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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住我的手,一把夺下我手中的锤子对我吼:“龚恩栢你干什么!”
二两一像是料到我会有这个反应一样,站起来往密道口走去,边走边说:“我对你们是无害的,把你们朋友抬上来吧,下面太冷了。”
我和郑胖子相视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这次无论说什么,我也要下去看看。
那时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可能是因为前一天下了雨的原因,这一天的阳光很明媚。可是我却丝毫感觉不到温暖,心里很寒。
那个密道口依然阴风阵阵,二两一和郑胖子都消失在那个圆形的洞里。我转过身刚把脚探进去,就听见下面郑胖子在 嚷嚷:“小龚,快点上去,我们要出来了。”
没有办法,我一边心里默念只会几句的往生咒,一边蹲在洞口接应郑胖子。可是郑胖子是自己一个人上来的,我动动嘴提起气刚要说什么,迦楠就背着一个用大床单卷着的老李一下一下慢慢爬上来。她的浑身都在抖,手上都是血,但是抿着的嘴唇却异常坚定。她爬上来后就瘫在地上,呆呆的抿着嘴唇看前方。任凭郑胖子卸下她后背上背着的老李,也没有任何反应。
老李太惨了,他才是真的成了一个血肉模糊的肉饼。满身都是血,大胡子黏黏的粘在有些扁平了的脸上。眼睛是睁开的,都被压扁了,所以怎么帮他闭都闭不上。听他们说是拐角最里侧的几堵石板墙倒了,其中一块直接把站在后面的老李给结结实实的压在了石板底下。
郑胖子和二两一都知道里面有几个大石板,但是他们谁也解释不了郑胖子下去都有些困难的洞口,是怎么能放进去石板的。何况是那种足以把人压扁的大石板。
我又要下去,但是二两一已经把那个密道又重新封上了,只好作罢。我看着老李眼泪又下来了,我那时知道自己看起来一定很懦弱,但是这个眼泪是为老李流的,我觉得流的值得。
这件事情过去了三天,这三天就算是郑胖子给我们放的假。可是我们虽然说好放假,但谁也没休息,而且那三天我们还做了很多事情。
老李这种事情根本开不出什么死亡证明,于是被郑胖子找火葬场的朋友帮忙火化了,我们三个人连同二两一,一起低调的去送了他。郑胖子说他不喜欢皮影,就把那个洞拿水泥封起来了。他说要是有一天有需要,就再给撬开,但是现在他肯定要封死的。可是事实证明,狡兔三窟,封了这个入口其实并没起什么作用,当然这是后话。
老李的事情我们都很伤心,是真的伤心,没有半句假话。但是最伤心的是迦楠,她这三天没吃没喝,但是也没哭没闹。她像上了发条一样把老李的东西都收纳起来,他的东西很少,就那么几件衣服裤子,几本英文原版书,几张CD,三支笔,两个本子,一个大头套,10瓶最便宜的啤酒,还有10个空酒瓶。而后老李的床就空了。
迦楠把收拾好的东西在老李去世第三天的夜里,放到院子中央点了一把火,全烧了。在火光中,我们三个人都哭了。
失去一个好朋友的感觉实在是痛苦,迦楠一个女孩子经历了这些我很心疼。老李是最照顾她的人,这种照顾迦楠的程度和我们照顾迦楠的程度比起来,我们好像是不尊重女性的小丑一样。有时候我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很微妙,曾经有一次喝酒的时候,我问老李,你是不是喜欢迦楠啊。老李却憨笑着说,那是我的妹妹,就应该对她好。
那天晚上,我和郑胖子在喝酒,喝的是老李留下的那十瓶。我们东拉西扯的胡乱说着话,说着说着我们就聊到老李是怎么来放映厅的。郑胖子说那时候他刚把房子都收回来,有了个自以为很了不起的商业计划就开始着手做起。他没有在门口贴招聘告示,也没有去人才市场,而是在报纸上刊登了一则寻人启事。他觉得这个东西也是要靠缘分的,不能强求。没想到第二天老李就带着迦楠来了,这就是缘分,郑胖子没有理由不用他们两个人。
“这么说迦楠和老李在这之前就认识了?”我问。
“是啊,我以为是兄妹,他们说不是兄妹。我说是情侣啊?他们说不是情侣。我又问那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他们说就是朋友。”
至于那则寻人启事是什么内容郑胖子没说,我追问他的时候他只说这有点无聊不要再提,然后就打哈哈的敷衍过去了。郑胖子说话是个不怎么着调的人,可能他真的发了个无聊的寻人启事。
郑胖子说,事到如今放映厅的那些小单生意先放一放吧,咱们还得披荆斩棘向前看。不把李小影那鬼女人和二两一的事情弄明白,咱们就别想过得好。既然老李的床铺空了,那明天就让二两一搬进来住,就算对他有万般的怀疑,总让人家住弱电井里也不是个事儿啊。
☆、第十八章 诏安二两一
郑大基说二两一一直住在弱电井里的时候,我正在嚼花生豆。听到他说这个,我下咽的喉咙停滞了一下,一颗带着辣椒的花生豆就这么卡在嗓子里。
我的嗓子瞬间被辣的沙哑,狂咳嗽几下后我闪着泪光看着他,还带着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我本以为自己会惊讶的借着酒劲说点胡话,没想到我说的却是:“把他叫上来一起喝点啊。”
郑胖子摆摆手说:“这个点,肯定睡了,咱俩也散了吧,明天诏安二两一可是个大事儿呢。”
回到东厢房的宿舍,郑胖子先是摸了摸老李空荡荡的床铺,而后躺在床上,带着酒气睡去。而我依旧翻来覆去睡不着,我一直都有睡眠问题,老李出事了之后我每晚都睡不好,现在放映厅的下面出了个密道,还发生了这么恐怖的事情,我努力的去让自己想一些美好的事情,也是无济于事的。
一闭眼,我的眼前就会浮现出被压扁血肉模糊的老李、迦楠用床单包着已经快成一滩泥的老李从密道里血粼粼爬上来时候的样子,还有那个冒充老李差点害死我,可是我自己却说不上来是什么的东西。有时我还会看见眼前有个规则晃动的小亮点,后面总有个声音叫我往前走几步。
我在想,如果事情一直都不会水落石出,可能我这个人就先熬死了也说不定。
第二天早上,天还雾蒙蒙的时候,郑胖子就拿钱让我去街口的早餐铺子买点好东西,他要叫二两一一起来吃顺便拉他入伙。我知道迦楠已经起来了,因为她的房间亮着灯,但是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就是不出来。因为在她看来老李是放映厅里不可替代的人,即使老李现在已经死了,但她仍然不希望出现另一个人去取代老李的位置。
迦楠虽然很懂事,但是她不喜欢改变。她总是从内心去抗拒每一个变化,让她接受一件新的事情是需要时间和费工夫的。当初她最抗拒我的到来,我不断用真情去感化她,但是她现在仍然对我爱理不理。我不知道她当时烧掉了老李的遗物,和对这一次我们对二两一的诏安选择逃避,是花了多么大的勇气。
但即使迦楠有千百个不愿意,但是她也知道现在我们这三个不知道其中秘密的人,是完全不能应付这些事情的,我们需要外援的帮助。
我觉得这个四合院地下密道的事情,就像是一个婴儿时期留下的伤疤,它早就好了几十年,可是有一天突然来了个带着刀的人问你这当初是怎么留下的疤?你说不上来,他就用刀威胁你,问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是在骗我,我就是要知道你当初是怎么留下的疤。
确实,伤疤在我们的身体上,可是我们真的不知道当初发生的事情。你的辩驳在他的无理取闹看来是无效的,你只能奋起抵抗。这像一个哑巴亏,不吃也得吃。
我们选择了抵抗,正好送上门一个带着照片来主动和我们联手的二两一,不用白不用,更何况二两一说过他不会害我们,还给了我们一张支票。我们除了相信他,别无他法。
我在早餐铺子买了一大堆的肉包子、花卷、豆腐脑、油条、炸糕、豆浆、皮蛋瘦肉粥,把郑胖子给我的钱全花光了,最后自己又掏了8块钱。既然请人入伙,那就要有点诚意。
当我大包小裹的走到四合院旁边路口的时候,眼睛无意中一瞥,正好看见郑胖子站在那口弱电井旁边。我又赶快退回去往郑胖子的那个方向走,走近的时候我才发现他正站在弱电井口发呆。
“快叫人家上来啊,等什么呢!”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谁知胖子却说:“喊了好多声,没出来啊。”
我一直都憋着没对郑胖子说,因为我总觉得这种呼叫二两一的方式特别奇怪,有点像西游记里面孙悟空叫土地公的感觉。人家土地公和二两一可不一样,怎么能听你使唤,你又不是孙猴子,看身材和面相顶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