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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也能搭把手,第三点是关于小家伙宋良辰的,八月初就是小家伙的生辰,满岁宴,洗三和满月家人都不在身边,现在满岁宴宋老爹他们恨不得亲自过来,只是家中实在走不开,便由宋有根代劳了,算着时间,把葡萄收了回来酿,差不多一月就能成事,到时正好给侄子过了满岁,还能赶回家与父母一道过中秋。
宋有根不但来了,还带了一笔巨款,半年的分红,苏老爹一份,苏婉一份,他都带了上来,另有自家加起来的五成也都带来还债。
其实还债倒用不上这些银两,前几天京里的店铺也分了一次利,除掉提前支取的一千五百两,还能一次性将向苏老爹借的银子也都全部还清,能这么土豪,是因为苏老爹暂时不打算在京里开店了,至少也等到明年,因为手头没存货,一家店都够呛,哪还敢开两家?
当然宋有根带来的钱也是很有作用的,买下剩余的二百亩地,还能在山下盖庄子,日后那里就做大型的酒场,新鲜的葡萄一摘下来,当即就能酿成酒,也在庄子上做库房,周边哪儿要酒,都从庄子上调过去便是。
宋有根听得这里的打算,心里头也是一团火热,顺道汇报了下家里的情况:“家里也又买了上百亩地,瞧着尽够了,如今咱们村家家户户都种了十几亩葡萄,每家都能卖个好几两银子,他们也高兴,打算年年都种,有条件还会多种些,是以咱们老家的葡萄够用的,只是酿酒人手不够,老叔一家全来帮忙了,吃住都在咱家,还是忙不过来,爹只得去找村长想法子,倒还真让村长想着了,选了十来个平日就可靠的婶子,又叫他们签了什么契,反正村长叔说不许泄露咱家的秘密,不然别说银子没有,还要捉她们去见官,她们的男人和孩子都要被逐出咱们宋家村,她们全都应了,来咱家酿酒,这才堪堪尽够人手……”
宋有福便在一旁点头:“村长叔人一向不错。”
“可不是,听说里正要走了,到时就是咱们村长叔做,谁让咱们宋家村家家都过上富足的日子了呢?连知县老爷来镇上的视察时,听闻咱们村,都点名夸了村长书。”宋有根嘿嘿笑了两声,颇有些得意,“村长叔原是想叫咱爹当下任村长的,他日后要是还能升迁,里正的位置也能给咱们做,不过爹不乐意,叫老叔去做。”
宋子恒便道:“爹不做也好,咱们家这事都忙不过来呢。”
宋有根又问:“不过有一事我闹不明白,不是说新酒拿来京里卖太便宜,不够回本,所以都尽量推陈酒,为何这次又忽然要拉这么多新酒过来?”
“怕信里写不明白,便没细说,这新酒实则是给宫里贵人们准备的,陈酒口感劲道,然女子若要用来美容,到底不如新酒。”宋子恒简单的解释了一遍,又道,“且自半月前店里上了美容专用酒,咱家的新酒未必就卖得不好,价格也不低了。”
美容专用酒,这个名字苏婉坚决不承认是她想的,她想的被全票否决,说名字稀奇古怪,没人听得懂,然后苏太太取了这么个简单粗暴的名字,居然都认同了。不过创意是苏婉的没错,其实也简单,就是换了个包装改头换面罢了,按照现代的礼盒款,瓶子是专门烧的美人瓷,价格不低,用这瓶子一装瞬间就高大上多了,还有异常精致的专用布袋拎着,里头有个量杯,告诉客人每次用来敷脸洗脸倒多少,还有一块精致轻薄的白帕子,只边角绣了漂亮的花纹——其实就是苏记的商标,仿造后世的面膜,剪出了眼睛鼻子嘴巴几个洞,简易的面膜纸便做好了。
有了这些东西,档次瞬间又上升了几个层次,这么一瓶酒,价格已经是店里最贵的一种了——毕竟是给宫里贵人们用的高档货。当然如今还没有打出这个品牌来,在店里摆是先做个示范,下次黄太监来,也知道他们没有糊弄他,谁料没有宫中贵人专用这个金字招牌,这酒一推出去仍然每日能卖出个几十瓶。
解释到这里,苏老爹道:“下次你回去,可以顺道与镖局一道,新酒卖得竟这般好,得再多存些货。”
宋有根也是一脸的喜意:“行,家里还有呢,且今年酿的酒是去年的三倍,尽够了。”
宋有福道:“我估摸着京里也能酿这么多酒,跟京里附近几个村子打好招呼,他们村长愿意直接将葡萄运到咱们这儿来,省出来的时间咱们可以多去别处收些葡萄。”
宋子恒又道:“也不知良文他们在书院学得如何,自从送他们过去后,几个月竟也没时间将人接回来,正巧大哥也来了,不如明天去把他们接回来住两日罢?”
宋有根他们虽也想见儿子,权衡之下却摆手:“不用,家里正忙着,哪有时间去接他们?再说了,学业为重。”
“就一两日而已,哪就耽搁了?咱们家现在也有马车,明日叫大牛亲自去接他们回来。”
宋小芬附和宋子恒的话:“正是因为忙不过来,等二嫂来了,也能帮一把不是?二嫂自来做事麻利着。”
过了两日,黄公公果然亲自来了,瞧见苏老爹白了一个色度的脸,果然是惊讶的,不过时人不爱拿男子外貌说事,黄公公平日采买受多了奉承,委实不用把小小的苏记看在眼里,然这家确是三皇子亲自关照过的,后来听得消息灵通之人说苏记酒铺后头有安远侯府四少爷的影子,他这才明白,就算不把苏老爹看在眼里,他背后的曾四少的面子却不得不给,因此顾忌苏老爹颜面,权当没看到他的变化,还是苏老爹自个儿主动说起。黄公公听得一愣,随后眼底闪过一丝喜意,明白自个儿的机会来了,贵妃娘娘最是爱美的一个人,能将这东西献上去,对她有作用,还愁自己不入贵妃娘娘的眼不成?
黄公公倒也不怕苏老爹蒙他,一来见到了苏老爹的改变,二来这是苏记的东西,他送上去也不过是借花献佛,东西若真不好,自有苏记顶着,再不然还有三皇子,自从三皇子协理内务以来,贵主子宫里头每月都要换一批瓷具,在他们这些有头脸的公公姑姑耳里,已经不是新鲜事了,若真捏着三皇子的把柄,贵主子高兴还来不及,如何还会怪罪下来?
黄公公打得一手好算盘,自然毫不犹豫的赞同了苏老爹的安排,一时间皆大欢喜。
宋小芬倒没有说错,李氏做人爱掐尖要强,干活却是个麻利的,只是不爱做家务,每每都偷懒扔给张氏,然每逢下地下田,她是家里几个女人中最厉害的,力气又大,一个人抵一个半张氏,是以家里干活时李氏偷些懒,张氏倒也不会说什么。
知道家里接她回来干活,李氏也不生气,她其实还有些得意,平日苏氏如何得脸,到这时还不得站自己旁边去?还是那句话,女人就得会干活会持家,也就是小叔惯着苏氏,自家男人又不是个能拿主意的,现在连小叔都要听的大伯过来了,头一件事不就是把自个儿接回去么?李氏觉得婆家特意驾马车来接自己,是件顶得意的事儿,等她回宋家村与人一说,谁都得对她肃然起敬!
是以扬眉吐气的李氏一回去,便特别卖力的投入干活,她这个时候不偷懒,跟下地干活时不偷懒是一个道理——多赚点钱,都是自家的,没得为了偷一点懒浪费了赚钱的大好机会。
宋良文他们在家住了两日,陪话唠的小堂弟说了整整两日的话,期间纠正过无数张冠李戴从称呼,也就是孩子才能这么较真,每听小家伙念喊错一个人,便要认真的朝他解释,再听他喊对了才肯罢手,宋良玉原本还特意带了书回来,准备教弟弟认字,结果没想到还要先教弟弟突破说话这道大关,内心的失落可想而知。不过孩子们的较真倒也不是无用功,至少宋良辰不会再冲着别人乱喊爹娘了,其三最不容易出错的是哥哥,可见一遍遍纠正的行为是有用的。
苏婉看得惊奇,同时也在反省,她一开始也给儿子纠正过,只是三五次之后,就发现他根本听不懂,仍旧想怎么喊就怎么喊,完全我行我素,她就放弃了,且身边所有养过孩子的人都告诉她这个时候叫不对人很正常,等懂事就能叫对了,良辰能这么早开口,吐字还这么清晰,已经比别的孩子不知聪明多少了。苏婉听得多了,就真以为如他们所说,便也顺其自然等“他”自己懂事,现在发现小家伙其实是能够听懂,只是要耐心多对他说就好,苏婉既愧疚又庆幸,愧疚自己第一次带孩子,也犯了教条主义的错误,更庆幸小家伙还小,顶多就浪费了一两个月的时间,倒也不算是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