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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头上的金字塔没有再膨胀。
4
我看到那女人喉咙上被割了一刀,像个坏掉的洋娃娃一样倒卧在血泊里。那个杀死她的男人握着刀朝我走来,我感到一阵晕眩,倒了下去,而在失去意识前我感到我被抱在一个宽厚的臂弯里,是那个朝我走来的家伙。
我昏倒在罗帅的怀里,在我以为原本应该被鲜血染红的围裙上,我没有感到任何粘湿的触感。
没有血的味道,没有尸体,没有那个叫朵朵的女人,没有人被杀。
一切都像梦。
当我醒来时,我闻到一种熟悉的气味,我不需确认就知道这是罗帅的房间,因为我很清楚他被单的气味,以及留在他枕头上头发的味道。
我爬起身,觉得头有点晕,我在床头摸到我的黑框眼镜,我戴上它,走出房门。
我走下楼梯,楼下没有轮椅,没有尸体,也没有血迹,那真的只是梦吗?我不敢肯定。我走到门帘后,掀开帘子,看见罗帅在店里,手中拿着小捞网。
“罗帅!”我出声轻唤。
他回过头:“青苗,你醒了?”他立刻走到我面前:“你突然就昏倒了,怎么回事?又发作了吗?”
我这才想起来,我其实一直有精神方面的毛病,虽然不严重,但需要药物控制,而我已经好久没碰过那些药丸了。
“抱歉……我没有按时吃药。”我说。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幸好我这还有一些你的药,你要现在吃吗?”
“嗯。”我点点头,看他走到后面去,当他回来时,手上多了一包药跟一杯水。
我就着水把药丸吞了下去,他看着我喝下那杯水,然后接过杯子,含住我湿润的嘴唇。我站在那里,感觉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店里不能放着不管。”我说。
“现在是午休时间。”
午休时间……我昏迷了一上午?
然后我们便躺倒在门帘后的沙发上。
5
我这病已经很久了,但罗帅没有丢下我不管,他悉心地照顾我,让我待在他身边。
他对我太好了,好到让我觉得愧疚的地步,我没有什么能给他的(除了那方面),我宁可希望他要的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女孩,例如朵朵。后来朵朵真的和他在一起了,我便开始害怕寂寞,我怕被丢下独自一人,所以就有了朝阳。
但我还是想要他,所以朵朵跟朝阳都得死。
很多时候我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我所想象出来的,真实的人和事物总是与虚幻的那些混在一起。我知道我的病越来越严重,但我仍然尽可能不去服药,因为活在这种半梦半醒的世界里会让我比较安心。
我怕有一天我醒过来,会发现罗帅其实也是我虚构出的人物。
小时候我常常会虚构出我的幻想朋友,想象我们一起玩得很快乐,起初我只是自欺欺人,但是久了,我就发现我真的能看见他们。
跟幻想朋友在一起的时光很快乐,当我在现实世界受到了委屈,幻想世界里,他们会安慰我,逗我开心,只有他们不会让我伤心,只有他们会接纳我。
至少那时我是这么相信的。
但我知道,如果他们有自己的意识,他们说不定也会讨厌我,从小到大我都知道我是个不讨人喜欢的讨厌鬼,长相平庸,学习也不算好,他们一定会丢下我,一定会的。
所以朝阳走了。
朝阳是跟我最久的幻想朋友,但也离开我了,我不能接受,所以我在想象的世界里把他杀了,然后丢进了海里。
我想,我应该是讨厌我自己的。
“你不能老是自我厌恶,你要知道在这世上有人是喜欢你的,你有很多讨人喜欢的地方,所以我在这里,因为我喜欢你,你明白吗?”
是啊,可是你不能向我证明你是真的存在啊,罗帅。
自从我的幻想世界变得一片血腥后,我就开始乖乖吃药。不过我也没打算太乖,因为我还是不能从那个世界中抽离,那个地方就像一个脏臭到极点却仍散发亲切感的温床,随时张开双臂等着拥抱我,而我并不是那么抗拒。
药物也带来一些好事,自从我按时服药后,那些奇怪的幻觉就比较少了。如今没有会飘的金字塔,没有会让我伤心的幻想朋友,只有罗帅在我身边——如果他也是幻想朋友的话,那他应该不是会惹我哭的那一种,至少目前不会。
我这样想着。
灯蜃
她猛地抬头,还没来得及发出尖叫,一团黑影已扑到了眼前,她随手将塑料袋砸向那黑影,趁着这个空当,她望向那个黑影……
一、引子
夜晚,总是让人联想到不安、恐惧和沉重。尤其是一个无光的夜晚,那更是许多故事的开端。
凌晨两点多,万籁俱寂,一名夜归的女人独自走在清冷的路上,“咔嗒咔嗒”的高跟鞋声在路面上回响着,显得很突兀。也许是年久失修的缘故,道路两旁的路灯闪闪灭灭,让这条路看来阴森恐怖。
“吓死人了!市政局的那些人怎么搞的,路灯坏成这个样子也不修一下。明天说什么都要打车回家!”女人抱怨着。
其实走夜路对她来说,已经司空见惯,可是今天晚上,不知为什么,她忽然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不安,她觉得今晚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
为了冲淡心中的恐惧,女人不停地和自己说话。“不怕不怕,这条路都走了快一年了,即使是路灯全灭,闭着眼睛也能到家……”
就在这个时候,像为了印证她的话一般,沿路的五六盏本已闪烁不定的路灯,竟在同一时间全部熄灭了!
“妈呀!”女人吓得惊叫起来,“今儿晚上怎怎怎么这么邪啊,可别碰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女人不住地念着佛,这时她终于看到不远处有一盏灯光。她急忙走过去,高跟鞋声在街道上响成一溜。
那灯光,属于一盏看来还颇新的路灯。女人站在路灯底下仰头看着,虽然这盏路灯不是很亮,但总比一片漆黑来得好。
也许是光明带来了一丝温暖,女人长吁了口气,郁结在心中的恐惧也逐渐消散了。她借灯光向四周打量,奇怪的是,这里并不属于刚才的那条街道,也不属于其他街道,仿佛是独立出来的。
女人正感纳闷,忽然,她听到身后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二、三个女孩子
“你们谁看过《动物的伪装》这本书?真是太好看了,没想到自然界里还有那么多生物会伪装自己。就好比竹节虫,它的外形简直就跟细竹子一样,捕食的时候,一动不动地戳在那里,等猎物靠近,它便一下子活过来将猎物咬死,简直太酷了!”王芳兴奋地说着。很显然,她昨晚一定熬夜看书来着,结果弄出两个黑眼圈儿。
李净摆了摆手:“别吵,我正看报纸呢,唔……今天凌晨两点多,一名下夜班的女人在回家途中惨遭杀害,手段十分残忍。女人身上有着数不清的大小伤口,而且大腿和胸部被强行撕下来,但致命伤却是头部,仿佛被利器削掉了大半……”
“报纸越来越不像话了,把一个凶杀案写得这么血腥,还刊登了现场照片。这还叫人家怎么吃早饭?”牛晓铃虽然口中抱怨,但还是用最快的速度蚕食着面前的早餐。
王芳、李净、牛晓铃,三个个性不同的女孩子,尽管不在同一所大学,但因为有着相同的爱好——喜好写悬疑小说和探索神秘事件,又同是“西冷悬疑社”的会员,所以走得非常近。这不,刚一放暑假,三只小鸟便唧唧喳喳地聚在了一起。
“那件凶案听起来蛮神秘的样子。”李净说。
“什么凶杀案啊?”牛晓铃好奇地问道。
“脑子里进水了吧?就是今天凌晨,一个女人在回家的路上惨遭杀害的那个凶案!王芳刚才还读来着!”
“你是说那个脑袋被砍掉一半,脑浆洒了一地,大腿和胸部的肉被撕下来的女人?”牛晓铃满不在乎地说道,然后舔了舔油乎乎的手指。
“难道你们不觉得很有问题吗?杀人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将身上的肉撕掉呢?而且,为什么用撕的呢?”李净说。
“好了,既然大家对这件案子有兴趣,不如下午一起去调查一下吧!”王芳说。其他两人当然是连声说好。
三、凶案现场
此时是下午五点,三个女孩子正站在离命案现场约一百米的地方。现场有不少警察在搜集证据,三个人也不敢靠得太近。
“王芳,你怎么知道命案现场在这?新闻恐怕不会报出来吧?”李净问。
“呵呵,你们怎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