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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不再回到过去,只能继续往前走下去。
他握紧了拳头,手臂上的青筋甚至暴起。
这场他跟赵夺的没有硝烟的战争里,他绝不会再让自己输。
月儿,他那样对你,你怎么还能爱他!
月儿,你既然回来了,我便不会再让你回去。
我发誓,我宫九这一生,只要你点头,便只会有你。
月儿,忘了他吧。
宫九眉心的结愈来愈重,平日里云淡风轻的脸上,寒意凝结成霜:
月儿,你别怪我!
暗卫接了宫九的密函,即刻起快马加鞭奔赴离国都城昌禄。
宫九详尽的分析了当前的局势,夏兰国君林宸与月公主原本便有婚约,离烈又宠她如命,一旦两人会面,只要有人稍微挑拨一下,林宸成功带走月公主,战争在所难免。
他几乎可以遇见离烈会不顾一切的出兵夏兰。
如果离烈亲自出征,离痕必然监国,康王府家世复杂,收握重兵,必然随佂。
那么,倾家谋反涉及到的所有商贾,必须在一个月后的中秋宴饮之前,全部揪出来。
至于赵夺极力想要保全的花家——
赵夺跟花眉儿七年的感情!
一旦出事,花家首当其冲,他不信赵夺会坐视不理——
倘若他真的下了狠心?
宫九不能不把这个准备也做了,他这个人做事向来八面周全,不给对手留任何后路。
花家牵涉谋反,定要抄家流放,他身为宫家家主,自然要出面审理——他审理的结果——死罪!
赵夺无止境的宠溺——
事情突然变简单了,真的太简单了,所有的一切要怪,就怪赵夺对她花眉儿的偏爱,致使花家欺压烟阳百姓数十年,宫九知道赵夺喜欢她,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倒成了他最好的筹码。
他挥了挥手,两道黑色的身影便出现在他的身后单膝跪下……
被风吹落的枫叶像一只只美丽的蝴蝶,落下的时候,在微风的伴随下,每一个旋转着的舞姿都让人美到心碎,可惜,今年的枫叶,不够红。
这样令人热血翻滚的时候,很适合见一场一塌糊涂的红,烂漫到没有止境的美景。
在可预见的未来里,有一场即将发生的血腥,宫推波助澜的一双手,准备的毫无痕迹。
宫九的唇边出现一丝与他温润如玉气质不符的阴冷笑意,细长的丹凤眼里翻滚着无尽的黑暗:
赵夺,这次,我看你怎么全!
这场婚礼,月皎皎事事亲力亲为,所有的一切都是热烈的色彩,新娘新郎皆是恩爱两全。
送一身红色嫁衣的香茶上花轿时,香茶掀开一角坠着流苏的红盖头,望向月皎皎。
今天的她,脸上全是幸福的笑意。
她朝着月皎皎行了一礼,她最放不下的便是自家小姐,小姐在康王府受了那样多的苦她全都知道,若是再回去——幸好,宫九爱她。
望着宫九眼中尽是自家小姐,她总算可以舒缓一口气。
虽然不能逾越了规矩,婚礼依旧办的热热闹闹。
月皎皎望着林业满面喜色的从高头大马上下来,抱上香茶时,很小心的避开她的头发以防压倒她叫她不舒服。
月皎皎触景生情,一双眼睛里尽是歆羡。
她没有得到的,她尽数给了香茶。
她得不到的,她希望能全了自己身边对她好的人的一生。
震耳的礼乐随着花轿的远去消散,宫九轻轻拍了拍依旧站在门口的月皎皎的肩膀,“进去吧,外头风大。”
月皎皎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远方。
已经三天了,每一日她都站在门口等。
每一日她都假装不经意的看向康王府的方向。
每一次她都希望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来找她。
却是每一次都是失落而归。
他爱她。
或许没那么爱她。
或许只是她爱他。
月皎皎分不清楚,一颗心里无端端的搅起一池寒水,叫她从头凉到脚,从里苦到外。
为什么不跟宫九在一块呢?
他对她那么好,他等了她那么久。
月皎皎眉心紧皱。
香茶出嫁前,很不能理解的问着月皎皎:
“宫先生为人温文尔雅,待人谦和,他等了小姐五年,即便小姐现在……”她抿了抿唇,并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即便月皎皎出身大家,如今身子已经不清白,宫九何等人物,他还愿意跟自家小姐在一起,这样的男人,小姐却不肯接受,硬要守着那个没良心的康王爷,这让香茶觉得她有些——不知好歹。
她自然不能这样评价自家小姐,况且她们自小一块长大,她也不能这么说她,她想着自己就要出嫁,以后不能再陪伴在小姐身边,所以把那些逾越了身份话,那些老早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小姐您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老爷和夫人考虑,康王府一事闹得满城风雨,月府在坊间的名声被那些乱嚼舌根的人乱传,您现在若想再嫁,只怕,再寻不到宫先生这样的良人。”
月皎皎听着她一番语重心长,知道她鼓足了勇气,知道了宫九在每一个她熟知的人心里的份量,她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香茶的手,并不跟她多说什么。
宫九……
没人知道月皎皎心里的苦。
她不想别人知道,也没必要让别人知道。
所有人都道她任性,她也知道自己任性,可现在……
经历了这样多人事兴衰,她不再是那个傻傻的不知苦为何物的大小姐。
在康王府里,她不受宠,于是她学会了察人眼色,学会了进退得宜。
如果说赵夺讨厌她,便放在脸上,那么宫九……
这些日子的相处,她不得不害怕起来。
宫九这样的人中之龙,自小便活的骄傲,且不说她虽是首富之女,身份如此,她也根本不可能入了他的眼。
他给她的青睐着实太过,多的叫她害怕去面对。
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宫九一旦真的狠起来,有许多的手段她根本无力反抗……
她是真的不敢想,因为实在是害怕。
有许多的事情她压在心里,不肯对任何人说,因为他们不理解,甚至责备她不懂事。
喜乐消散而走,宫九依旧站在她的身边,他陪着她等那个不可能来的人。
赵夺?
呵!
他怎么可能来!
他怎么可能还有那个心思来!
一道死罪的状令压在了花家的头上,花眉儿必然去求赵夺。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甚至连她什么时候会去求赵夺,会说什么话都设计的清楚。
政局上的事情,他知道怎么叫赵夺心慌。
三天前的那个午后,月皎皎刚进宫府,赵夺后脚便跟了过来。
宫九在树下静静地的看着,夕阳金色的余晖洒在树上,斑驳的树影散落在他的身上,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祥和。
时间都是安排好的,与他计算的丝毫无差。
赵夺前脚刚走,花眉儿后脚便收到她全家收监待审的消息,烟阳的掌事在她银子的乞求下,说出了令她恐惧的后果。
毕竟人头落地,毕竟是一场恐怖的血腥,她根本来不及思考,来不及回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当即追过去寻求赵夺的庇佑。
所以,时间在这个空挡里足够做所有的事情。
花家家大业大,短时间根本没办法好不走漏风声的全部收押。
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除了——
月皎皎心软的时间短的出乎意料。
她回头去找赵夺的时候,宫九的心当即停跳了一拍。
他不能叫他们再见面,她对赵夺毫无底线的原谅,会叫他所做的一切都功亏一篑。
宫九眼睁睁的望着月皎皎转身,眼睁睁的望着她想把机会再一次握在赵夺的手里,他两手使劲的攥着,仿佛想冲出去把赵夺撕碎。
一切在意料之中却又出乎意料。
花眉儿到了。
她一见到赵夺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她梨花带雨的模样总是能直击赵夺的内心最柔软的一处。
赵夺本想拒绝她,因为他已经做出了决定,他想要的人是月皎皎。
暴雨中的诀别,话已经说尽。
可——
花家满门抄斩!
他从花眉儿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浑身都被这件事震惊到了。
他明明替她家周全好了一切,怎么还会……
事情容不得半点迟疑,花家七十二口性命就在他的一念之间。他不得不拉着花眉儿的手转身上了马车。
或许上天注定了要跟他开这样的玩笑。
就在他随着花眉儿转身的那一个瞬间,月皎皎恰好迈出宫府的大门。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