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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肩大师呲牙一笑道:“好一个六根清净,道貌岸然的高僧,此刻我才看到你的狐狸尾……”幻空大师寿眉一皱,打断对方的话说道:“师弟,说正经话,这娃儿如何安排?”
铁肩大师微笑道;“他嘛,我早就给他安排好了!”
他脸色一整,继续说道:“这孩子与普渡教主杜四娘同一师门,他的一招一式,对方了如指掌,目前他的功力既无法递增,则临敌之时,处处受人掣肘,因此,我想叫他到西天目山去,与我那记名徒弟共同研究一下本门的‘不传绝学’!”
他一本正经地将那“不传绝学”念得特别响亮,逗的正襟危坐的幻空大师亦不由莞尔一笑,一旁的裘克心喜上眉梢。但铁肩大师根本不理会两人的反应,仍然一本正经地继续说下去。
“直到腊月十五才准下山,与我那记名徒弟前往湘南九疑山见我。”
语声一顿,转脸向裘克心神秘地一笑道:“我那记名徒儿对你有过救命之恩,同时他还几乎因此送掉小命,你可不许欺负他,否则,哼!”
面容一整,命令式地道:“记着!这几个月的时间,将我那小册子上的拳法、掌法、剑法、步法,全部练到炉火纯青为止,同时必须于除夕那天赶到九疑山!”
裘克心连声应是。
跟着铁肩大师将他在西天目山的住处如何找法告诉了一遍之后,道:“现在立刻动身!”
裘克心本来还有很多话想问问这位前辈异人,但在铁肩大师一叠声的命令之后,只好暂时闷在心里,立刻向这两个和尚躬身告辞。
幻空大师目送裘克心走出房门之后道:“十年之后,这孩子必将为武林放一异彩!”
铁肩大师神秘地一笑道:“十年,太久了吧?”
裘克心怀着既兴奋,又迷惘,又空虚的心情,一阵急赶,当晚下榻涿县的悦来栈中,也许是最近这一个多月以来,尤其是今昨两天的遭遇,太过离奇了,使他睡在床上,竟然辗转反侧,无法人梦。
他的脑子里浮着许多人影,威严中臆着慈祥的师傅。血迹斑斑的“辣手华陀”宋超然,法相庄严的幻空大师,滑稽幽默的铁肩大师,神秘的普渡教主,风姿绰约,柔情似水的宋文英……这些人,一个个在他脑海中溜转,偏偏就没有他父母的影子,天下有什么人比自己的父母更亲近呢?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这里他恨恨地自语了一句。
“天啊!难道我是由天上掉下来的?”
蓦然,脑际灵光一闪,普渡教主杜四娘的语声似乎又在耳边响了起来。
“娃儿,你真的姓裘吗?”
他自语着道:“难道她知道我的身世?嗯……这似乎不可能……但她凭什么怀疑我不是姓裘哩?恩师他老人家是真的不知道我的身世……他老人家目前又在哪儿……”一连串的问题困扰着他,使他越想越烦,越烦就越无法入睡,终于他一咬牙,狠狠地掴了自己一记耳光道:“裘克心呀,你忘记了恩师的训示吗?人的最大敌人是心贼,能够克服自己的心贼,则可无往而不利,因此他老人家要你必须做到克服自己的心贼而命名克心,你怎能如此经不起考验?!”
自语方罢,一翻身坐起,准备借行功以排除心中杂念,但就当他翻身的瞬间,偶然触及晨间班嘉大师所赠的那块玉牒,不由灵机一动地忖道:“班嘉大师言此中藏有玄机,此刻既然睡不觉,何不拿出来参详一下。”
想着,立即取出玉牒,拨亮案头烛蕊,就着烛火,仔细地鉴赏起来。
这是一块碧绿色的上等玉石,宽约三指,长约四寸,厚约八分,正面那密密麻麻的复杂图案之中,隐有一条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背面及两侧两端均光滑异常,分明是一块整玉雕成。
裘克心聚精会神地反复看了很久,一点头绪也没有,不由废然一叹道:“大概是我的缘份仅止于此吧!”
可是他此刻一点睡意也没有,百无聊赖中,只好再将注意力集中到玉牒的图案上去。
又经过长时间的反复端详,那图案之中,除了那一条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可以分辨,其余仍是莫测高深,一无端倪可寻。
他下意识地曲指在玉牒上轻轻弹了一下,由响声上判断,这玉牒似乎不是实心,但也不是中空的声音。
“难道这玉牒的奥秘是藏在它的中心吗?可是它的表面浑成一体,实在无从开启碍…”他心中一阵电转之后,陡地脑际灵光一闪,又聚精地向那龙形图案仔细端详着。
又经过一阵颠倒反复的察看之后。他终于找到一点端倪来了。
原来这玉牒上的图案,其笔法细如秋毫,如不经意察看,其表面上几乎是光滑如镜,但如果在灯光下做四十五度的倾斜看去,则可以看出那龙形图案的一双眼睛竟微微凸出,而龙身上却有五片麟甲系向内微微凹进,一凸一凹七个特征,刚好排成北斗七星之状,而那一双龙目却正是斗身的外缘。
这一意外发现,不由使他惊喜的心头狂跳,暗暗忖道:“开启这玉牒的关键,必然在这北斗七星之上了!”
他猛吸一口清风,压平心头激动,招呼店伙要来一根绣花针,以针尖在龙眼上微微凝劲一按。
可是第一次他失望了,针头按下之后,竟没有一点反应,第二次,第三次,还是没有反应。他那兴奋的心,不由地又往下沉了。
因为在他的下意识中,玉牒既可能是中空,则开启的关键必然是在这七星的星位之上了,否则,这七颗星为什么要做得这么隐秘呢?可是,眼前的事实,又似乎证明他这种猜想是错了。
他略一沉吟之后,又沉着气硬着头皮,一颗一颗的继续按下去,当他手中那微微颤抖的针头按到七星中的“天璇”星位时,“铮”地一声脆响过处,玉碟陡地由右侧开启,原来这竟是一个巧夺天工的玉匣哩!
裘克心猛吸一口真气,压制住狂跳的心房,将目光投向这精致绝伦的小型玉匣之中:里面是一张薄如蝉翼,非绸非绢,看不出是什么质料的纸,摺成一叠,将玉匣塞得满满地,他伸两指将那奇异的纸强取了出来,底下竟还放着三粒小如绿豆的白色药丸,晶莹剔透,清香扑鼻,沁人心脾。
他迫不急待地将那奇异的纸张展开,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像蚯蚓似的藏文,其次是三个一组,一共九尊小指头大小手持长剑的佛像,最后才是一段中文小楷。
袭克心闭住双目,缓缓调匀一下呼吸,然后才睁目向那段中文小楷仔细地看下去。开头写着:“以上藏文所书,为密宗一门的至高之绝学,系贫僧静中参照先人留示所悟出,兹因贫僧大限届满,一时无法觅得资质超人之传人,乃封存于此玉牒之中。凡能启此牒者,必具有非凡之智慧,也算与密宗一派有缘,应为本门弟子,尊本门当届掌教为师,遵守本门一切戒律,将本门绝学发扬光大之!如其人非本门传人并不愿投本门者,亦不勉强,但请将该心法亲自送还本门当届掌教,当另有厚报。
“换骨丹三粒留以相赠,一次服用,可增一甲子功力,并传神剑三招,作为卫道祛魔之用,此三招剑法威力无穷,希善体天心,勿滥杀无辜,否则,必遭天谴!”
孤云书××。×月×日
以上还有一篇更小的字,是三招九式“菩提剑法”的诀要。
裘克心轻轻一叹道:“可惜我不识藏文,不能立即练成此佛门中的绝世神功,还得请教班嘉大师……不!应该叫他师兄了啊!”哑然一笑,随即服下换骨丹,按本门心法,静坐行功。
他的内功本已有良好基础,加上曾服过“辣手华佗”宋超然的“大还丹”,又经铁肩大师以本身真力从中助长,因此他此刻的功力实已能与今武林一流高手一争雄长,此刻又服下密宗圣药换骨丹,可说驾轻就熟,事半功倍,因此。一经行功,即已人浑然忘我之境。
一个时辰之后,已经行功圆满,周身感到未曾有的舒畅,轻飘飘地好像要乘风飞去似地,于是他又打开秘籍,取出银虹剑,按照佛像所示姿势并参照诀要,逐招演练起来,这房间是一间上等客房,十分宽敞,足够他做为练剑的场所。
起初,他觉得这“菩提三式”剑法并不见得比自己师门的“大衍剑法”高明多少,但当他接连演练二十多遍之后,却慢慢地领会到其中的奥妙了,惊喜之下,又继续习了一个时辰,一直到自己认为已获得此三式佛门绝学的神髓了才停止下来。
当他决定停止演练,于最后一式收招之际,一时好奇心起,真力微凝,透剑而出,但听得“嗤”地一声,剑尖冒起尺余长的精芒,将墙壁的砧石刺了一道缺口,他惊喜地伸伸舌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