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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怎么办?”她不断地问自己。
随着时间的流逝,苏桢的手几乎完全滑下井沿,两只脚已经落入冰冷的积水中。“我不能死。”苏桢咬咬牙,眼神再次晃过井壁,这次她发现井壁和积水交界的地方有道棍状阴影,好像有条棍子插在井壁上。
不等她看清楚,双手已从井沿滑下,瞬时整个身体都进入了窨井,苏桢来不及想,两只手去抓那道棍状阴影。原来这是一根钢筋,是当初修筑排水道时遗留在井壁上,苏桢这一抓便阻止身体被水流冲走。有了这根钢筋的支撑,苏桢稍许获得了些力量。
“救命,救命。”现在只有大声呼喊引人来救自己。
只是这烟水里平日空无一人,而民居离此处有一定的距离,再加上大雨,苏桢的呼救在几米处就被雨声阻隔。她牢牢抓住那根钢筋,胸口以下都深埋在水中,汹涌的水流不时将她冲得飘起打转,膝盖几次撞到坚硬的井壁和排水管上。
不知过了多久井口处传来了声音,一张粗犷的脸出现在井口,他往下看着,问道:“井下有没人?有没人?”
已陷入半昏迷的苏桢挣扎抬起头,但头仿佛有千斤沉得抬不起来。“有人。”她说着,声音低若蚊吟。
上面的人没有听见,又继续问了几声,这时苏桢连张嘴说话的力气都耗尽。“应该没有人,我们先把这两个人抬走。”
“不行,还是下去看看,把手电筒给我。”
井口悬下一根绳子,一个男人顺着这根绳子往下滑,滑下两米左右时,他用手电筒在井壁四周照,苏桢趴在钢筋上,半张脸都在积水中。“大刘,下面有个女的,快扔一根绳子下来。”
井口又垂下一根绳子,那男子抓过绳子,将它系在苏桢的腰上,将她提出了窨井。
苏桢一直做着梦,前面是汹涌的大水,后面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她怎么也找不着出路。“阿桢,阿桢。”熟悉亲切的声音从远处传过来,苏桢睁着眼四处寻找,只见燃烧的大火被推开成两半,一个人影从当中走出来,当苏桢瞧到他的面孔时顿时惊喜飞奔上前。
“爸爸。”苏桢高兴坏了。
“阿桢。”苏容彦抚摸着她削瘦的面颊,道:“孩子不要怕,跟着我走,我带你离开。”
“可这哪里有路呢。”苏桢满脸苦恼之色。
“这些都是幻觉,只要你意志坚定,什么都不畏惧,它们就奈何不了你。”苏容彦扶着女儿的肩,两人并肩一起向前面的火焰走去,当他们身体靠近火苗时,大火瞬间熄灭了,露出了平坦的公路。
“孩子回去吧,记住种善心,得善果。”说完,苏容彦伸手推了苏桢一把,苏桢便大喊一声惊醒过来。
这是在医院,从病床上的床单和被套苏桢分辨出是在蓝田县人民医院,她刚翻起身门口就走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人居然是田局,而另外一人却是个留着络缌胡须的中年男子,两人边走边说话,忽看见苏桢坐起身忙一起奔到病床前。
“小苏,你感觉怎么样。”田局尤其关心,这是他过世战友唯一的女儿。
“还好。”苏桢身体并无多大外伤,除了受到惊吓,然后在窨井里喝了一些污水,在送到医院后已经进行了初步的洗胃,大腿和手臂有几处擦伤,那是坠入窨井不小心刮伤,目前涂上了红药水也没什么大碍了。“刘队和华东呢?他们在哪里?”
“他们也在医院,只不过他们的情况比你严重,正在抢救。”说着田局明显眉眼湿漉了。
“那是谁把我们送到医院来的。”
田局看着身畔留着络缌胡子的中年男子,道:“是这位大哥发现了你们,把你们送到医院后,又给局里打了电话。”
“谢谢。”苏桢正想下床致谢,但虚弱的身体使她又倒回床上。
那中年男子脸胀得通红,忙摆手道:“没什么,不用谢我,这事说着奇怪呢。当时我正在家里吃饭,有一只野八哥飞到桌子上,不停地喊救命,然后眼睛看着门外。我爹说怕是哪家人养的八哥,主人出事了,这只鸟来求救。这样我赶紧叫了隔壁的两个兄弟跟在这野八哥后面,到了烟水里就看见两个警察倒在窨井旁,我担心还有人跌到窨井,放了根绳子下去看,就把你给拉上来了。”
苏桢沉吟,她想起上警车时那只野八哥对着她啼叫不去不去,原来这野八哥早知道出行会有危险特意提醒她,可惜自己不够警醒。凡事冥冥中总有预兆,倒不可忽略。
田局和那中年男子去后,苏桢强撑着身体要去急救室看刘队和华东,当她站立不稳出现在急救室门前时,刘队和华东号嚎大哭的老婆,像发疯一样扑到她的身体上。
“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明明站着出去的,怎么躺着回来了。”
苏桢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这件事该如何说呢,首先说出来就不会有人相信,刘队和华东被两只水鬼附身,并且重复着安刚富开车坠河的死法。
作者有话要说:
☆、奔赴西安
苏桢忽然成了嫌疑人,刘队和华东莫名遇溺昏迷,并且她不能说出当时的情形和警车的下落,遭到了刘队和华东众家属的质疑,一同被列为嫌疑人的还有送他们来医院的中年男子。不过中年男子很快就洗清了嫌疑,蓝桥乡烟水里附近的数户村民可以为他作证没有作案时间,况且他根本不认识刘队和华东,所以嫌疑人只剩下苏桢,但是作案动机是什么呢。
情?钱?这些都不可能,刘队和华东都是洁身自好的人,从来都没传出过绯闻,至于钱方面,二人也不是大款,再说苏桢的家境比二人要优越许多。
田局告诉苏桢,为了缓和家属的情绪,只得暂时将她禁锢在医院,不允许外出。苏桢挺理解,也没说过激的话,真相只要等到刘队和华东醒来就会真相大白,这个时间就好好休养一下。
苏桢百无聊赖地坐在床上看报纸,报纸上讲由于连日大雨,蓝桥河流域沿线水岸线暴涨,再加上此时又是涨水季节,水岸线几乎与河堤平行。政府召集各企事业单位派出人手筑堤修坝,分局也派出多名警察日夜在河堤巡逻。
这时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单薄的身影映在了窗玻璃上,苏桢像有心灵感应抬起头,黯淡的眼神立刻光亮起来。“尾声,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这个县城就这巴掌大的地方,总有些风言风语传到我耳朵里。”尾声微笑着,雨滴滑下他浓密的睫毛。
苏桢蹙起眉,虽说自己被禁锢的事只是做给家属们看,但毕竟人多嘴杂,还是会有人透露出去,尾声听到了也不奇怪。“那门口我的同事怎么会让你进来,我目前不允许见任何人。”
“外面没有人。”尾声平淡地道。
“是吗?”苏桢惊喜极了,想必同事对此事也只是做做样子。“我们赶快走。”她心里一直记挂着陆芸的安危,这两天呆在医院里也不知陆芸情形如何。
苏桢刚跳下床,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她和尾声对望一眼,尾声心知肚明地快速闪进卫生间。瞬间门又被推开,一张白净的脸晃进来,原来是法医室的杨忠明。
“杨哥。”苏桢感到奇怪杨忠明会来医院看自己,赶紧拿开水壶倒水。
“别忙,我只是来说几句话就走,你就不用招呼我了,再说我又不是客人。”杨忠明制止了她,从口袋里摸出一支香烟点燃,他瞟着苏桢道:“不介意我抽烟吧,我觉得只有抽烟才能缓和我的情绪。”
“不介意。”苏桢摇头。
杨忠明凶狠地抽吸,直到满病房里烟雾缭绕,道:“小苏,你知道我在刘队和华东的胃里检测出了什么吗?说出来你不敢相信,居然是硅藻,和王明春、朱仙芝检测出的硅藻是同一水系,这说明刘队和华东是在蓝桥河遇溺的,但是我不能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在烟水里被发现。从王明春案开始,每个案都透着诡异,先是张和刚出事,现在又轮到了刘队和华东,我觉得凶手是在阻止你们查案。”
苏桢默然无语,只听杨忠明继续道:“刘队出事的前天,他还和我长谈过这几起案子,他认为这几起案非常人所为。”
“非常人所为?是什么人所为?”苏桢下意识追问。
“鬼。”杨忠明的脸突然逼近几公分。
看着面前突然变大的脸,苏桢不觉地将身子往后退。“吓到你了。”杨忠明不好意思地挠头。
“不是。”苏桢忍住强烈要倾吐的欲望,如果说刘队和华东被鬼上身,好像要推卸自己责任似的。
两人谈了半天,杨忠明起身去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