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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抬眸,见孟询那副痴痴傻傻盯着她看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尴尬和不悦,举着托盘的手故意抖了抖,孟询这才意识到什么,忙叫江月赶快起来。
“原来是江姑娘啊!”孟询知道了人家的名字,心里有些小激动,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江姑娘怎么会出现在宫中?我们可真是太有缘了,现在又见面了。”
江月是江苏巡抚江尚涛的嫡长女,其母是皇后出嫁前的闺中友人,此次江尚涛奉召进京述职,江月也随其父同行。
江尚涛有心带自己的掌上明珠进京见见世面,说不得还能结交达官权贵,为她寻一门好亲事。如今,三个月已过,江尚涛也该回到江苏,临走前便带江月进宫向皇后娘娘道别。
江月是江浙一带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除此之外,烹茶的技艺也十分了得。要知道,在大祁朝,上至天子、下至茶农,大家都有饮茶的吸管,所以茶烹的好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江月正是这一方面的高手,主动提出要在皇后面前献丑以尽忠心,如今,她已煮好了茶,要去回复皇后。
孟询死皮赖脸的又跟了过去,皇后见到孟询,忍不住问道,“询儿,你怎么又回来了?你不是去赏梅了么?”
孟询的眼睛一直离不开江月,非常自然的说道,“儿臣刚要离开,不小心闻到了江月姑娘的茶香味儿,这才一发不可收拾,非得过来讨一杯喝才能罢休,江月姑娘不会介意吧?”
许玉君有些吃味儿,插话道,“月姐姐的茶煮的是极好的,玉君这些日子有幸和月姐姐偷学了几招,改日也让姑妈和七哥尝尝玉君的手艺,不如月姐姐的地方,您们可不要嫌弃玉君粗笨啊!”
孟询心想,怎么哪都有你啊,你怎么那么阴魂不散啊!
皇后和孟询尝了江月煮的茶,均是赞不绝口,江月神色淡淡的,不惊不喜,只是自谦道,“承蒙娘娘和殿下厚爱,江月的茶道都是和家母学的,技艺还不如家母万分之一,娘娘和殿下过谦了。”
皇后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孩子,再加上知道这孩子马上就要离开京城,于是给了江月一笔很丰厚的赏赐,孟询手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情急之下便要将自己的宝贝折扇送给江月。
折扇这种随身之物送人难免会引起误会,江月一个劲儿的推辞,许玉君也帮腔道,“这种东西七哥也拿出来送人,您敢送江月姐姐也不敢要啊!”
此话一出,江月更不能收了。
而皇后眉毛也微微蹙起,待江月和许玉君离开,便把孟询留了下来。
孟询本来是要把江月这个人忘记了,但不知道是不是有许玉君的对比,孟询觉得江月真是一个再美好不过的姑娘了,在那一刹那,他感到无比的庆幸,自己的审美还是非常正常的,先前之所以会对小太监产生异样的感觉,那是因为太久没见到漂亮女人了。
本来还想和江月多说几句话,可是却被母后莫名其妙的扣下了,孟询觉得很遗憾,又想到江月很快要回江苏了,以后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而见不到江月,就有变成断袖的风险,他怎么能放江月离开?
“母后,儿臣对江姑娘有意,儿臣想把江姑娘留下。”孟询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最疼爱自己的永远是母后,如果母后不能满足他,那么就没人可以帮他了。
皇后刚刚就觉得自己的儿子眼睛都快长到人家身上了,她隐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没想到听儿子亲口承认,她的太阳穴都一跳一跳的。
“询儿,你可知道玉君才是你未来的皇妃?”皇后一脸忧色,“江月是江巡抚的嫡长女,你叫她给你做妾,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
孟询很吃惊,“儿臣怎么会叫江姑娘为妾?儿臣想要江姑娘做儿臣的皇妃。”
江月人又美,气质又出众,还是个才女,女子再美好也不过如此了。孟询不知道这是不是传说中的爱情,他只是觉得,江月是他认知里面最合乎他心意的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不能避免的过渡章~~~orz~~~
祝大家国庆节假期快乐=3=
☆、奴才不依
王洙将阿够交给曲露照看几天,自己却躲在房间里酝酿怎么才能生病。
白天一时嘴快跟七殿下说自己着了风寒,晚上贺公公就来慰问自己了,还说七殿下开恩,明儿个会请御医来给她瞧瞧。
王洙这就犯了愁,要是请来的是谢太医还好,如果不是谢太医,那她会穿帮的!
于是,王洙做了一件蛋疼无比的事情,她待到夜深人静、更深露重之时跑到了院子里吹了一个时辰的冷风。
此时已经是深秋,前几日刚下过一场大雨,地皮还是湿湿的,王洙只觉得寒气一个劲儿的往骨子里钻。
等到王洙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她拎着水桶去打了满满的一桶井水,哗啦啦全浇在了自己身上。
深井的水虽然还没结成冰,但是那温度已经足够王洙酸爽一阵的了,王洙感觉整个人要被冻上了,手脚都不听自己的使唤。
嗯,差不多了,王洙觉得现在这种状态明天要是再不生病,那她八字也是够硬的。
王洙回了屋,呼呼大睡了一觉,睡醒了才发现:嗯,她的八字确实挺硬的。
一个正常人衣衫单薄在寒风瑟瑟中站了一夜,最后还淋了一身的冰水,最后毫发无损,连个喷嚏都不打,王洙摸摸屁股,再次确定了自己不是一只猫。
不是猫为什么有这么多条命!不是猫为什么命这么硬啊!
贺公公走进来,看见神采奕奕的王洙,眉头动动,“你小子真是有福气,太医来给你看病了!”
王洙眨眨眼睛,跪在床上给贺公公磕了个头,“贺公公,奴才的病已经好了,能不能叫太医回去啊!”
贺公公一脸鄙视的看着王洙,“你小子怎么这么没眼力介儿呢,殿下开了恩典,招来太医给咱们查身体,你怎么能没病呢?”
王洙哭笑不得,想到自己昨日撒的谎又愁容满面,“可是……”
“还可是什么,人就在外面等着了。”贺公公说着就走出门去,不一会儿就带进来一个年轻的医官。
不是谢太医。
王洙整个人都不好了。
年轻的医官坐在床边,示意王洙把手伸出来,他要给她号号脉。
王洙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地,慢慢的蹭到墙角,就像一个面对流氓而宁死不屈的贞洁烈女。
年轻医官:“……”
贺公公:“狗崽子,你搞什么鬼?”
就在这个时候,曲露从外面进来,说是有事和贺公公禀报,贺公公一甩拂尘,嘱咐王洙,“你赶紧的啊,别磨磨蹭蹭的。”
王洙等贺公公走了,总算稍微镇静了一点。
年轻医官是个看起来很羸弱的小生,王洙以前也没见过他,估计是新来的。想想也是,哪个有头有脸的医官会来给太监看病啊!
年轻医官:“公公,您把手腕伸出来,我给您瞧瞧。”
“您”!王洙听到这个“您”字眼睛都亮了,这个医官真是青葱啊,对她这么一个小太监都用敬语,这样自己也就不用怕他了。
“小太医,你不用给咱家号脉了,咱家的身子骨咱家自己知道。”说着,王洙咳嗽了两声。“实不相瞒,咱家身上是有点难以启齿但是没什么大碍的小毛病,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一次,不过每次发作的时候,咱家都会吃谢太医的药,吃上几天又会好转了。”
年轻医官一脑袋问号,“那公公更得注意身体了。”
王洙十分赞许的点点头,“咱家这病一直都是谢太医专门给看的,他说咱家这病不严重,悉心调养就是了。但是……哎,七殿下心疼咱家,要是知道咱家身上有毛病,肯定会影响主子的心情,所以啊,这事你就别告诉七殿下了,省得他白担心。”
年轻医官也没了主意,他被王洙忽悠了半天都不知道王洙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所以呢?”
王洙:“具体的你去问谢太医吧,咱家不方便多说,殿下和其他人要是问起来就说咱家着了风寒,休息几天就好了。”
黄昏时分谢太医就来找王洙了,“公公信口开河的本事可真是了得啊,呵呵。”
王洙吐吐舌头,难得露出女儿家的娇媚姿态,“谢太医不是最擅长编瞎话了么,奴才知道谢太医肯定帮奴才都打点好了。”
“谢某还得谢谢公公的夸奖啊!”谢太医“呵”了一声,“顶亏他是跟在我手下学医的,否则你以为你真能糊弄住这事?”
王洙连连和谢太医道谢,把谢太医哄的眉目舒展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