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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里再没有七彩颜色,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
一想到未来的监狱生涯,徐瑛华就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寒战,从心底抗拒生活即将呈献给她的这个巨大变故:不,我不想坐牢,如果要坐牢我宁愿去死——在那种地方度日如年地煎熬着,倒不如死了干净。
下定求死的决心后,徐瑛华马上走进路旁的一家药店,想买一瓶安眠药结束自己的生命。药店的人告诉她,安眠药属于处方药,只有在正规医院凭医生处方开药,药店是不允许出售的。
想了想后,徐瑛华惨然一笑:“那请给我拿一瓶降压药吧。谢谢。”
买不到安眠药,徐瑛华改变主意买了一瓶降压药。她很清楚过量服用降压药的危险性之大,程楚翘就曾经差点因此送命。现在她打算自己吞下一整瓶,也算是偿还之前蓄意加害表妹的那笔孽债吧。唉!她当初真是昏了头了,居然会被人挑拨得去对自己的亲表妹下毒手。
想起最初的险恶用心,徐瑛华也就不可避免地想起那个刻意教唆她犯下恶行的人——景逸兴。诚然,她自己也有些心术不正,但是如果不是因为景逸兴的居心叵测,她藏在心底的那颗毒瘤不会任意滋生到不可控制的地步。而在她想要退步抽身回头是岸的时候,也不至于被逼得无路可退有岸难上。如今她落到这个地步,倒有一大半原因是因为景逸兴。可是她就要去坐牢了,这个阴险的男人却可以置身事外,无需承担任何法律责任。这公平吗?不,太不公平了!
握着那瓶降压药走出药店时,徐瑛华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头顶碧蓝的天空一眼,唇角缓缓绽开一丝豁出去的决绝冷笑:老天爷,你一直都那么不公平——既然你不公平行事,那我可就要自己创造公平了!
徐瑛华有景逸兴家的钥匙,那是“热恋期”时他给她的。她曾经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用上这枚钥匙了,但是她却又一次用它打开了他家的房门。她想,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了。而这里也将会是她人生的最后一站——她决心要与景逸兴在这间屋子里同归于尽。
因为女人与男人体格上的先天悬殊,徐瑛华当然知道自己打起架来可不是景逸兴的对手,满心盘算着进屋后寻找机会用花瓶或其他什么东西先砸晕他再说。然而,屋子里的情形却出乎她的意料,他居然被人牢牢绑在书房的椅子上,一只手臂上还横七竖八扎满大头针,浑身冷汗脸色发青的样子,一目了然之前被人用过刑。
怔上片刻后,徐瑛华才终于明白了陶君朴为什么能及时救出程楚翘,他一定是私下用刑从景逸兴这里逼问到的藏匿地点。站在书房门口,看着景逸兴那副受尽折磨的悲催模样,她忽然很想笑,也当真一声声笑开了。先是呵呵的轻笑,然后是哈哈的大笑,笑得整个人都站不直身子弯下腰,还按着腹部一直笑,一直笑。
徐瑛华歇斯底里的笑声,让景逸兴有些毛骨耸然起来。因为他看出来她的精神状态明显有些不太正常,否则绝不会有这么不合常理的举动——看见他被绑住受刑的样子还能笑得出来。警惕而不安地看着她,他心里直打鼓:有道是最毒妇人心,这个徐瑛华的心肠就毒得很,现在还一副精神失常的样子,她不会对我怎么样吧?我现在可是没有抵抗力的人,她想怎么对付我都行。
之前景逸兴最害怕陶君朴会去而复返地回来继续对他逼供,但是这一刻,他倒宁愿来的人是陶君朴也不要是徐瑛华。因为他知道陶君朴不会要他的命,但徐瑛华——尤其是这个看起来像疯了似的徐瑛华可就不好说了。他忽然十分后悔昨晚不该那么快跟她闹翻,搞得现在救星变成了灾星。可恨嘴里被堵着毛巾,否则他一定要舌绽莲花地哄回她一颗芳心。
一想到徐瑛华极有可能因报复念头而对自己不利时,景逸兴急得拼命用舌头去抵塞在嘴里的毛巾,想争取嘴巴的自由。情急之下,那块毛巾还真被他成功地抵出去了。
嘴巴一可以说话了,景逸兴就马上用柔情万千的口气对徐瑛华说:“瑛华,你来了。昨晚的事是我不好,我一回家就后悔了!其实我还是爱你的,真的,我昨晚说的那些混账话全都是气话,你一句也别信。”
如同欣赏滑稽表演似的,徐瑛华看着景逸兴笑个不停:“景逸兴,程楚翘说得没错,你真是一个表演艺术家。演得真好哇!演吧,继续接着演!我剩下的这点时间,就全部用来捧你的场了。感动吧?”
景逸兴听出了不对劲,徐瑛华歇斯底里的失常大笑,以及他之前熬不过针刑对陶君朴吐露的信息,两下里一结合,顿时让他明白绑架行动十有□□已经失败了。所以徐瑛华才会说她只剩下这么一点时间了,估计这会儿警察正在抓捕她吧?
一想明白这些问题,景逸兴就更加意识到了自己生命正处在危险之中。徐瑛华已经走投无路了,反正都要坐牢的话,在绑架的罪名上再加一条杀人罪估计她也无所谓了。要知道都是因为他的鼓动加威胁,才让她陷入了这场绑架计划无法脱身。现在计划失败,她要被抓去坐牢,他却可以安然置身事外作壁上观,换成是谁都咽不下这口气,她如果跑来杀他泄愤实在太合理不过了。
豆大的冷汗一粒粒从景逸兴的额头沁出来,再一行行滑过他的脸,揭露着他内心是何其的紧张与惊恐。之前,他一直将徐瑛华操纵于股掌之中,利用她去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地,同时也让她承担了所有风险,自己自始至终躲在安全线内。可是这一刻,他忽然发现自己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安全。虽然他暗中行使的那些卑鄙手段无法被追究法律上的责任,但是,一个走投无路的女人却大可以跳过法律这道程序,直接用鱼死网破的办法跟他清算这笔账。
☆、第九章 9节
想明白了形势对自己的极度不利,也很清楚自己的演技哪怕再炉火纯青也骗不了徐瑛华,景逸兴只能低声下气地开始求饶了。
“瑛华,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对,全是我的错。我无耻我卑鄙我恶毒,利用你去谋夺程家的财产。我现在知道错了,我愿意去向警察自首认罪。你放心吧,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坐牢的,我会和你一起蹲监狱,让法律狠狠惩罚我。你现在想怎么骂我打我都行,只要能让你出了这口气,我什么都能忍受。”
徐瑛华终于不再笑了,笑容一收,她整张脸就像冻僵了似的没有任何表情,声音也像冻过的石又冷又硬:“是吗?那我杀了你出气,你也可以忍受吗?”
这是景逸兴最害怕听到的话,他可不愿意死,好死不如赖活着,他宁可去蹲监狱也好过受死。何况只要能过了眼前这一关,摆脱掉这个疯狂的女人,他就可以回到正常生活的轨道上。他的自首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自己犯过罪的情况下,是随时可以推翻的。完全可以说是这个疯女人威胁了他的人身安全,他不得已才那么说的。
于是景逸兴勉强一笑,尽量想让徐瑛华打消那个危险的念头:“瑛华,杀我就算了吧,别让我这种烂人弄脏了你的手。是吧?”
徐瑛华冷冷地盯着景逸兴说:“看得出来你很怕死,你这种人杀起别人来眼睛都不眨,怎么轮到自己了,却这么怕起死来了?你要是能男子气概一点,我可能还会心软。可你这副软蛋求饶的样子——景逸兴,我真他妈瞧不起你。你越是不想死我就越是要让你死,说吧,你想怎么死,我或许可以满足你这个最后的要求。”
景逸兴脸上的笑已经比哭还要难看了:“瑛华,别这样,你不觉得就这样让我死了未免太便宜我了吗?倒不如把我送进监狱去受受折磨。我要是你,我一定会这么做的。”
“我不是你,我可不想去蹲监狱,要我坐牢我宁可死。但是我不想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死,怎么也要拉上你作个伴。虽然在人间你并不是一个好的伴侣人选,可去黄泉路的旅途上,你绝对是我的最佳拍档。不是吗——景逸兴,今天咱们俩就一起死了吧!”
徐瑛华咬牙切齿的一番话,让景逸兴彻底明白了她打算拉自己一同赴死的决心已经不容动摇,立即绝望地大声呼叫起来:“救命!救……”
才只来得及喊了一声救命,景逸兴的嘴就被徐瑛华手疾眼快地抓起毛巾又堵住了。然后,她慢条斯理地当着他的面,把买来的那瓶降压药全部倒进一个大杯子里,再用开水把药片冲泡成一杯药汤。
一边搅着药汤,徐瑛华一边冷笑着对景逸兴说:“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