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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尧接着说:“我父亲中学没毕业,15岁就学了泥瓦匠。和大姑妈2人,一直支持小姑妈读完了中学,小姑妈成绩独一好,1945年日本人投降后,考上了苏州陆硕中等师范,1948年毕业后,在苏城一所公立小学校教书,1957年调到中学教初中语文,运动前身体不好,管图书馆。解放初,1950年,经人介绍与苏城1个局长结了婚,结果局长乡下老婆带了一对儿女找上门来,局长母亲和他老婆,将我小姑妈打得一塌糊涂,我爸又将局长打得掉了二只牙齿,断了二根肋骨,结果那个局长犯重婚罪,判了2年,我爸被关了3个月,差点被单位开除。小姑妈离婚后,就没有再结婚,经济上她一直支助大姑妈家。小姑妈1个人1直在苏城生活,放假了我就去看她,运动以来,我失去了人生自由,后来,我就绝少去看她。”
“邢娘,你们家有什么海外关系?怎么会影响你入党?”徐尧问道。邢娘一听,就站了起来说:“此事说来话长,今天来不及细说,下次告诉你。”她拿了一些报纸给徐尧说:“我最多一个半小时就回来,我还有功课要问你,你先看会报,张静她们也快回来了。”她拢了拢头发,对徐尧甜密的笑了一下,就轻快的出了门。
徐尧一看墙上的挂钟,离刚才邢娘说的时间至少还有二十五分钟。他想:“可能有难言之隐吧?”
乱世姻缘第二章求婚三
三,他心头一酸,止不住泪水直往下淌
徐尧坐在门口椅子上看着隔夜报纸,不一会,3姐妹一起回来了,他看到了1幕令他七尺男子汉也要浑然泪下的悲惨场面。3人进屋,显得心事重重,又都很不高兴的样子,气氛很压抑,三人也没和徐尧打招呼。而此时张霞要向披屋里去,张静拉着她直摇手,不让她进披屋,一个要进屋,一个不让进屋,二人相持着,张秀上前帮张霞拉,姐3人又相持着,必竟张秀年幼,忍不住失声哭泣,这一哭,张霞和张静二人也惨然泪下,两人这一哭,也就不拉了,反而相拥低声而哭泣。
徐尧一把拉过张秀问:“秀娃,怎么会事?”张秀仰起满是泪水的脸,看着满脸是焦急和关心之情的徐尧,抽泣着说:“没钱买药,大姐不让告诉爸爸!呜……鸣……”
徐尧一听,明白了事由。邢娘已4年没拿到全工资,还要天天工作10多小时,家里又有2个插队,2只书包,单靠张师父1人57元工资,经济是非常窘迫的,这“扩大化”这“插队落户”这“莫明其妙的运动”实在该死!把一个好端端的人家搞得如此艰难!他心头一酸,止不住泪水直往下淌。
张秀一看徐尧淌眼泪,忙说:“大哥哥,大哥哥!你怎么哭啦!”此时只听一声威严的低喝:“都不许哭!天还没塌!”只见张宏喜撑着拐撑站在披屋门口,徐尧忙上前将他扶在椅子上坐好。只见他向张静一伸手,要过来张静的病历卡,张霞忙将他的老光眼镜拿给他,他看过后,将张静的病历卡放在桌上,双目微睁,静静的看着远方,思索着。徐尧拿过张静的病历卡一看:有热度,尿路感染,严重炎症,配了不少药,而且医生建议立即住院。徐尧看了看小塑料马夹袋里,可还只有二针青霉素。
张宏喜说:“上次叫住院,不肯!此刻拖严重了吧?张霞去喊你妈回来!”
徐尧拿了一只小凳坐在张宏喜面前,拉着张宏喜的手说:“师父!你信不信得过我?”张宏喜一愣说:“小徐,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尧真诚地说:“师父,你要是信得过我的话,马上送张静进市妇婴保健医院住院,一切费用先由我来垫着,首先将毛病看好,再商量其它。”
张宏喜心动了一下,但他为难地说:“静丫头没有劳保的,这费用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徐尧说:“师父,我打成现行反革命,晚分配了一年多,后来对学生另有文件规定,我补发了一年多工资,有一张七百元的存单;我读书时,家里亲眷给的钱,我读书时翻译外文资料的稿费,平时省着用,几年下来有一张一千元的存单;还有一本存单上有二百多元钱。现在我每月有工资。我想这些钱应当够了。”张宏喜长久的看着徐尧,严肃地说:“等秀珍回来商议了再说。”
不一会儿,张霞将母亲邢秀珍喊了回来,邢娘看了看张静的病历卡,又看了看张宏喜,她扶着张宏喜二人进了披屋。不一会屋里传来了低沉沉的争执声和邢娘的低哭声。徐尧看到三姐妹紧靠在一起,十分紧张的倾听着披屋里父母的动静。
他对张霞招了招手,张霞走了过来,徐尧问:“为什么?”
张霞回头看了看低着头,只是低哭的张静说:“大哥哥,爸说你是自己人,我告诉你,也不怕你笑话,是为大姐找婆家的事在争,别人介绍的都是35岁以上的老光棍,有的还是残废。爸看中了造船厂1个清洁工,已经38岁了,那人死了老婆有2个孩子,家里还有没有正式工作的父母,还有一个残废妹妹在街道厂上班,就往在隔壁弄堂,爸说人老实,可又矮又瘦,讲话吉巴不说,一天学也没上过!我姐死活不肯,妈可真难!”
徐尧将刚才与张宏喜说的话告诉了张霞,张霞先是一喜,但随后想了想又说:“这只能救得了一时,可解决不了一世!”这时张秀脸上挂着泪珠走过来,天真地仰起头看着徐尧说:“大哥哥我和你商量个事,不知你肯不肯答应?”
徐尧认真的回答说:“秀娃的事,大哥都答应。”“真的?”看见徐尧头点了点,张秀破涕为笑,露出换牙的嘴,笑得那样灿烂明艳!她说出了令大家既尴尬为难,又为大家带来一丝希望的话:“大哥哥娶了大姐做新娘子不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吗!”而且还像大人一样,二只小手一拍一摊,是那样认真和无可置疑。
这一声童稚之天真真情的奔流,就像一潭静水中飞落下一块石头,就像秋后的大地上突然括起一股龙卷风,令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已走到披屋门口的张宏喜夫妇,一下子全惊楞在那里,千思万虑飞快的扫过每个人的大脑心灵肉体。屋子里是那么的静,一根缝衣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叮铃的声响。
首先回过神来的张霞竖起秀目怒斥一声:“小赤佬瞎讲白讲!要死!”一掌将张秀推倒在地。张秀哇的放声大哭,哭叫着:“大哥哥答应了我才说的!要你打我!”
很不服气地从地上爬起来。张霞更是光火,涨红了脸,顺手给了张秀一耳光:“还讲!还嘴硬!”腿有残疾的张秀,尚未站稳又被打倒在地,哭声更响!
母亲邢秀珍慌忙走过来把张秀拉起来一把搂在怀里,仔细看了看张秀的己被打红了的面孔,不满的给涨红了脸的张霞横了一眼,性格倔强的张霞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双手掩面奔到披屋里去了。
邢娘连忙对仍然呆呆站在那里的徐尧道谦说:“徐尧,请你别往心里去,小孩子不懂事。”徐尧这才回过神来,他看了看目光凝视着远方,神情木然且仍威严,靠在披屋门框上的张宏喜;也看了看搂着张秀,正在安抚张秀的邢娘;又看了看坐在床边埋头哭泣的张静。平静地对张宏喜说:“师父,我这就去银行取钱,张静你准备一下,明天早晨我来接你去住院。”
说着顺手摸了一下仍在哭泣的张秀的头,也不顾欲言又止的邢娘感激的目光,就出门离开了张家。
第二天上班前,徐尧将白纸包的潘再呜的照片给了刘金声,叫他快点送给曹玉梁。并告知他已到照相店翻拍了几张。再要求刘金声帮他请假一天,他要帮张静去办入院手续。就说乡下来亲戚,要住院。刘金声张着嘴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徐尧,接着只拍了拍徐尧的肩头,啥也没说。
徐尧临走时,将帮陈敏翻译的资料字典放在一只大塑料马夹袋里,又去食堂买了十只淡白馒头,十只菜包子十只肉包子,用食品袋装好,也放在大塑料马夹袋里。又对食堂组长冯师父说:“冯师父,张师父要我谢谢你和食堂各位师父。”冯师父说:“叫他好好养伤,早点上班。”。
徐尧应了一声就出了食堂大门,正好碰到新上任的队革委会副主任蒋光西,他正急着赶回办公室做早请示,见到徐尧忙说:“徐尧,你上那里去?上班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徐尧忙告诉蒋光西:“蒋主任,今天我要请假,要帮乡下来的表妹去办住院手续,明天才能上班。”
蒋光西关心地问他:“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