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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苏陌也非凡俗,是和林纾同一年中第的进士,两人一个榜眼一个状元,后来又同朝为官,一个年纪轻轻位居大理寺卿,一个年纪轻轻官居御史大夫,是大齐出了名的“二杰”,任谁提起,都要竖一竖大拇指。加上这苏陌又是太后的亲外甥,永庆侯自是不敢低看。
裴绍道:“此次行刺,你三位有何看法?”
苏陌看了看林纾又看了看永庆侯,他是后来者,对行刺的情况并不熟悉,多是听人口述,难免有些失真,要说最清楚的,莫过于亲历行刺的林纾了,可是林纾偏就一句话也不说。至于那永庆侯,那是个从来都不强出头的老狐狸,别人不开口,永庆侯绝对不会先开口。
好在他来的时候已经细细盘问过周遭的士兵,从他们口中听来,这些人倒不像是那素来便不安分、总是给朝廷惹事端的清风教所为。毕竟听闻,那清风教教主是个美貌且有怪癖的男子,对手下的样貌颇有要求,一般打头阵的都是貌美的女子,与其说是行刺,不如说是群芳起舞,赏心悦目。这次的刺客,却全都是糙汉子,一个比一个举止怪异,所以定然不是清风教的人。
可除了清风教……
便只有……
苏陌不敢说了。
裴绍见苏陌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道:“苏卿有话,尽可直说。”
苏陌看了林纾一眼。
裴绍冷笑:“怎么,苏卿有什么话是当着林卿的面不能说的吗?”
苏陌忙道:“并非当着林大夫的面不能说,只是臣怀疑……此事,怕是和前朝有关。”
林纾没表情的看了苏陌一看,苏陌别过了头去。
永庆侯故意咳嗽两声,生怕皇上一会儿也叫他回话。此刻,他着实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整个大齐都知道,林纾是前朝人。
当然,大齐子民,谁还不是从前朝过度到本朝的呢,但是林纾,有点不太一样。林纾的爹是前朝丞相林肃,林肃是何人,是大周摇摇欲坠,四地起义声渐起,兵临城下之时,唯一坚守大周之人。那大周的皇帝都带着老婆孩子跑了,可是林肃却以一个文人之力带领城中仅剩的一万大军力抗城外三十万大军一月有余。最后,从那城门墙上,自刎殉国了。
至于他为何自刎殉国,却是因为他的儿子林纾,那时候林纾也不过十来岁的年纪,他亲自打开了城门,放大军入城,还对他爹说,周帝昏聩无道,天命如此,爹爹为何要违逆天命,负隅顽抗?
大军攻城略地之时,林肃拔剑在城墙上自刎了。
裴绍的爹登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重重奖赏林纾,第二件事便是追杀周帝及其子女,后来,周帝被擒于钟毓山,乱箭射死,一直跟在他身侧的女儿昭文公主随之被诛,其子却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那事之后,裴绍的爹一方面振兴朝纲,减免赋税,与民休息,一方面继续追查前朝太子下落,只是许多年过去了,并没有什么线索。
再后来,裴绍的爹薨了,裴绍继位。那功臣林纾参加了科举,成了状元,官运亨通。
只是有些耿直的前朝老人提起林纾时,难免会加上一句卖国求荣。
总归林纾在有关前朝的事情上,不怎么光彩。
苏陌说到前朝,看着林纾,见他面色如常,又道:“前朝太子一直下落不明,若按年龄推算的话,也到了该做出一番成绩的时候了。”说完,又看了林纾一眼,问道:“不知林大夫怎么看?”
林纾冷笑:“苏大人想让林某人怎么看?林某人这个前朝的罪人,本朝的有功之人又应该有什么看法?”
那边一直视情况而定的永庆侯忙道:“二位大人莫吵,依老夫看,此事还应从长计议,就算那前朝太子到了该成事的年纪,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又没个一兵一卒,哪就那么容易真就成了事了呢?”
林纾冷哼一声,推说肩伤发作,疼痛难捱,先行告退了。
大厅内只剩了裴绍、苏陌和永庆侯三人。
永庆侯指了指苏陌道:“你呀你,你和这林大夫,还是老样子,说不了三句话,一定会不欢而散。”
苏陌冷声道:“林大夫的某些行为,苏某人很是看不过去。”
那边一直不做声的裴绍终于开口:“你不是他,又怎会知他的苦衷,这件事朕心中多少有些打算,至于你的怀疑,在朕这里说说也就罢了,切莫在太后面前提起,另外,所有有关前朝太子之事,都不许再提。”
苏陌还要再辩,却被永庆侯抻了抻衣袖,下巴指了指那边已经颇露不耐之色的裴绍,拉着苏陌一起躬身告退了。
这边已经退出来的永庆侯劝慰那边犹自闷闷不乐的苏陌道:“你这么个刨根问底的气性,得亏你是个大理寺卿,若换成别的官职,不知得多讨人嫌。”
那苏陌犹自不服:“刨根问底有何不好?”
永庆侯道:“有的可以刨,有的不能刨,你为官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连这点事情都参不透,皇上和林大夫是什么关系,林大夫和端王又是什么关系?林大夫这身份本就尴尬,若没有皇上与端王,你以为他能有今日?便是太后,也断不会容他的。”望了望四周,见四下无人,凑耳过来:“你能想到的,太后安能想不到?其他大臣又不傻,谁会感觉不出这是养虎为患?只是眼下林大夫正得宠,皇上也有自己的打算,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拍拍苏陌的肩膀,笑道:“太耿直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情。”正说着,瞥见不远处慢悠悠走来的端王,永庆侯脸一黑,道:“苏大人,老夫且不和你闲聊,先走一步了。”
苏陌也看见了渐行渐近的端王,笑道:“侯爷,这一物降一物,由此看来,太狡猾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永庆侯哪里还有工夫回嘴,生怕端王走近,再对他一通奚落,慌慌忙忙的躲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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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端王行近,冲苏陌打招呼:“苏大人近来可好?”
苏陌道:“本来挺好,你们一行人一来这九云山,本官的日子就有些不好了。”
端王哈哈笑道:“本王来的时候就劝过苏大人,不如和我们同行,省的麻烦,你偏就不听。”
苏陌道:“本官也没打算来这九云山避暑,大理寺公务繁忙,本官哪有那闲心思消遣?可眼下,却非来不可,倒不知这是本官的福气,还是本官的晦气。”
端王指着苏陌笑道:“你这可是在笑话本王这种闲王?本王贪图享受,不务正业也就罢了,还净给你们这忙成陀螺似的清官儿们惹麻烦。”
苏陌拱手:“王爷能有此自知之明,苏某甚是欣慰。”
端王又是一阵大笑,拍了拍苏陌的肩膀道:“你这个人,本王每每遇见,都要碰一鼻子灰去才行。”
苏陌冷笑:“本官原来还有这本事竟不自知,纵然每每碰壁,王爷却仍旧与本官亲近,真是承蒙王爷不弃了。”
端王尴尬的笑了笑:“那次之事,是个误会。”
苏陌冷声道:“如此看来,王爷的误会倒真是不少。”余光瞥见一抹绛紫的身影,又冷笑一声,道:“从林大夫到本官,再到王爷府中的南浔,王爷您身上的误会就算是本官这个大理寺卿,怕是都理不清。”说完,甩袖走了。
端王搓了搓鼻子,心道,苏大人这么个脾气,也不知道是随了谁。正要进去看看他的皇兄,突然看见南浔站在那宫殿口一侧,绛紫的袍子随意的披着,长发也不梳,就那么松垮垮的散着。端王道:“阿澈,这是你的新造型吗?”
南浔道:“瞅见王爷在这里同苏大人调情,我也只好先躲一躲了。”
端王压低声音:“你细细告诉我,这次之事可与你有关?”
南浔含笑:“王爷您猜?”
端王拽着南浔走到那山顶偏角的亭子里,按着他坐下,冷了脸:“阿澈,本王可是忍你很久了。”
“怎么,王爷终于决定不再继续陪我演戏了?”
“此事若是你所为,本王可是不会保你了。”
南浔冷笑:“王爷您前些日子还说要护我周全呢。”
端王右手沿着南浔的锁骨一点点向上游走,好似蝴蝶拂过花丛,轻柔柔的停在南浔的下颔处,却突然蝴蝶变毒蜂,狠狠的抓住了南浔的脖子,端王眸中一狠:“阿澈,你最好对本王实话实说。”
“实话就是,我有今天,拜你们所赐,你有今天,拜裴绍所赐!”
端王蓦地松开了钳着南浔的手,神情索然:“你竟然还记得?”
“便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