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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先生和易欣星也望了望那树林的方向,他俩的眉头也紧皱着,果不其然,即使隔了老远的距离,但是却依旧能够感应到那片林子之中所发出的铺天盖地的煞气,夹杂着热浪扑面而来,崔先生蹲下身,他发现此地的杂草已经尽数枯竭,看来,这魃尸破土确实已经迫在眉睫了。
于是崔先生便站起了身,然后对着胡三太爷抱了抱拳,然后说道:“祖师大仙,我想请您派三五名仙家先封锁这条道路,不要再让车经过了。”
那胡三太爷点了点头,它转身一招手,顿时那些野仙之中蹭蹭蹭窜出了几道影子,直奔那公路的尽头,如果再有货车经过的话,它们就一定会送给那些司机一个好梦吧,就如同那福泽堂的小区里面的那些住户一般。
易欣星将绳子从自己的脖子上拿下,然后和崔先生一起量了起来,这很简单,量出了足够的长度后,便伸手扯断,然后将两头打结儿,做成一个绳圈儿。
绳圈做好了,崔先生和易欣星又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开始在那绳圈之上涂抹一些让人没法看懂的文字,或者图案。
这一点就挺难了,绳子很长,毕竟两人的血是有限的,但是没办法,两人现在只能强顶着头皮弄,等到大功告成之后,两人已经是馒头的大汗,只感觉到眼前不断的冒着金星,但是他们也没有休息,崔先生咬着牙,然后对着那胡三太爷气喘嘘嘘的说道:“弄好了,现在把它放到树林里面吧,魃尸要在绳圈儿的正中心。”
胡三太爷点了点头,它本身就是有大神通的仙家,所以只是一挥手,那绳圈便飘了起来,向那已经枯竭了的树林上空飞了过去,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已经将近两点了,方才画绳子用了很长的时间。
崔先生和易欣星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现在只剩下等张是非拿来露水了,这段时间他们要好好的休息,要不然的话等会儿阵法发动时他们的体力要是跟不上,那可就真的操蛋了。
好热,这种燥热,连同着不安的感觉一起袭来,真的很难以想象魃尸这种东西到底是怎么形成的,竟然可以拥有如此强烈的符面情绪,还没靠近,后背便已经湿透了,崔先生叹了口气,他觉得有必要对胡三太爷说一下等会儿要怎么做了。
只见他开口说道:“三位大仙,现在我来说一下一会儿阵法发动需要你们怎么配合吧。”
那三位护法大仙点了点头,于是崔先生便将自己心中所构思的这个阵法使用方式告诉了它们,之前已经说过了,这个阵法是集合阴气与阳气合二为一的阵法,两种气必须达到平和,否则阴阳失衡的话,就会前功尽废,所以,要激发这个阵法的话,崔先生和易欣星这两个三清书的传人就要站在绳圈之外的乾位,将彼此浑身的道行注入绳圈,与此同时,野仙们也要趁这个时候,将同等量的仙骨之气注入,之后再由着崔先生启动阵法,等到阴阳二气互相牵制,阴阳鱼缓慢旋转三十六圈之后,就会发出惊天的力量,凭借着阴阳相生之气,强大的气就可以创造奇迹,从而再次的封印那魃尸。
说起来很简单,但是难就难在这两种气的量能不能完全一致了,崔先生言尽于此,剩下了的,就只是等待,郊外的风闷热无比,崔先生抬起了头来望着被一层迷雾笼罩着的夜空,只能看见月亮以及模模糊糊的两颗星星,这应该就是‘死符逢天哭’的形象吧,眼见着迷雾越来越浓,崔先生的心中也跟着越来越紧张,但是这种紧张并不是害怕,他很明白,这种感觉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现了,他转头和易欣星对视了一眼,易欣星咧着大嘴对着他嘿嘿一笑,两人全都心知肚明,他们回想起了以前那段两人冒险的岁月。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东风就是露水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赶上……
“你说,这玩意儿能不能赶上啊!”
同一时间,哈尔滨道外区,福泽堂的对面易福馆门口,李兰英和张是非两人大眼瞪小眼儿的望着那几盆花花草草,易福馆养花儿的方式很特别,据说是易欣星自己发明的,他用铁丝将那些花盆绑住,使它们悬空,外加上他独门方式,使这些花花草草看上去完全就像是一个小型的搜集露水之阵法,大片大片绿油油的叶子一到夜晚就会将空气之中的水分凝结起来,形成露水,然后一滴滴的流淌到花盆下方的陶瓷罐子里面。
易欣星临走的时候将自己的假手交给了李兰英,李兰英依照着老易教他的方法,把那假手的食指拔掉,果然里面是一根钉子,摇晃两下,就渗出了水来,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不过两人也没心情去琢磨了,李兰英手捧着那假手,钉子上渗出的水连同着那些露水一起滴在了陶瓷罐子中。
现在已经有大半罐儿的存量了,但是和易欣星所说的一罐,还是有不少的距离,没办法,虽然两人此时十分的心急,但是也要慢慢的等待。
雾似乎越来越大了,透过朦胧的雾气,此时只能依稀的望见对面福泽堂的灯火,小区之中安静极了,仿佛整个哈尔滨都陷入了沉睡一般。
五分钟,十分钟,两人在易福馆的门口已经蹲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现在眼瞅着就要两点了,两人便再也坐不住了,只见那李兰英将易欣星的假手放倒了花盆之上,这样的话能够保证渗出的水珠依旧可以滴落到那陶瓷瓦罐之中。
他们觉得,还是先回福泽堂看看吧,毕竟刚才崔先生走了之后,刘雨迪就一直在哭,按照现在这个状态,估计最少还要半个小时露水才能搜集好,这段时间,去劝劝刘雨迪也好啊。
要知道刘雨迪这个女人,可以说是福泽堂的主心骨,别看福泽堂平日里面尽是一些大老爷们儿咋咋呼呼的,但是如果没有这个女人的话,还真不知道福泽堂会是什么样子,刘雨迪给两人的印象一直是乐观开朗且喜欢帮助别人,有的时候他们在福泽堂里面待的久了没吃饭,刘雨迪就会做饭给他们吃,虽然她做的饭都很油腻,不过他们依旧吃的很开心。
在他们的心中,这刘雨迪俨然就是一个姐姐般的存在,虽然说她的年龄当真比他俩大不到哪儿去,可是他们却真的有这种感觉。
现在她如此伤心,他俩能陪她聊聊天也好啊,起码能够缓解一下她的心情,两人对视了一眼后,便心照不宣的走回了福泽堂。
果不其然,刘雨迪还是在哭,只见她坐在沙发上,抱着双腿,将脑袋埋在了自己的膝盖上,不住的哽咽着。
要说啊,女人的眼泪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凶残的武器,这话可真没错,张是非苦笑了一下,虽然他现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也要劝劝她啊,于是他便和李胖子一起上前,张是非轻咳了一声后,便对着那刘雨迪说道:“那啥……喝水不?”
刘雨迪没有抬头,只是摇了摇头,张是非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她继续说道:“没事的,你应该比我们了解分头啊,他说过的话,都会算数的,所以……他一定会回来的!”
李兰英在一旁也连连的应着,刘雨迪这才抬起了头来,她的眼睛已经哭得十分红肿,只见她哽咽道:“他……从以前就是这样,心中根本就没有自己,从来……从来就没有为自己活过。”
这话确实,张是非也发觉到了,因为这崔先生虽然平时老奸巨猾,扣门儿到了极点,可是他自己却从不乱花一分钱,一整个夏天,张是非都没有看过他给自己买一件衣服或者什么,似乎他唯一的花销就是烟钱吧,一个月一盒,真够他受的了也,但是,他对两人确是不薄,十几万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真是有点想不通,他这性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刘雨迪继续自顾自的哽咽道:“他就是这样一直,一直想对每一个人好,可是,可是我……我却对不起他。”
你哪儿对不起他了啊大姐,刘雨迪的这一番话说的两人一头雾水,张是非望着刘雨迪,心想着这是怎么个情况儿?什么叫对不起他?你怎么了?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有些纳闷儿的问道:“姐姐,你这话我怎么有点听不懂呢?到底怎么……?!”
张是非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心中便猛然一愣,只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出现在了门口的方向,这股气息很是熟悉,给人一种厌恶的感觉。
妖气!!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心中同时冒出了这一词语,为什么?为什么现在这个时间段儿还会有妖气出现在门口儿?而且这股气给人的感觉可不有善,幸好,经过了诸多磨难之后,张是非对于这种状况已经驾轻就熟,只见他立马绷紧了身体,双脚用力,就好像弹簧一样的跃起,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