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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飞快地在液晶触屏上输入了一串号码,趁着电话正在接通的空当,步行到一个稍微安静的角落。
“喂,廖阿姨。”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
“小志,你今天晚上是不是跟你母亲在一起?”
“没啊,我在外面呢,怎么了?她没跟您在一起跳广场舞?”
“她晚上没来啊,我打电话也打不通,她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有事?能有什么事?她一不打麻将,二不看电视,除了跟您一起跳广场舞,我就没发现她有其他的爱好。”
“不就说嘛。”
“对了,我下午出门的时候我妈还跟我说,她新练了一段舞蹈,说今天晚上跳呢,按理说她不可能不去啊。”
“那就奇怪了。”廖姐的眉毛拧在了一起。
“阿姨,会不会我妈她临时有事,手机落在了家里?”青年不以为意。
“嗯,你这么一说倒是很有可能。”
“没事,我现在开车正好快到广场附近了,要不我往家拐一下,看看情况。”
眼看广场上的舞蹈已经快接近尾声,她对着电话那头说道:“这样吧,我跟你一起去,这万一有个什么事情,我也能给你搭把手。”
“要不怎么说,我妈跟您关系最铁!阿姨您在哪里?我去接您。”
“就在我们天天跳舞的地方,我在路边等着你。”廖姐挂断电话走出了人群。
几分钟后,一束汽车远光灯照得她睁不开眼睛,当视线再次清晰时,一辆白色本田轿车停在了她的面前。吱——轮胎摩擦地面,副驾驶的电动车窗打开了,一个打扮时髦的青年冲窗外喊道:“阿姨,上车。”
“小志,是不是你妈给你买的?这车可真好看,得一二十万吧。”廖姐拉开车门赞不绝口地说道。
“我妈说给我买,还没买呢,这是朋友的车。”
“你妈就你一个男孩,买车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廖姐靠在真皮座椅上笑嘻嘻地说道。
“那必须的,我妈最疼我了!”小志翘起嘴角,一脸幸福的味道。
“对象谈了没?”
“谈了几个,没合适的。”
“对,年纪小呢,慢慢挑。”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来到一栋单元楼下。
“咦,阳台灯是灭的?”小志有些诧异。
“怎么了?”
“我妈这个人胆子小,只要天一黑,她就会把阳台的灯给打开。难道我妈真的出门了?她去哪儿了呢?”小志有些纳闷。
“对啊,有什么急事能比跳舞更重要?”
“阿姨,你在车里休息一会儿,我上去看看情况。”
“唉,好,这孩子可真懂事。”
一楼、二楼、三楼、四楼……随着小志铿锵有力的脚步声,楼道里的声控灯很有节奏地一一亮起,廖姐坐在车里一直看着他到了六楼。
啪嗒,啪嗒。楼梯间响起钥匙开锁的声响。
吱呀,房门被慢慢打开,房间内客厅的灯亮了。
“妈,你在不在家?”
“妈……”
“妈,你怎么了妈?妈?妈?”
小志突然冲到阳台,对楼下拼命地嘶喊:“阿姨,阿姨,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二
虽然我们科室的宗旨是“以科学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但是有时候真的不得不信邪。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夜晚的出警频率高得出奇,而且基本上都是在晚上十点前后,借用胖磊的一句话:“这十点是一道坎,过去了就没事了,这要是没过去……”
今天晚上是典型的“没过去……”。
晚上九点五十五分,我刚洗漱完毕,明哥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等我打着哈欠走到楼下时,正好十点,一分钟都不差。
“什么情况?”我拉开车门带着困意说了第一句话。
“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生报的警。”
医生报警对于我们来说不是稀奇的事情,通常伤者送至医院,负责出诊的医生会先做一个分析,主要是判断死者或者伤者身上的伤口是否符合自伤的特点,如果伤口明显是他人所致且事情严重到需要公安机关介入,医院的保卫科会选择在第一时间报警。医生介入的案件最少证明了一点,不管是路人发现报警还是知情人主动为之,这样的案件最起码不至于一点抓手都没有。
“什么性质的案件?”我心情舒缓地接着问。
“案件发生在泉水湖小区的一套住宅之内,死者为女性,我暂时就知道这么多,剩下的我们到现场后由徐大队介绍。”明哥说完,坐在副驾驶座上开始闭目养神。作为整个科室的带头人,他必须要时刻保持头脑清醒,尤其是在夜晚勘查现场时,否则一旦漏掉任何一个细节,案件就可能钻入死胡同。所以听他这么说,我也就没接着往下问。
胖磊驾车沿路直行,勘查车穿过一条狭长的隧道之后,便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泉水湖小区。小区的名字完全是因为这里背山方向的一潭泉水,住宅楼把泉水环抱其中,颇有点融为一体的感觉。
车刚在小区单元楼门前停稳,徐大队便走了过来。
“案件情况是否清晰?”
徐大队摇了摇头说道:“死者名叫周碧莲,女,50岁。她平时有跳广场舞的习惯,但是今天晚上没有去。她的舞伴廖娟打电话无人接听,感觉这件事有些蹊跷,就拨打了死者的儿子苏志明的电话。苏志明回到家里看到自己的母亲躺在卧室的床上,急救医生赶到现场时,人早就已经死亡。”徐大队说到这里,环视四周,确定没有人围观后,他压低声音接着道:“医生说,死者颈部有明显的淤痕,他们怀疑是他杀,所以就打了110。”
“死者家中一共有多少个人居住?”明哥问这话的弦外之音就是判断是不是家庭暴力导致的他杀。
“我们查了死者的户口底册,三口之家,死者的丈夫是建筑局的工程师,常年在外。家里就只有死者和她的儿子居住。”
“也就是说,案发时,死者的丈夫和儿子都不在家?”
“对!”
“嗯,大致情况我知道了,现场勘查完我们再碰。”
“行!”徐大队说完,合上了笔记本。
案发现场大楼是一栋砖混式结构、坐南朝北的六层楼房,每一层楼房分东西两户,我们要勘查的中心现场位于六层的西户。该户的房门朝北,门是铺货量最大的棕红色铁皮防盗门。因为赵黑子的那起案件,对于这种室内现场,我已经养成了第一步先观察房门猫眼的习惯。在排除猫眼开锁的情况之后,我开始了我的第二步房内的处理工作。
拉开房门,这是一套很普通的两室一厅结构套房,进门为客厅,客厅西侧是并排的两间卧室,客厅的北侧是一个小型的餐厅,餐厅的西侧为厨房、卫生间,房屋中间是一条东西走向的过道。我们云汐市几乎60%的小区都是这种户型。
干净、整洁是我站在门口玄关处的第一印象,如果不是地面上多种凌乱的鞋印证实这里曾经有人进出过,我真的很难把“凶杀现场”这个词套用在这里。
“难道现场已经被打扫过?”胖磊在我身边小声地问道。
我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将门口鞋架上所有鞋子的鞋底花纹一一观察了一遍。
“磊哥你看。”说着我把高强度足迹勘查灯平放在地面上,在匀光灯覆盖下,客厅的大部分鞋印都清晰地显现在我们的眼中。
“屋子里铺的是强化木地板,这种地面的反光度很高,鞋印看得也十分清楚,而且地面上没有水渍,也没有拖拽痕迹,这一点就证明案发现场的地面并没有人打扫过。”
“嗯,是这么个情况。”
“那问题就来了。已知的进入室内的所有人的鞋印我刚才都看了一遍,这些鞋印排除以后,整个现场就剩下一种鞋印。”
“什么鞋印?”
“死者家中的拖鞋鞋印。”
“什么?你是说嫌疑人进入室内换了拖鞋?”
“刚才我在楼下已经观察了整个外围现场,死者居住的是低层楼房,嫌疑人有从窗户攀爬入室的可能性。但小区的承建商在建房的时候可能考虑到了这一点,小区楼外的排雨管都没有裸露在外,嫌疑人没有攀爬的条件。小区的保安告诉我,通往楼顶的入口也是锁死的,钥匙只有他们有,嫌疑人坠落入室的情况也不存在。那剩下的只有从门进入。我刚才在门外已经排除了猫眼开锁的可能性,而且房门的门锁没有任何的撬别痕迹,那剩下的就只有‘软叫门’。”
“也就是说,嫌疑人或者有钥匙,或者是让死者给他开的门,或者尾随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