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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的寿命一般就只有六七十岁,如果不是天赋异禀,恐怕连剑意的门槛都跨不进。”
“是啊。”尹俊竹说,“剑意比修仙更为复杂,否则剑意门也不会到如今还只有那么些人。不过人数虽少了玄天宫十倍之多,玄天宫不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剑意也太邪门儿了。”
“剑意是神的传承,是剑意门心中至高无上的宝典。所以当有一个人以普通人的身份,从剑意中得到了启发,练出了另一种同工异曲的功法时,他们不会推崇,反而会觉得她破坏了规矩,亵渎了神。所以柔姬遭到了剑意门的驱逐和追杀。”
“她是普通人?”常熙很是诧异,“这样话,她真是……算得上是鬼才了。”
“很多人都觉得难以置信。”
常熙咳嗽了一声,觉得老脸有些挂不住了,讪讪说道:“她竟然可以跟我打成平手。那尹先生你答应给她的东西,应该就是延长寿命所用的洗髓丹了?”
“无妨。”尹俊竹唇角也溢出了一丝淡淡笑意,端起了茶盏,难得地说了句玩笑话:“就算有洗髓丹,这个鬼才也活不过你。”
“哈哈,尹先生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老脸更挂不住了。”常熙笑着说,感慨道:“虽然不想承认,但剑意……果然厉害啊!”
“她既然想要取信于我,就只能替我办事,还必须漂漂亮亮。”
“是我多虑了,尹先生自有打算。”常熙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又问道:“不过她既然是普通人,又是如何进入剑意门的呢?”
“这个啊……就不太清楚了。有传言说她只是一个侍女而已,又有传言说,她是剑意门大司命的心里的那朵解语花。”
“解语花还这么玩命追杀,那可真是爱之深恨之切啊。”常熙笑意温文,略带戏谑地说道:“听起来就跟戏文似的,真好玩。这传言究竟是谁编出来的?我定要赏他几两银子。”
阳光越发烈了,直直照入了窗中,洒落在了书房里。转眼就到了晌午。侍从进入了书房之内,恭敬地说道:“尹先生,午膳的时间到了。”
常熙站起了身来,拱手一礼,笑道:“尹先生,我先告辞了。”
……
“皇太子是被奸佞之辈诬陷,其心可诛。”
“天鸟是冲着逃婚的新娘而来,我们被大昭国害惨了。”
“大昭国故意给咱们承江制造麻烦,看来边关要加强些了,说不定快打起来了。”
这个消息传出了没多久,民间的整个风向完全扭转了过来,转而向那个逃婚的神的新娘讨伐了。相比是因“皇太子荒唐”这个理由,第二说法显然要更加可信一些。而且将那天鸟的图样画出了后,曾经有在玄天宫藏书楼翻阅过图册的修仙者们,皆是点头确认。
翌日清晨,尹俊竹和江绝就在金銮殿中请了罪,大臣们弹劾的奏折不得不收了回去。崇帝狠狠指责了两人一番,分别罚了两人一个月的俸禄,杀了乱说话的钦天监以儆效尤,这件事就不痛不痒地过去了。
走出金銮殿,不少大臣皆是摇头感慨,只是见尹俊竹和江绝走了过来,又变得鸦雀无声。
冷靖闻拱了拱手,冲两人呵呵笑道:“老夫佩服!”
江绝握着那柄玉骨描金的折扇,也是笑眯了眼睛,说道:“冷相爷谬赞了,本来此事就是本宫失察,请罪一事自是应当的,有什么佩服不佩服的。只是希望搜查得再严密一些,早日找到那新娘送回大昭,也好不让冷相爷和百姓们成日里提心吊胆啊。”
“看着皇太子殿下如此心忧天下百姓,老夫真是甚感欣慰。”
“哪里哪里,要说是心忧天下,冷相爷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啊!”
“哎哟,这真是折煞老夫了。”冷靖闻不上当,笑得脸上褶都皱了起来,“老夫可不敢当啊!要说这心忧天下的第一人,当属皇帝陛下。第二人嘛,就是愁得头发都白了的尹大人。”
两人一来一去,其中一个还不忘放过旁边的尹俊竹。看在旁人眼中,这三人根本就是一个老狐狸一个小狐狸,外加一个黑心狠狐狸。
一些这两年新进的官员们都感到有些诧异,皇太子殿下跟传说中有些不一样,不像是那只懂得花天酒地的草包。至少这话是说得是滴水不露,脑子也灵光得很。
“还是冷相爷操心得多些,毕竟陛下都还没想到的传位的问题,你就替他想到了。”
尹俊竹面无表情,声音却冷得彻骨,相比迂回来去,他更喜欢直来直往。本来他也懒得开口说话,既然冷靖闻非要拉他下水,他不说两句就太辜负冷靖闻的心意了。
冷靖闻一下子就黑了脸,这句话的分量太重了,他可担不起,忙不迭说道:“莫须有的事情,尹大人还是不要胡乱开口得好。这可是忤逆的大罪。老夫对陛下对朝廷之心,可昭日月!”
冷靖闻这番话掷地有声,结果刚一说完,就听江绝叹息了一声,压低了声音说道:“其实本宫也觉得自己难当大任,冷相爷操的心其实是对的。”
这声音不大,只能他们三人听见。
尹俊竹的神色蓦地一沉,冷冷睨了江绝一眼,拂袖而去。侍从急忙打着伞追了上去。江绝一见此,心里暗道了声糟糕,也快步跟了上去。
冷靖闻一人站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他诧异地皱起了眉头,费解地喃喃自语道:“皇太子这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
☆、第36章
烈日炙烤,天地间就跟个大蒸笼似的,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晒得蔫了,树上的蝉也叫得有气无力。这种炎热的天气里,人们都懒得出门,呆在家里睡觉,或是找邻里间唠嗑一下也好。
不过官府的士兵和通缉队的人可都没有闲着,每个城门口都是重兵把守,仔细盘问并观察进城的人。不仅如此,还要挨门挨户地去搜查。百姓们可从来没有这么心甘情愿配合过,他们只希望早日找到“神的新娘”,心里将大昭国的祖宗问候了千儿八百遍。
医馆之中,眉山正在给永乐重新涂抹药膏,以防万一。涂抹完毕之后,他将好几瓶都给永乐装进了包裹之中,一边说道:“这些药膏,可以用上一年半载了。”
“多谢了,我今天就离开。”
没想到短短一天的时间而已,风向全改变了,这对永乐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不过也是这倒霹雳惊醒了她,否则她就快要沉溺在这种安逸的生活里了。若是不赶紧走的话,恐怕官兵就要搜查上门来了。
眉山低头帮她好一些东西,离开了一会儿,又提了一大包伤药回来,这举动让永乐哭笑不得。
“你是觉得我一定会受伤吗?”
“难道不是吗?”
“应、应该还好吧。”永乐沉吟了一下。
“对了,你离开医馆之后打算去哪儿呢?”眉山问了一句,又自说自话道:“其实山野间藏起来也不错,只是你一个姑娘家到底……不如还是去圣溪吧,那里相当于与世隔绝了。”
永乐有些哭笑不得,说道:“你忘了我是被三国通缉的吗?虽然圣溪足够隐秘……可是在这件事上,圣溪跟承江、大昭的立场是一样的。”
她此番,有再去死亡之原的打算。上一次没有到达沧溟城就离开了,这一次……一定要去。
永乐不由想到了初次见银弓时的场景。
那时正是日暮之时,天空一片刺目的绯红,底下残骸焦灼遍地,荒芜到凄美的模样,还有绝望。无数银色的光线骤然划破天际,淡然却又耀眼,强势分割了她眼中的整个世界。它在天际之上放肆飞舞,速度快若闪电,有着睥睨万物苍生的傲然之气和嚣张。
她混在几十上百的高手之中,好奇又向往地仰望它,心里苦苦思索怎么才能渔翁得利。
那时,他是死亡之原里唯一的嚣张生机。
可如今,它却下落不明。
想到这里,永乐的眼睛又泛起了酸。她急忙眨了眨眼睛,将那酸涩之意压抑了下去,唇角牵动,扯出了一个勉强的笑来,这才抬起头看向眉山。
“永乐,不然……”眉山迟疑了很久,才下定决心说道:“不然你还是别走了,就留在医馆里吧。”
永乐有些诧异,如果说这话的人是小洪她还不奇怪,偏偏却是眉山。这些不长不断的日子相处下来,永乐也知道了,眉山尽管看起来聪明又通透,对待老大夫和小洪都分外用心,却并不是个心热之人。永乐笑了起来,半是玩笑冲他挤了挤眼睛:“你不怕我给你们带来危险吗?那是你一贯认为的啊。”
“我……”
眉山咳嗽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