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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鬼脸是被人用刀子之类的锐利器具刻画上去的。因为扇叶表面原本是油着油漆的,所以这个人用刀子刮走了表面的油漆,形成了一张人的脸。然后,那个人在没有油漆的地方用颜料画了一张五官扭曲狰狞的脸,流露出痛苦万分的表情。
“十三你现在看怎么办,都是你胆小怕事,现在把灰尘抹去,原本不可怕的鬼脸现在变成了恐怖的鬼脸了,今晚就让他含情脉脉注视着你睡觉吧。”
我说:“这个鬼脸虽然逼真,但是不恐怖,因为它是人为用画笔画上去的。而灰尘形成的鬼脸,正是由于它的若真若甲,使人产生无限的联想,那才叫恐怖吓人。”
“听你这么头头是道地分析,又的确是挺准确的。那我就不理它了,我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陈秋阳直接把湿毛巾扔在地上,整座大山一般躺下来,几秒钟就响起了他的鼻鼾声响。
经过这一下折腾,我睡意全无。我目光空洞地看着扇叶上面的这张痛苦表情的鬼脸,陷入了一种深思。
许康状的死非常离奇,虽然文化才子容易敏感,但是也不应该会突然想不开自杀。现在,我来首先进行一次我的推断:第一种情况,许康状并不是自杀。在这个前提下,有许多问题解释不通。既然他并不是自杀,那么视频当中拍摄到的证据解释不通。这个假设前提和最现实的证据自相矛盾。所以,这涉及到我到底是相信我的第一种假设,还是相信视频。我选择相信我的假设,那么这出现两种结果:一是视频被人动了手脚,二是视频拍摄到的画面没错,但是许康状的自杀,是被人操纵了思想,他跳楼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第二种情况,许康状是自杀。那么,他为何自杀?他遇到了什么事情,使得他必须要自杀,从楼上跳下来,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如此惨烈的勇气的。许康状从他的楼到达诡异母女的楼其实需要下到李湾广场,穿过李湾广场再升电梯上去。许康状要去找鬼母女自然是有事,但是既然他去到了那个楼层却没有去敲门,极有可能是在他去的这个过程中发生了一些事情。这些事情影响了他的情绪,导致他出现了自杀的行为。
看来,明天要去李湾广场实地进行考察一次才行。
天花板的灯朦胧地亮着,我翻来翻去都无法入睡,于是来到窗边抽烟。点燃一支香烟,缓缓地吸一口,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很奇妙的寂寞。
整座城市都陷入了睡眠当中,可是我还精神清醒着。我看着窗外猩红的夜空,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不知道猩红的夜空是不是龙城特有的特色,每个寂寞如水的夜晚,天空都会泛起一种猩红的颜色,像鲜血染过天空一般。
突然,我看到对面的楼亮起来一点点虚弱的灯火。这并不是电器发出来的光亮,而是蜡烛摇曳的火光,在漆黑当中显得格外显眼。
我打开望远镜,看到对面鬼母女的大厅,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跪在地板上,不断叩头。她的动作看起来有一种很不自然的诡异感觉,因为她的全身一直是抖动着的,即使是她在跪拜着的时候,全身也是一直在抖动。
我拉近了一下望远镜的焦距,终于看清楚了鬼母亲跪拜的东西,是一个深色的陶罐。这个陶罐看起来并不是很大,在农村经常看到这种陶罐,用来腌制咸菜的陶罐。
深夜不睡觉,跪在地上跪拜着一只陶罐,我首先想到的是亲人的骨灰。因为这种陶罐,和殡仪馆出售的骨灰罐也相似。
陶罐里面装着的,应该是她丈夫的骨灰吧?丈夫去世了,思念成狂,变得已经有一些疯癫了。所以,在这种寂寞如水的夜晚,忍不住起来又跪拜。
我看着鬼母亲这种疯疯癫癫的行为,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冷冰冰的伤感。亲人去世,一直就是这个世间最痛苦的事情。
我打算再看一分钟就睡觉。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我又看到了非常奇怪的事情:在摇曳的烛火当中,鬼母捧着陶罐从地上站了起来,把陶罐放在桌面上,然后开始扭动陶罐的盖子。
我的喉咙开始发干,心跳加速,我开始紧张起来,因为我觉得接下来我发现一些秘密。
鬼母把盖子扭开来,轻轻放在桌面上,然后伸出自己的右手,伸进了陶罐里面,掏出来一块深红色的东西。
从望远镜当中,我看不出这块深红色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好像很湿润,像块猪肉,但是又不是猪肉。
鬼母把这块东西放在桌面上的一个白色碟子上,然后转身走开。
我继续调整望远镜的焦距以及位置,我稍微看清楚了,这块肉块东西上面有东西在蠕动,似乎是一些巨大的虫子从肉块里面钻了出来。但是,到底是什么虫子,我其实我看不清楚。我只是看出这肉块上面有东西在蠕动,所以推断是虫子。
鬼母这个时候又走回来了,她手中拿着的东西我却看得非常清楚,是一只巨大肥硕的黑色老鼠。她是捏着老鼠长长的尾巴把老鼠提起来的,老鼠还是活生生的,悬空着不断活动着四肢,如果可以听到的话,它肯定在吱吱地尖叫着。
鬼母左手提着黑老鼠尾巴,右手拿起一把刀子,用刀子割了老鼠的头,这把刀子居然如此锐利,老鼠的头被割破,老鼠的鲜血不断往下滴落着,滴落在碟子上面的那块肉上面。
这种画面太恶心了。我本来就害怕老鼠,现在看到活生生把老鼠割头取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三更半夜的,又在偷窥什么?”陈秋阳的声音突然从我后面响起,把我吓了一跳。
“你看看,对面——,羊胖子你见多识广,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让出了位置,让陈秋阳看。
陈秋阳看了一下,觉得恶心,不想继续看了。
“虽然感觉她怪怪的,但是我非常肯定,她是在养蛊。”
“养蛊?”
“是啊,蛊这种东西你都没听过?不是吧?”
“只是记得小时候看卫斯理与原振侠的时候,看过说在广西一带专门有人养蛊的,是一种非常邪门的东西。但是,我从来不信这些东西。”
“我之前做过帮恐怖电影编剧,为此专门学习过蛊这方面的有关资料。蛊相传是一种人工培养而成的毒虫。传说放蛊是我国古代遗传下来的神秘巫术。特别是在湖南湘中及湘西一带的梅山教蛊术传得非常厉害。好像一部分的医药家,也以其为真,记下一些治蛊之法。”
“都是江湖异术,不足为信。”
“蛊之种类有十二种:螭蛊、蛇蛊、金蚕蛊、篾片蛊、石头蛊、泥鳅蛊、中害神、疳蛊、肿蛊、癫蛊、阴蛇蛊、生蛇蛊。”陈秋阳打开了话匣子,“我以前在广西的时候,就遇到过蛇蛊。只是,她现在用老鼠血来培养的蛊,我看不出是什么蛊她桌面上的这一块肉,看来是给陶罐里面的蛊虫吃的。”
陈秋阳突然恍然大悟,说:“啊,会不会许康状的自杀行为,就是被鬼母亲下了蛊虫?所以才会被她的精神操纵,跳楼自杀。”
“你相信这种蛊虫迷惑人心之说么?”我看着陈秋阳,“你懂得蛊,你再看看她接着在做什么。”
陈秋阳把脸凑到了望远镜前,继续观看。突然,陈秋阳整个人由于被突如其来的惊吓吓到了,整个人后退了好几步。
“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赶紧去看,我立刻明白为何陈秋阳会被吓到往后退。
用过这种高倍望远镜的人都应该知道,望远镜里面的视角会拉的很近,就像这个人站在你对面一样。
当我眼睛凑近的时候,我看到的是鬼母亲拿着蜡烛,站在了窗口,她的披头散发被她全部捋到了后面,她的面容得以呈现出来。那真是一张恐怖吓人的脸,她的两片嘴唇太大了,深红色,像两块血口一般,她的眼睛细长,黑眼圈非常严重,她的脸由于太瘦而看起来像个骷髅——这些都不是吓人的。
她站在窗口,左手拿着蜡烛,右手向我挥手,脸上露出恐怖吓人的浅浅笑意。也就是说,她一早就发现了知道了我们在偷窥着她,所以她走到了窗口向我们打招呼。
她继续挥手,然后微笑着,拉上了窗帘布,一切回归了寂静。
我和陈秋阳只好继续睡觉。这一夜我睡的非常不踏实,我相信陈秋阳也是,因为我很几次给他的梦话吵醒。
也不知道他到底梦到了什么恐怖吓人的内容,让他老是尖叫。
第二天我醒过来,却看到陈秋阳瞪大着眼睛,满头大汗,他痛苦地呻吟着说:“十三,我不知道为何,浑身非常非常不舒服,全身一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