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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
“上次我哥被误会与李玉凝发生关系而被关入皇家天牢,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应该不会偏袒吧!”沐小狸不着痕迹的将手心翻盖在衣袖之上,浸干虚汗。
“郡主的意思是将宣王打入天牢?”轩辕渝惊诧。
“嗯哼!”沐小狸点点头。
“你……”轩辕渝压下激动,“你知不知道天牢是何重要之地,岂是谁都可以关进去的!”
“我哥哥都可以关进去,为什么宣王不行?因为他是皇子?”
“宣王并未犯下大奸大恶之罪,怎能关入天牢?”
“宣王识人不明,窝藏穷凶极恶之徒于府,难道不算大恶?当朝郡主差点死在宣王府,而宣王袖手旁观,甚至助纣为虐,不算大恶?”沐小狸惊诧反问,一边撩开衣袖,露出细细狰狞的伤口,“至于奸不奸的,太深奥,太隐晦,不了解!”
轩辕渝一口气堵在胸口,善意亲和的脸终于出现裂痕。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第一次有人诠释得如此淋漓尽致。
“金凰郡主,朕还没老得头昏眼花,辩不清是非,朕不说不管不代表允许你在朕面前也能放肆无理,恣意妄为!”老皇帝一声怒吼,结束沐小狸和轩辕渝争执不休的对话,“你无非是替沐无极鸣不平想要报复朕的儿子,沐小狸,朕可以赐封你为金凰郡主,也可以废掉你郡主的头衔贬为平民。”
呵,屁大点事!
沐小狸用眼神以及表情深刻的演绎了这五个字外加标点符号!
老皇帝气的胡须翘立,脸色发白:“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沐小狸瞥过轩辕渝的额头,那抹鲜血惊悚触目,拂了拂衣袖,漫不经心道:“那就罚宣王跪于木林假山,时限嘛,到明天的第一缕阳光为止。”后又似自言自语呢喃,“听说明天好像是雨天,啧啧,可怜的宣王啊!”
当“木林假山”四个字出现,轩辕凌心弦登时一裂,倏地扭头望去,但见沐小狸面色无常,眸光戏谑,正仰天喃喃,方才压停悬铃。
木林假山,应该只是巧合吧!轩辕凌镇定自若的心绪,陡然间漾起一抹波澜。幸而脸上的污血,掩盖住他这一霎的失态。
但,不代表任何人都没察觉。
“奉朕口谕……”
“父皇,三弟罪不至……”
“原来贤王和宣王的兄弟情这么深厚啊?深厚到可以不辨是非公然相护?”沐小狸觑一眼再次企图打断老皇帝的贤王,摊开掌心,焦灼的伤口刚刚结痂,有几道因使用银针而皲裂,渗出丝丝血迹,“看趟梅花看出这么大是非,真是飞来横祸,难怪如今京都子民全部闭门不出。”
轩辕渝蹙眉冷对,拳心一紧再紧。
“奉朕口谕,宣王罚跪于木林假山,至明日辰时。”老皇帝不再顾及贤王,冷声喝道。
“儿臣领命!”轩辕凌磕头谢恩,眸光淡淡无痕。
“金凰郡主擅带暗卫侵扰宣王府,罚俸禄半年,将《女诫》、《内训》、《女范捷录》各抄写十遍,七日内完成!”
沐小狸刷的抬头,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
靠你大爷的!
“凭什么?”沐小狸脱口而出。
“宣王有错,你就能免于罪责?七日内必须完成,否则,按欺君之罪论处!”老皇帝半步不退,一锤定音。
沐小狸怒火熊熊,一个冲动冲上前,手重重拍在书案之上,奏折哗啦啦散落一地。
“凭什么!”
“沐小狸,别再挑战朕的耐心!”老皇帝怒火重重,暴吼。
“告诉皇上,佛都是有脾气的!”沐小狸争锋相对,“我的脾气尤其不好!”
“沐小狸,休得对皇上无礼!”贤王伸手阻拦躁动中的某人,以防他们的身体接触。
沐小狸甩都没甩他一眼,就势一推,将贤王推开三丈远,身子探过书岸将一脸怒气难平的小脸凑到老皇帝面前,“我不介意借这事做点更加震慑东辰的事情!”
“沐小狸,你敢威胁朕?”老皇帝一手向沐小狸挥来,被沐小狸手疾眼快的扣住:“不敢,我在讲道理,在我面前人人平等,就是天皇老子也得讲道理!”
“沐小狸,别以为朕真的不敢拿你怎么样?”老皇帝挣扎几下,却被沐小狸扣死,“你知不知道现在你已经犯下死罪,罪当诛连九族!”
“这样就诛连九族了?”沐小狸甩开老皇帝的手,后退几步,讽笑道,“好啊,诛啊,三国使者都在,正好让他们见识见识东辰国君是怎么样的爱民如子,赏罚分明,善待忠臣!”
“你……好,传朕意旨将废黜……”
“父皇!”
“父皇!”
贤王和宣王同时出声截语,头受重伤的轩辕凌声音稍低一筹。
“父皇,听闻郡主被神秘人打下崖底,九死一生归来,可能心绪暂时未稳,所以才口不择言,出言顶撞,还请父皇念在将军府三代忠良的份上,饶过金凰郡主一次,而且,这次的四国宴上,金凰郡主威震四国,大功一件,功过,可相抵。”轩辕渝激昂相劝,“金凰郡主生性洒脱,从小就不拘泥于世俗,想来这三本书根本不曾接触,望父皇开恩!”
沐小狸翻翻眼皮,哼,贤王有这么好人?我呸,不过是少了一个兴风作浪的金凰郡主,没人搅浑这盘棋局而已。
老皇帝疲惫的揉揉眉心,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半晌,无力的挥挥手:“都给朕滚下去,看着你们朕烦心!”
滚?
这么有技术性的活,沐小狸还真不会。
于是跟着轩辕凌虚浮的步伐,顺着鲜血洒过的线条,沐小狸玉手拽紧,手心是刚才轩辕玄夜递来的药粉。
玉儿,有救了!
清风抚挽纱,荡起层层纱幔重重如海潮翻卷。
东辰第一才女,天苍第一医圣,郎才女貌,一对养眼璧人。
百里莹玉手心还留有血渍,神色温雅如常,端庄静坐,衣袂如画。唯有睫毛抖动的频率,泄露她心底的不安。
云逸风摇摇扇,品品茶,惬意中几番含笑,皱眉,一口茶“噗”的喷出,不住的咳嗽。
以后再不能在狸儿说话时喝水,太挑战气管了!
百里莹玉疑虑的目光扫过云逸风,心知以他的内力定能探知书房内的情况,犹豫之后,还是开口:“云公子,请问宣王和郡主怎么样了?”
云逸风觑她一眼,再扫一眼她面前丝毫未动的糕点和茶水,道:“东辰第一才女,才智通事自在一般女子之上,既是如此,自当明白在爷面前伪装,是很可笑的事情!”
百里莹玉笑笑:“莹玉不懂云公子在说什么!”
云逸风青眉浅扬,唇角勾勒笑意,颇为认真的点头,赞叹:“难怪莹玉被称为第一才女,今日才知,的确当之无愧!”
“第一才女,不过是坊间传言,坊间也曾流传圣医谷谷主云公子不近女色,视女子为草芥,而事实,并非如此,不是吗?”
“非也,事实的确如此!”云逸风摇头反驳,从懂事的一刻,知道自己被生母遗弃在冰天雪地,他对“女人”就敬而远之,沐小狸,是个例外,迄今为止的例外,也是这辈子唯一的例外,“狸儿是圣医谷的谷主夫人,爷自然视为无双珍宝,至于其他女子,在爷眼里依旧是草芥,连给狸儿擦鞋都不配!”
“哦,东辰的金凰郡主何时成了圣医谷谷主夫人,请恕莹玉孤陋寡闻了!”百里莹玉指甲泛白,面容浅笑如绽开芙蓉,“听闻南月太子为护郡主身受剑伤,楚王殿下为救郡主坠落山崖,这样的情深义重……”点到即止,“祝愿云公子能排除众多情敌,抱得美人归!”
云逸风僵硬的神情一闪而过,却听到百里莹玉继续道:“金凰郡主坠崖之时身着亵衣,回到将军府之际衣衫褴褛破败。女儿家的名声重于天,两天两夜孤男寡女的,不知到时候又会在坊间流出怎样的传言!”
“莹玉小姐倒是清楚狸儿坠崖之时的穿着,当真是费心!”云逸风笑意森森,“事后娉婷郡主可是声称慕容菲菲被毒虫吓昏,三位一直陪伴左右,直到圣上亲临!”
百里莹玉笑容浮现一瞬的尴尬:“听说而已!”
“莹玉小姐好本事,能听死人开口!”云逸风想到沐小狸手上脚上深深浅浅的伤痕,黑色眸光更深一层,泛着冰霜的笑,“所谓证据,规矩,律例都是屁话,死,从来都不是最残忍的惩罚!”
百里莹玉姣好的容颜渐渐褪白,眼底深藏的恐惧溃堤而出,毫不遮掩的向云逸风展示。
恕不想,仅一瞬,她眼底慌乱绝堤的情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尽数收回,须臾,便只剩两汪波澜不惊的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