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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出门,上哪儿?”
“我要去超市,虞良,今天这么早下课吗?”
少年笑得纯善如常:“嗯,有些事早退了,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当然。”
“你和徐阵什么关系?”
初徵心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也不敢拆穿,她知道他痛恨的从来都是那些行为不检点的女人,她并不在他的涉猎范围内才对啊。
勉强地笑着,说:“你怎么也和小皮一样,他只是在帮我一些忙,我替他做些事表示‘回礼’。”
“但在我看来,你们走得很近,你说,如果我对你做出什么,他是不是会伤心。”
初徵心怔住了:“虞良,为什么针对他。”
“我讨厌他,他真是个让人想要好好一虐的侦探。”
说完这话,虞良的神情彻底变了,她看到这位迷人少年的眼神沉下去,警惕、冰冷且充满攻击性,犹如天使被拔去羽翼,瞬间化为地狱里的怪物,只想宣泄自己的愤怒与仇恨,他想要主宰并毁灭生命。
“虞良,你需要跟我们谈谈,你只是把憎恨都压抑在心里……”
“我看到他们去了我的秘密工厂,也看到他们去了我家。”他厉声打断她的话,“已经结束了,不是吗。”
初徵心的呼吸变得有些重,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发展着。
“但在被抓到以前,我还要完成最后一件事,我还要杀了你。”
“虞良,我一直把你看做弟弟……”
“如果那天不是在医院遇见你,徐阵也不会这么快发现我。”虞良的声音带了闷闷的重音,“当然,也有另一个原因,不过不重要了,你是精神科医师,你应该知道我已经‘疯’了。与一具尸体呆了13年,谁能不疯呢。”
初徵心看到他又往前走几步,已经悄悄做好准备,在精神科岗前培训的时候她去学了一些防身术,为的是防止失去控制的病人对他们突然攻击,她也学会如何在不伤害别人的情况下保护自己。
虽然虞良比她个高,但他还只是一位清秀少年,她还是有机会逃脱的。
初徵心立刻往后退几步,就在这时,身后突然有人反手勒住她的脖子,她心中大惊,那人脚步怎会练得这么轻,甚至都没感觉背后几时站了人!
他死死地勒住她,几乎都要让人断气了,随后一根冰冷的针管插入脖子处的静脉,初徵心在惶急的时刻居然还能感觉得到——这人的手法冷静优美、流畅如水,就像是在演奏一首歌,或者是做一道料理前的准备工作那样清淡。
耳边只剩下风的低吟,初徵心慢慢感到头晕目眩,很快就进入了睡梦。
……
徐阵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接通,上了出租车,又打电话给正在调派警力的魏晨:“我找不到她,魏晟,虞良在哪里?”
“你在说什么?你找不着谁,我们正打算找到虞良然后审讯。”
他敛着一身寒气:“初徵心和虞良都不见了。”
☆、第十四章 不会爱
(补全)
第十四章
“虞良已经跑了?!”
魏晨一听初徵心可能被犯人绑走的消息,眼神也变了:“是我们打草惊蛇了,我现在派人去守他的‘大本营’,然后全城……”
“不用了,我大概猜到他在哪里。那个工厂,我记得有一处灰尘的痕迹不自然,像是一个盖子打开过,里面还有个地道,我已经快到了,先不要冲动,等我回复。”
徐阵心思快,行动也是极快,说完不久,就已经来到现场。
工厂在一条僻静的巷子里,他早已勘察好地形,在没有人的情况下来到灰尘古怪的那处地点,果然发现一条毯子底下还有一个锁扣。
只要转动锁的转盘,每对齐一个字母就会自动弹起一个锁销,当所有锁销弹起,锁才会打开。
密码是一门数学科学,也是一种“暗器”,在没有任何前提下,随机密码是很难破解的,徐阵认为按照虞良的性格,不太会设置没有规律的密码。
他在记忆中建立一个画面,想起在虞良家中的时候,看到他在笔记本上写过一句话:“ho”,秀气的字体下方有许多水笔留下的划痕。
他记得,前几年在国外有一起造成社会轰动的连环杀人案,当时在心理学工作室上班的自己也参与了调查,那位凶手的手段残忍,作案频率密集,给社会造成了巨大的冲击,最后死在自家寓所,身边留着的就是这样一句英文。
这种年纪的男生,因为被周遭影响而开始犯罪是极有可能的,他按照这句英文的单词特点,输入了几次排序,很快就破了锁。
水泥构成的地窖里有种*的恶臭,又很闷热,视线十分昏暗,只靠手机的光源根本起不了什么用处。
初徵心在晕厥没多久之后,就被连声叫醒了,她看着眼前模糊而熟悉的影子,开口:“……徐阵?”
“我用了一点点的嗅盐。”
已经没法去在意这男人怎么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反正本来就不能用普通人的思维去分析他,初徵心的手腕觉得火辣辣地疼,嗅觉的不适与精神的疲劳致使额上的汗一颗颗地滚落下来,她强迫自己用最短的时间冷静。
“虞良马上就会回来,我在这里装了窃听器,你可以帮我骗到线索。”
“……我?”
“你怕吗?”
初徵心一愣,再次望向眼前高挑的人影轮廓,她几乎看不见他的眼睛,但是能感觉到黑暗中他的视线是存在的,只是,无法想象此刻他是带着怎样的表情。
“你说,要我问什么。”
“尽量让他供出之前几起案子,还有,我想知道到底是谁在‘指引’他。”
她默默把他说的话记下来,尽管现在依然感到恐惧。
忽然,肩上被略带分量的手势拍了一下,初徵心感觉到了心里的颤动,这轻若棉絮的触碰来得飞快,似乎那里依然有男人残留下来的一丝触感,如同是黑暗中她沉陷在梦境里的一个错觉,但又那么冰凉却温润,居然会叫人有些回味。
他一句话也没有再说,初徵心再次一愣,尽管他可能看不见,她还是点了点头:“嗯,我明白了。”
不多时,虞良如徐阵所言回到地窖,还带来一个麻袋,他从中拿出几个野营灯,放在地上,照亮了有限的空间。
“你把心里的这份阴暗藏了这么多年,我能懂。虞良,但不是所有像你这样可怜的人都要去杀人的。”
“我只是得到了一种‘引导’。”
“你需要的是住院治疗。”
虞良坐在地上,在麻袋里翻着什么东西:“把人像猪一样圈养起来,再喂点‘饲料’吃,就是你嘴里所谓的治疗吗?姐姐。”
“这是你的曲解。”初徵心紧紧地皱着眉,“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杀人方式,怎么不干脆做的绝一点,让别人都以为她们就是被那些自杀之人杀的?”
“‘自产自销’的案子没什么意思,万一真当凶手自杀我还不乐意。”
所以,虞良才会每次杀人都故意露出些破绽,让警方能跟着线索陪他玩下去。
“这也是给你‘引导’的人教你的吗?”
“没错,本来我是要把你留给‘他’的,但你如果在‘他’手上,一定会死的很痛苦,很羞辱,姐,你是真的关心我,我不能让你这样。”
虞良的表情好像无辜起来,但在初徵心看来,就连他眼睛里的光也像是淬了毒。
“我还记得这一切都是从黄乐镇开始的,那个暑假真是太快乐了。”
是了,为何一年半前的杀人案不是从澄昌市开始的,因为当时的虞良在放假,随着家中老人去了邻镇,或许,也正是这次短途旅行,让他结实了那个教他走上邪途的恶人。
“我杀了第一个人的时候,就觉得天性被解放了,你有过这种快/感吗?”
所以,当虞良在海崖边看到想要轻生的杨正圆,他兴奋不已,欢兴雀跃,啊,机会又来了!
这个工厂附近有海桐花,在海崖边也有许多海桐花,它们就像死亡的旗子在风中清幽地摇动。
虞良以杨正圆的名义接近赵婧钰,这俩人死后,他又在书店遇到郁郁寡欢的同学鲁一妍,并得知了她的母亲是个不要脸的荡/妇。
他告诉鲁一妍:“曾经我也和你一样想要自杀。”
那个天真的女孩问:“后来呢?”
“多认识一些朋友,会对你有帮助的。”
他发誓,这可没有骗她,自从认识了那个人,他的生活确实有了新的转变。
初徵心:“那个人……到底是谁?”
虞良斜眼看着她,突然,在开口前失声而笑,就像是料准了她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