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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银白色的影子如团云烟一闪,已过半个崖底。
厮杀如麻,寒光厉影。
血色弥漫,杀气森冷。
艳红色身影被困在二十名暗卫的剑阵之下,此剑阵只为拖延耗尽对方内力,攻不破,逃不出。
轩辕澈停在一棵被圆滚制造的火势殃及的古树上,鹰隼的眸子迸射至寒的光。
连城霄也注意到去而复返的人,微愣之后是诧然,诧然之后是了然,最后扬唇,不屑。
怎么也是黑道第一邪士,二十名暗卫牺牲五名,一名重伤,十名挂彩,看到轩辕澈的手势,立即撤退排排站在他身后。
连城霄此刻仅侧发凌乱,风姿依旧妖孽魅惑。
“轩辕澈,你可真是贱男中的极品,十年前让别人替你死,十年后还是让别人替你挡刀,啧啧,这出息得……”连城霄尖利的嗓音极尽讽刺。
轩辕澈手心不觉握紧,于他,她不过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他不屑她的言段,但是说到十年前……
“十年前,你以信任她为由,同意让她代你跳崖,轩辕澈,真是因为‘信任’?”连城霄笑得娇媚张狂,“哈哈,笑话,根本是你大仇未报,不愿犯险,‘信任’不过是你贪生怕死的借口!”
轩辕澈薄唇抿成一线,仿佛埋葬千万丈心底的秘密被戳中,闷闷的疼,闷过贴加官;涩涩的苦,苦过万吨黄连。拽紧了双拳才克制住蹙眉的下意识动作。
多少个午夜梦回,他一再梦见她身着他的外套,站在崖边,箍住一头秀发的蓝绳被羽箭射裂。
秀发飞舞,衣袂飘飘,惊艳的脸上一派从容不羁,溢彩眸光彷如天地之精华,璀璨如星。视线浅浅在追来的人一扫,一直利箭破空射来,然后箭入胸口,展翅,后仰,如同一只蹁跹的蝴蝶,她往崖底翩落。
最后一幕,她一直含笑看着他,无声留下几个字:相信我,我会回来!
是,他相信了,可是,她的回来遥遥无期!
这十年来,他不只一次想象,若是重来一次,他会如何抉择。但是,十年都没找到答案。
或许,她就是看穿了自己那丝自私不敢全然托付的念头,才一去不返。
“甚至为了成全这份‘信任’,你连她的尸体都不敢去寻去收。”连城霄笑意凌冽,“就算你惊才天下又如何,就算你运筹帷幄决计千里之外又如何,你的命是那个对你生死相互的女人换来的,你这辈子都逃不过自己设下的魔障!”
魔障?
轩辕澈黯眸微漾,左胸腔里的心脏,不正是被自己设下了十年的魔障吗?
连城霄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嘲弄的目光愈加炽烈,刚准备继续奚落,却见轩辕澈眸中的黯淡忽地敛去,换上一抹冷漠又很平静很奚讽的目光:“连城霄,十年前用这招,十年后还用这招,这就是你的长进?”
连城霄仰天大笑:“轩辕澈,摆出一副冷漠的面孔就能否定我的话,遮住你龌龊丑陋的心?连唯一护你佑你的女子都能利用,啧啧,你果真继承了皇家的冷血和连城家的自私卑劣。”
“你以为能再次扰乱本王的心神,再被你的蛊笛所伤?”轩辕澈薄唇开启,荼毒的声音如地狱修罗,“既然十年前为了报仇之念本王连她都舍弃了,你觉得,如今还有何事比本王的仇,更重要!”
连城霄一顿,指尖堵住刚才现制的蛊笛的音孔,妖娆的眸波乍射嗤笑:“你以为,你能杀我?”
轩辕澈眸光半敛,迸射淬冰的厉光:“母蛊,在哪!”
子母蛊,乌蛊堡的绝门蛊毒,由母控子,母生子生,母死子死。母蛊所受伤痛,子蛊全被接受。
十年前那场逃亡,他和她与连城霄狭路相逢,两凤争斗,平分秋色,最后连城霄出言讥讽,尚且年幼的他发怒出手,不料被下子蛊,得她拼死接掌逃离。
此后,轩辕澈日夜为母蛊所扰,轻则头昏目眩,重则心肺俱裂。
他知道,有人正在折磨母蛊寄宿体,目标,是他。
她将他托付给一位老和尚,独自离开十日,十日后她带着一身的伤回来,却是笑意盈盈。
那一笑,如璀璨流光,耀眼过天虹霓彩,就像久居寒冬的人突然看到微风轻抚,千花万花瞬间绽放。
少年老成的他,第一次悸动,心跳如麻。
可是,这是他从她脸上看到的最后一个笑。
当晚,寺庙被万千黑衣人所攻,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动,将破败寺庙围得水泄不通。
然后……
“母蛊?”连城霄听闻轩辕澈的质问一顿,蹙眉,疑似不解,顷刻,眸光忽地的闪动,光亮一瞬即逝,半敛眸,略一思索,嘴角微扬,再抬眸,讽笑道:“楚王假装中计,将计坠崖,假装身受内伤,原来,都只为母蛊的下落!”
轩辕澈不置可否。
这十年,他少有因母蛊而受折磨,时间拉长,他甚至以为在某个不知道的时候身上的子蛊已经被她解了,但左道大师却笃定的说,子蛊还在。
可是这十年连城霄神出鬼没,偶尔在黑道大会上出现一次。为了引出她,着实费了他一些心思。
时间,地点,受伤,内力尽失,一一被计划在内。
唯一的例外是沐小狸会因护他而被打下崖顶。
“离开灵法寺,没有左道大师的庇佑,又受母蛊所害了?”连城霄仰天大笑,“哈哈哈,乌蛊堡的子母蛊惊震觉天下,除非用以血饲养它们的蛊人的心头血作为药引才能解蛊,但是,这对子母蛊是用我那负心郎的血喂养的,在子母蛊成长完成之际,他便死在了我刀下,你说,就算找到母蛊,你又能如何?况且……”连城霄面色阴冷,狠戾一字一顿道,“这辈子你都别想找到母蛊寄宿体!”
轩辕澈冷眼相看。
世上有种人,自己不幸福就恨不得全世界都悲决,就算让她自己付出生命的代价。
现代称之为变态,但轩辕澈又何尝不靠近疯子边缘。
他轩辕澈的身心早就千锤百炼,还会惧怕母蛊的折磨?
他轩辕澈绝不可能受人威胁!
“杀!”萧杀如魅的低音穿滚滚袭耳,惊飞一地灰烬。十数条黑影四面八方凌空忽现,银银寒光迸射。
周遭空气森意凛冽。
他想连城霄不知道,他这翻算计的第一目标,是她的脑袋!
刀剑寒鸣,光影肃瑟。
红黑交缠,虎虎呼啸。
连城霄面不变色,应付得游刃有余,红色纤影在十五名男子中间穿梭,腰带、衣襟、裤子,一一被连城霄的剑割破,摇摇欲坠。
连城霄一脸嫌弃,似被人污了眼睛。
突然,十五名男子收剑,后翻,落地将她围在中间,与此同时,一把扯开衣襟,露出结实雄壮的古铜色胸膛。
胸膛之上,雕刻着龙、虎、狮、麒麟、蟒蛇,依次站立排序。
恍然,连城霄脸色突变,血色褪尽,双眸睁大,一声尖叫脱喉停在唇边,立时别过头闭上眼,浑身僵硬。
是时,一张巨网从天而降,黑影笼罩连城霄。
四个人拧着四角闪电般翻转,顿时将连城霄捆成粽子。
“轩辕澈,你不得好死!”初醒的连城霄“啊……”一声尖叫,眸光炙热如毒,五官扭曲狰狞。
“那本王绝对会先送你上路……”
轩辕澈波澜不惊的一扬手,十五名暗卫立即拢好衣襟,瞬间散开,与避岩溶为一色。
迷幻瘴气,云雾缭绕,绿气幽幽。
缕缕清香的瘴气随日光蒸腾,晨风轻吹,那熏人欲坠的香气渐渐变淡,变成一种暖人心扉,勾人心魄的莲香。
沐小狸躺在一颗树上,闭目休憩,偶尔左右观望。
若是再叼根草,更配她雅痞的追求。
心底的默数进入最后二十的倒计时,“二十,十九,十八……”
“一”字默完,沐小狸正欲提气下树,发现丹田有气流冲袭,腿发软。扶住枝干,只觉脸颊越来越红,四肢百骸升腾起一股莫名的空意,体内一股气息混乱零散,根本凝聚不起来。
沐小狸的头似乎更是昏昏沉沉,她暗叫不好,中了另一种瘴气。
该死,这瘴气居然还能因为天气和时辰变化!
咬唇,抠树,身体的疼痛根本刺激不了意识的清晰。
浑身的力气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慢慢抽离身体,只得软绵绵的瘫倒在树干上。
身侧忽然一缕清风划过,伴随着熟悉的香味,来人蹙眉看她。
“轩辕澈?”沐小狸密语传音询问。
“嗯!”轩辕澈冷冷回应。
“你死哪里去了?”沐小狸恼怒。
轩辕澈不语,目光在她脸上流转一圈,微微蹙眉,因她的话,恢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