将军府提亲,怎料沐小狸以为其吃干抹尽不负责,一怒下断绝了所有与他的来往,不管陈一仁怎么哀求都不肯见其一面。整日整日与圣医园谷主云逸风花前月下,后派人传言给陈一仁,根本没爱过他,不过将他当作宣王的替身,而今,她爱的人是云逸风,让他从此有多远滚多远。
陈大一直劝慰陈一仁放弃这份感情,但陈一仁坚持自己要对沐小狸负责,更相信沐小狸有不得已的苦衷,逼于无奈,只得跪于将军府门前,负荆请罪。
时间,地点,人物,发展,高潮,结尾,一应俱全。
好一曲狗血凄美的女版陈世美故事。
更悬疑的是,沐小狸与陈一仁碰面的时机,都是沐小狸或受伤昏迷或处理歃血盟事件,无法证明身在琉璃阁的时候。
沐小狸并非要从陈大的言辞里找出漏洞,这件事的漏洞从一开始就没逃出沐小狸的双眸,她所要的,是陈大的只言片语里确定幕后指使人。
“皇帝,臣女需要文房四宝!”沐小狸直面轩辕玄夜。轩辕玄夜点头,小德子迅速将文房四宝摆在桌案上。
沐小狸瞥一眼小德子,“磨墨。”
小德子听沐小狸使唤得如此娴熟,嘴角抖了抖,见皇帝无异色,老老实实的伺候这位嚣张的主子。
“圣女庙夜晚遭袭,我连夜下山,宿于树上;赏菊宴我曾消失小段时间;夜晚偷溜出府,十年前就是我的拿手好戏。”沐小狸手拿毫笔,边在宣纸上飞舞,“你的故事很完美,与我消失的时间点一一重合,但是……”沐小狸的声音陡然转寒,右手流动的速度也猛然加快,“无懈可击的故事那只是故事,没破绽才是最大的破绽。既然我时常出府私会,还需要这每日一首的情诗寄思?既是私会,我又会留下这么多墨宝供人口伐?陈一仁,胆小、懦弱、拘泥古板,我要的,是生死相许,上穷碧落下黄泉,陈一仁,他配吗?”
最后三个字陡然亢亮尖锐,狠戾的反问如平地响雷,炸得陈大面色土灰,蓦然间不敢面对沐小狸眼底浓烈的嘲讽。
话音毕,沐小狸毫笔一甩,最后一比落成。
沐小狸将毫笔一掷,墨汁喷溅陈大一脸。小德子心领神会的将宣纸抬到皇帝面前。
轩辕玄夜一双深凹的眼在宣纸上缓缓流动,眸光渐渐暗淡。
“笔迹可以模仿,但偏就偏在有形无实,或许,你们派一位男子来模仿,力劲足道,会更像!”沐小狸府视跪于地,被她目光所慑,略显无错的陈大,弯腰逼视,“还有,那么情意绵绵的诗句实在不适合我,他唯一亮眼的,就是最后那一撞,那才像个男人!”
陈大身子后仰,目光像被沐小狸黏住,想躲想闪,眼珠却动不了分毫,只能被她讥诮冷冽的目光寸寸逼近,侵寒入肺,浑身战栗。
沐小狸忽然转头,直面轩辕玄夜:“皇帝英名神武,难道分辨不出这两种笔迹之间的差别?臣女曾向圣上请求婚姻自主,若真有心上人,大可直接向圣上言明,何需遮遮掩掩?陈一仁文不敌宣王,武不敌楚王,幽默不敌云逸风,就算他有三分像宣王又如何,宣王本人臣女都已放弃,还会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他?”
“嘶拉……”倏地一声,沐小狸左臂手肘位置的衣服被撕裂,露出一段光洁如玉的肌肤,“臣女没有‘守宫砂’,那又何如,没有守宫砂就证明不洁?世上证明女子贞洁的方法仅此一种?臣女行事无忌,不代表不自爱不自重。清者自清,我沐小狸的清白,更不需这点朱砂来证明!”
轩辕玄夜和沐延风都被沐小狸这一举动震住,在她的手臂打量几圈,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