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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来之前我给了你一个月的期限。”一针见血。
“可我那时候昏迷着的,没有答应你。”反驳。
“你默认了。”毫不留情。
“……我没有。”语气软软的。
云长歌扫了一眼癞蛤蟆一样趴在桌子上的某人,若有所思,良久,才退一步道,“半个月,我再给你半个月的时间。”
步天音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争取一把,“不够。”
“不够?”云长歌的声音微变,脸色却并未有所变化。步天音见状,支起身子向他靠过去,道,“我有我自己的计划,你也有你的计划,我们没有必要因为彼此的关系扰乱了各自的计划。东壤这边我可以处理好,你回去以后,重中之重就是养好自己的身体,我可不想听到你又犯了旧疾什么的传言。我话撂在这里了,如果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哭都不会哭一下,直接改嫁。”
直接改嫁。
云长歌眯起了眼睛,轻轻翘了翘唇,似乎想说什么,却突然沉默了,他与步天音互相对视了一样,后者身形一闪,已经出了和玉殿。
殿外,夜如墨染,夜空无星无月,微微下起了小雨。
蓝色的水晶地面在摇曳的灯笼下宛如流动的清泉,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十具尸体,雨水冲刷了血液,汇成了一条小河。
远处,白公子一身白衣浴血而战,直接从一个人的身体穿了过去,他身形不停,那被穿之人却瞬间碎成了血雨。
这个人大开杀戒是在发什么疯。
步天音掠起,跟在白公子身后,想伺机将他打晕,看他突然止步,回头,双目清明的看着她,杀气凛凛,整个人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修罗。
他那把诡异的长剑,一滴一滴往地上淌着鲜血。
步天音试探性上前一步,柔声唤他,“师父……”
她话音还未落,白公子的剑便朝她斩来,在和玉殿里观战的云长歌似乎动了一下,但并未出去。
步天音掠起飞出很远,白公子几乎是一秒便追了上来,步天音看着他有些踉跄的步伐,却清澈见底的眸子,再次开口,“师父?”
白公子似乎被这两个字刺激到了,他的眼瞳紧缩起来,额上青筋暴起,良久,恶狠狠挤出一句话,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你们杀了她,本座要你们,一个不留。”
步天音怔了一下,他似乎陷入了某种魔障中不能自拔,就在这时,云长歌轻柔的声音忽然在她耳边缓缓响起,“小步,攻他百会,一成力。”
云长歌发话,步天音不敢耽搁,恰逢此时白公子似乎也在发愣,正是出手的绝佳机会。步天音绕到他身后,一边提防他突然出手,一边飞快的去击他的穴道。
她这番动作做出来自己尚未觉得有何不妥,只是在殿内观战的云长歌的心蓦地提了一下,这个喜欢乱来的女人,他告诉她那么做,可没有说让她亲自去啊。她的灵力,是留着做什么用的?
这般近身的搏击,他万一突然出手,他相隔这么远,都没有办法救下她的。
云长歌轻轻一叹。
山河赋 第二百一十五章 你有张良计(9)
云长歌一直在殿里不动声色的观战。
好在步天音身手较为灵活,在白公子运气提剑的一瞬间便将他击中,白公子像个瓷器娃娃一样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云长歌一手搁在窗户上,忽然莞尔笑了。
水晶宫,这是一座真正意义上的水晶宫啊。
那边,北野望很快便带人过来,见白公子已被制服,便让人将他抬了回去,他似乎和步天音说了什么,她没有理他,气息有些不稳的向这边走来。北野望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过来,他们过来的时候,云长歌身形一闪,已经消失在原地!
走进和玉殿,步天音猛然转身将门关上,北野望没有防备,险些被她伤到,轻轻蹙了下眉头,拉下脸,“你就这么对朕?”
步天音冷笑,“王的脸色一天好几变,我都不知道哪个是真实的你,所以怎么对你是我的事情。”
北野望厚着脸皮道,“哪个都是朕。”
步天音:“……王请回吧,我要休息了。”
“休息啊……一起。”北野望说着就要往进挤,步天音真没有想到,这个外面传说冷血残暴的帝王,竟然这么不要脸。
北野望用力往里挤着,步天音扶着门的手突然一松,他的身子便冲了进来,只是途中突然改了方向,朝步天音扑了过去,猛地抱住了她,然后,脸色突然黑了下去。
步天音轻轻推开他,其实他们并没有抱在一起,因为在北野望扑上来的时候,她手里的匕首已经飞快的抵在了他的心口。
北野望看着那把匕首,正是他下午给她,让她自己给自己一刀的那把。
步天音冷冷道,“我气量小,本来王给我的这一刀,我会三日内还给你,然后离开这里。但是,因为我们有约定,哦不,是交易在,所以我会做完我该做的再离开。”
她说她气量小。
约定变成了交易。
她要离开。
北野望勾唇一笑,唇边忽然有一丝冰冷的寒意。“好。步大小姐能够记得与朕的约定,朕甚是欣慰。”
北野望凝视着步天音,她面色虽然有些苍白,可那副不肯低头的态度却深得他的欢喜,从来没有女人在他面前会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尽管她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不得不说,他此刻也是喜欢她的。沉默了一下,他忽然说道,“白公子有时会不受控制的滥杀无辜,下次他这样你离他远些,朕自会有办法制服他。”
步天音应道,“多谢王提点。”
北野望看了她一眼,便径自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都没有人来打扰步天音。暮春时节,外面的天气很好,她却一直憋在屋里,大家都以为她在养伤。
的确,她是在养伤,但是伤不是问题,问题是……
云长歌真是赖在她这里不走了……
有的时候她好心提醒他几句,却被他像个怨妇一眼堵回来,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样的云长歌怪怪的,他好像很黏她。
为什么要突然这样。
难道真的是因为两个人一个多月没见?
——云爷,您几时离开?
——你在赶我走?
——银月没有事情需要你处理?
——你在赶我走?
——你的伤快好了。
——你在赶我走?
云长歌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话,步天音不得不起了疑心,趁着月色,步天音将云长歌纯洁的扑倒在床上,质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有事瞒着你……”云长歌趁势将她抱住,避开她胸前的伤口,轻声道,“我若有心瞒你,会被你发现蛛丝马迹?”
步天音仔细一想也对,他是何等精明的人物,就是十个她,也算不过一个他,他如果存心不想让她知道什么,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的。
除非,有花如夜那样的bug存在。
“长歌,你跟花如夜那厮到底是不是朋友?”
“暂时,是友非敌。”云长歌破天荒的竟然回答了。
“你们如何认识的?”
云长歌没有说话,步天音抬起头去看他,发现他已经阖上了眼睛。
她戳了戳他手臂。
毫无反应。
步天音又要去捏他的脸,手伸到一半的时候,他老人家幽幽说了句,“睡觉。”
“不睡。”
“你不想睡……”云长歌忽然睁开了眼睛,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目光灼灼,身体几乎是瞬间有了反应,步天音吓得赶紧阖上眼,“睡觉!”
云长歌笑了笑,拍拍她的脸蛋儿,抱着她入睡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空荡荡的。
云长歌离开了。
步天音的心里忽然有一丝的落寞,手心里传来不适的感觉,她举起来一看,一串银链红豆赫然挂在她的手上。
再去看她另一只手腕,那条银链红豆还在。
那么,这个是云长歌的?
步天音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因为起得有点猛了,扯到了胸前刚刚愈合的伤口。
她疼得停了一下,皱着眉头看着手心里的这串手链。
云长歌什么意思。
他为什么,要把她送给他的东西留给她。
这是还回来了吗。
也没有留下一张字条说明什么,他到底打得什么算盘。
她不是第一次这样觉得了。
从始至终,她都猜不透云长歌的心思。
他抱着她的时候,他对她笑的时候,他们情不自禁滚床单的时候,她都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的是什么。
有一瞬间,步天音想不顾一切的冲出去,冲到他面前,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问问他到底把她当什么了。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么。
想了,就算不顾身体也要过来看一眼。
不想看到的时候,一声不吭的就离开。
心里的怒火腾的一下就翻滚上来。
步天音在床上发了好久的呆。
沉默了良久,她忽然将那串手链戴到了另外一边手腕上。
她不能置自己事先准备好的计划于不顾。
她在这里有家,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