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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女人终归是女人,平时多么干练的一个人,碰到灾难性的事情,她就除了情绪没有别的了。
我怕再引发一场悲戚不好收拾,便将手伸向欣月,看向她的眼睛里是坚毅的神情。
冷欣月愕然地看我一眼,犹豫了一下,便将她那双泪迹斑斑的芊芊玉手搭在了我的掌心,我轻轻地将她拉了起来。她可能身形有点麻木了,起来后一个踉跄,我赶紧扶住她。她扭头对我凄迷地笑了一下,在我的扶持下走了几步,就恢复了身体的控制能力,轻轻地从我的怀抱里挣脱出来,默默地走向卫生间。
过了一会,她就出来了,显然没有怎么梳洗打扮,不过经历了一番清洗,刚才那班驳干涩的面孔倒也变得清秀光洁了,身形看起来无比的憔悴呆缓,不过也还是恢复了原有的丰姿绰约。
她走了出来后,对我轻轻笑了笑,走过我的身边时并不停止,而是继续前行,我颇感诧异地看着她奇怪的举止。
她快走到门口了,突然才想起来似的,掉过头来柔柔一笑,说道:“李医生,你今天就别去上班了,请个假,好好休息一天,我得赶紧回公司,今天的帐目清查工作马上又得开始了,我必须尽全力,至少不能让他们在公司帐务上发现什么可以大做文章的地方,这也算是我为商姐唯一能做的了!你就好好在家呆着,耐心等待商姐回来吧!让佛祖保佑我们的商姐!”
我对冷欣月感激地一笑,不过却仍是苦笑着摇摇头,赶上冷欣月说:“走吧,我搭你的车一块走吧,我也必须回医院,有些事情还必须做!”
冷欣月在这样的心境下还想着要为商诗姐而回去努力工作,很是让我感动,但是她又哪里懂得我的苦衷?我为了见到我日思夜想的商诗,欠下了孙代表一笔孽债,在这样痛苦不堪的处境里,我还得回医院忍受偿还孽债的双重折磨,我真地很想泣血倾诉,老天,我哪里招你惹你了,怎么突然一下子就使我陷入了这么惨不忍睹的悲惨境遇当中?
冷欣月轻叹道:“你这样的状态,能工作吗?要知道,你可是个医生,人命关天啦?”
我苦笑一声,冷欣月她是不知道我的厉害,我们当医生的抵抗不规律作息的能力是超强的,曾几何时,我在太平间熬了多少个通宵,第二天照样风风火火地工作,不过仔细想来,今天的情形确实与往常不一样,以往熬夜也只是身体疲累,而今却几乎是心神的崩溃,想想要给病人开方下药动手术也确实够恐怖的。好在我此番回医院,主要工作任务是劝诱病人使用孙代表的医疗机械和药品,倒也不会太直接伤及无辜!
我径直走到了冷欣月的前方,边走边安慰她说:“放心吧,我们当医生的,本就作息不规律,又有职业风骨在支撑着,随时随地都能医治病人,怎么会有工作不下去的状态呢?”
冷欣月“恩”了一声后说:“那你不洗洗了吗?”
我无奈苦笑道:“我脸上这个样子,怎么洗?还是回医院拿药水洗吧!”
我的想法是,我无论如何不能再伤心流泪了,要不面皮上的这些创痕在商诗出来之前就没法愈合了,我必须回医院用最好的创伤药促使它尽快完好,等商诗刑拘期满后,我一定让她见到的我是一个精神饱满、阳光明媚的我!
冷欣月可能又感觉到了酸楚,在我身后陷入了沉默,静寂无声地跟在我的身后。过了一会,她绕到我的前边开车,我俯身钻进了车,一路无语,静静驶出这片让我几度轮回的丛林。
她坚持着送我到了医院,我下了车,默默向她挥手告别,她点了点头,身形一动,车就卷尘而去。
来到病房,趁着还没有多少人看到我的尊容,我匆匆找来胡大夫,把他拉到处置室,让他赶紧给我清理脸上战场,胡大夫看到我愣了愣,二话不说,手脚利索地给我清理创口,敷上金创药,又回病房找来生肌消炎散给我敷上一层,小心翼翼地包扎好后,才直起腰来批评我道:“小李子啊,你看你这象什么样子,男人就是要振作起来,你的女人才有希望,象你这样哭哭啼啼的,全天下的女人都要完蛋,就算慈禧那丫头也不能幸免!”
我忍着伤痛咧了咧嘴,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感谢,就走了出来。
我带着王征将病人巡视了一遍,王征一直眼神关切地看着我,不过由于对我心存敬畏,又不敢多嘴问我。我心里又感动又好笑,板着个脸也不理他。
回来后,我向他详细询问了我们所主管的每个病人的情况,在整个病情交代过程中,王征脸上的迷惑越来越重,因为他老是习惯性地对每个病人的病情进行详细地汇报,而我则总是打断他,有意无意地将重点转向了解每个病人的经济情况。我的反常令我自己都苦笑不已,他又怎么能理解呢?
不过令我失望的是,我的病人基本上没有什么大富大贵的,偶尔有那么几个,也只是家境还说得过去,肯定经不起我几下折腾。哎,也是,真正的那些蝇营狗苟、敲骨吸髓的寄生虫们平常就有人给他们保健,有的是钱进行身体的疗养和疾病的预防,反而很少生病。而那些面黄肌瘦的穷苦老百姓本身营养不良,却还要承受繁重的生活压力和沉重的劳动,又如何能不生病呢?
不过即便如此,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我想尽快了结孙代表的债务,不想跟他牵扯时间太长,最好是在渴盼商诗出狱的这段时间就让他挣到足够他满意的钱,然后和他一笔勾销,从此不再往来,一心一意守着商诗过一段平和的日子,我始终相信佛祖是会保护她的,至少在她被刑事拘留这段期间,赵警官他们不会找到新的证据。赵刘两位警官基于天上人间那顿高规格待遇,也会予以关照,所以她会被释放出来。至于她以后会不会终于被找出把柄而被枪毙,那也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就听天由命吧,如果她去了,那我也就随她赴死!
第166章:打算替商诗销毁罪证
我不再对病人的所谓经济状况进行无谓的了解了,大家都是一样生不起病看不起病的苦难百姓,我就只能一视同仁地给他们增加苦难了。当然,对于那几个家境稍好的患者,我对他们进行了适当的照顾。我和孙代表进行了沟通,我把我的方案明确讲解给他听,甚至帮着他进行了精打细算,那暗含着的意思就是让他彻底放心,他在天上人间我的哥们身上投入的钱一定能够获得丰厚的回报。孙代表愣了好几愣,估计他的其他客户和他都形同哥们,都是在浑然不觉之间彼此财源滚滚,进而交情更深,财富和友情交融在一起,根本无法分辨,却没想到我这个哥们却要把事情掰扯得这么清楚,虽然不是那么赤)裸裸的交易,但听起来肯定不是滋味。不过,我想,他可能也懒得理会了,能吃到奶就行,管它是做爱的时候吃的,还是做儿子的时候吃的,关键不在形式,在于奶!因为他还是很高兴地配合了我的工作。我将那些昂贵的器械和药品用在病人身上的时候,我面上装得很自然轻松,但当我看到患者及其家属听到我在给他们讲将使用在他们身上的措施那高昂的花费的时候那眉头紧琐牙关紧咬的神情,我在心里狠不得一刀将自己捅死!
下班后,王师傅非常忠诚地按时将我送回了别墅,我茫然无措地开门进去,我也没有多少想法了,昨天白天的时候,我虽然为商诗忧心忡忡,但骨子里又何尝不荡漾着要将商诗及时从监牢里拯救出来的英雄豪迈之情,我慢慢地甚至觉得这是老天爷赐予我的在商诗面前大力表现的良机。可昨晚和冷欣月的一番彻夜痛哭,让我彻底熄灭了一切想法,从小就被“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的法理浇灌的我,从来也不会考虑到还有人可以杀人不偿命,而且就算意识到了也没用,因为只有那些权势滔天的人通过运用手腕可以杀人不偿命,我这样手无寸铁的贫寒书生,不存在任何违背王法的可能性。所以我只有默默的接受,无声地流泪,静静等待命运的宣判,虽然用商诗如此尊贵高洁、优雅美丽的生命去换取潘天高那肮脏丑陋的贱命令人十分不甘,但这个社会的法则就是这样,所谓生命都是等价的,甚至,潘天高那样的狗命更能震山撼岳。
我象个灵魂脱窍的干枯躯壳,麻木地走过了长廊,那些曾经在空气中沉浮的酸苦或者甘甜,我早已失去了承接它们的根本,我没有任何感觉地走进了客厅,没有了商诗的客厅,一切全都失去了生命,里边所有的物什和我一样,不过就是一些由蛋白质或者纤维素组成的东西而已,在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