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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刻还在尚书府握着匕首,手上全是血的,后一秒却出现在了被送往尚书府之前呆的院子。
她越想越头疼,只觉得门外格珠的哭声惹得人心烦。
只得出言安抚“格珠你哭甚么,我这是参加宴会,又不是去狼窝虎穴,那一群人能把我吃了不成?”
格珠听了,气急也顾不得其他:“小姐怎么就你这么,这么,豁达?”其实她真正想说的,该是“缺心眼”才对。
“我豁达又能怎么样……”薛阿敏将糕点扔入嘴中道,她眼里却是蒙了水雾,颊边笑涡浅浅的露出来,看着很是伤心,一副颇为惹人怜爱的样子。
只是心中却有着打算,这是她重生的第三天,不是没想过逃,但门外立着的四个大汉,哪怕他们都不会功夫,自己也跑不了的。
只能从别的方向入手。
她记得,尚书府后院,有棵柳树,下头还有个塘子……
想着,她松了一口气,这么看来重生前在尚书府那几天也不是居然也有用。
有树,塘中有石,还有自己的衣服很是飘逸带字很多,应是够得上粗一些的树枝的,再加上自己对尚书府后院的了解,应该是能逃出去。
虽然借助外物翻出尚书府的墙,在下的时候可能会摔得很惨,但那又算什么?!
只是这话却不能告诉格珠,不然,自己是怎么知道尚书府里的东西,心中有哪里来的这么多成算?
这目前还只能自己憋在心里。
她这么想的时候,格珠是欲哭无泪,“小,小姐,我带你跑吧好不好。我们回顾原镇!”
薛阿敏却是抬头眨巴着眼睛,将手指绕在了一起,眼见着原本白嫩的手指已经变得红彤彤。
只她抬起头,格珠才发现薛阿敏的眼睛已也是红红的。
见此,她更是难过,不由骂道:“天杀的,哪来个老爷,出来做什么爹?哪有他这样作爹的?十几年不见,一出来就要卖女儿?!”
薛阿敏听了,竟然也没去纠正她说的粗俗,实在是她心里也有赞同。
可到底他们只能干过嘴瘾,这宴会还是要去的。
言凤看着这对主仆,眼里划过嘲讽。他孙季还念着薛婷珂那个贱|人又怎么样?到底他还是想往上爬,还不得听自己的?
自己让他卖女儿,听说有好处,还不是巴巴的把那个乡下丫头接过来了?
哼,薛家有钱又怎么样?重要的可是他们家有权呢!
想着心里得意,反正面前不过是个乡下丫头,她也不用掩饰,面上就表现了出来,她道:“阿敏呐,今儿个你可听好了,这宴会重要的很,你要是遇上了贵人,可了不得啦!”说罢上前手指抵上了薛阿敏的面颊啊。
薛阿敏睁圆了眼睛:“刁妇,你这是要作甚!”她一双圆圆的杏眼黑白分明,直瞪的言凤心虚。重生前被绑来后怕这刁妇做些什么不敢反抗,现在知道她的目的,还怕她作甚?!
片刻反应过来,言凤却是恼了,她手上猛的用力,当即薛阿敏的脸便红了一片。
“你这倒生的娇贵啊,哼,贱|人的女儿也是小贝|戈|人!不过是小姐的身子丫鬟命!”言凤眼里闪过嫉妒,这小脸儿可是水灵灵的,自己这还顾忌这她要去参加宴会,没怎么用力呢!正想着,手上却是一阵疼痛。
“小贝|戈|人,你这是作甚!你,你敢不孝嫡母!”言凤尖叫起来。虽说她手上没有多疼,但她却是容不下薛阿敏做出一点忤逆她的事。
“你算什么嫡母,我母亲是薛齐氏(薛阿敏生母嫂子),莫不成你是我那父亲养的外室不成?!”薛阿敏抿唇,心中恼怒母亲被辱,也是半点不吃亏,她这话可是连生父都不认了,她口中那父亲却是她真正的舅舅。
“你,你,你……”言凤一脸不可思议,却拿她没辙,毕竟这丫头着实是不能归到自己的名下的,不然孙季的丑事可不是闹得人人皆知,他可还怎么做官!
“呵,刁妇还不送我去参加那宴会。怎么,等着把你那小女儿也送去吗?”薛阿敏知道他们暂时不能拿自己怎么样,毕竟有那宴会不是?还是早些去了尚书府,早些逃罢!
言凤一下子就冷静下来,是啊,她不去,难道还能放着月莲(言凤与孙季之女)去?
这次哥哥告诉自己有个机会能让孙季高升,机会正在这次宴会上,她自是想把握住的,便急急的来到了京里。
可想到哥哥说的那李尚书好s|e,家中十几房小妾,偏生又是个喜欢“贵女”的。
她又怎么舍得让月莲去,别家的女儿她有怎么请的动?幸的薛婷珂那贱|人也不算毫无用处,好歹也生了个女儿。
于是她可算是使尽了手段把这薛阿敏弄了过来,这可是不容易,要知道薛甘氏(祖母)那个老妇也算有些手段。
但到底民不与官斗是有道理的。
想着她也就不气了:“呵,赶快给‘薛小姐’备轿,宴会可不能迟了!”
说罢,她特意又打量了一下薛阿敏。见着她脸上虽还是红红的,却已经消退了不少。心中又有些高兴又有些不喜。
高兴的是这丫头去了那里想必也已经看不出痕迹了,不喜的是她这皮肤也太令人记恨了些。
光滑娇嫩,像是能掐出水,又容易留印子,可不是让人怜爱得很?偏生她这印子好得快,也不嫌丑!真真是,狐|媚|子!
想着,她一甩帕子走了。只留下已是脂粉气,呛人得很。
薛阿敏望着她走出去,心里暗暗诅咒她淋雨病了才好!
却终是只得在心里想想,成不了真,现实中还是得按她说的先做。
她是早就换好了衣裳,待那轿子一来就上去了,格珠却被留下了。
她心中暗恨,当她不知道他言凤想什么呢?不就是扣留人质!
想着心里有些得意,格珠和一般的丫鬟可不一样,她可是学过功夫的丫鬟!留格珠在那里,她以为不过一个院子,几个不会功夫的小厮能困住?
言凤想着她们两个丫头片子怎么可能打过几个成年男子,所以也就没派会功夫的。
之前是因为格珠有自己牵制着,现在,可不久逃之夭夭?
至于自己。
“哼……”轿中传来冷哼,孙言氏你等着吧,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有你哭的时候!
轿子一颠一颠的,让人坐着着实不舒服,却是不一会就到了那宴会府中。
这李尚书也是个人面兽心的,说着迎春赏花办宴会,对那些身份高的来说,就是个变相的相亲会,也确实来了不少夫人带着府中的娇小姐,还有些青年才俊之类。
没身份没长辈的来了只能是被挑做妾,或者是……
她来了属于第二种,已经预定好人家了的第二种。
想必那李尚书也是知道的,便把她安排的远远的,只临着个塘子和柳树,离大批的人群倒也是远的很。
只是还有那么些零星也是远离了人群。
这样的人无非有两种,一种是与她一般,一种是不想和人群一起的,图个清静。
但看着她们的举止衣着,明显是第一种。薛阿敏并不想和她们多做交流,毕竟自己也知道自己脑袋有些不好使,要是被套了话那可就逗了。
想着要避开避开她们,又寻觅到自己心里念着的大柳树,笑了,她眨巴眨巴眼睛想要退到树后。
但别人明显也不是瞎的,尤其是对上专门朝着你来的人,再怎么躲,他们也是看得到的。
“妹妹这是做什么呢?外面花开得这么艳,可不得走走?”一穿着粉红色衣衫的女子婷婷走来,娇笑道。她
开口很是自然,听她说的话,仿若她们很熟一般。
薛阿敏却明白两人是真没见过,前世自己挣扎太过,是直接让敲晕了带进来的,哪里见的什么人。
这般她疑惑之余又生了几分警惕。
她之前虽不知世事,经历一次被绑,警惕性也该是提升了。
她状似纯良的歪了歪头,大大的杏眼凝在了粉衣女子身上:“可我觉得,那树好看一些。”她糯糯的说着,说罢傻乎乎的笑开了,两个酒窝现在脸颊上,整个人显得无害极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一般来说应是有道理的。
不过她对面那些一心只想着争宠夺利的人,以一般思路去想却是不对的。
那粉衣女子看了她无害的笑,心中却是提高警惕。在这里这么一群无非是一个目的,讨好李尚书。至于讨好了李尚书做什么,其他的到时不说,这次孙季想要拿下的位子可也有许多人趋之若鹜。
不巧,这粉衣女子为的便正是那个,而她也明白薛阿敏是谁送来的,这,可是故意找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