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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接受的是傻子，墨斩风点了是。一切准备就绪，墨斩风才安下心来，觉得心里有点儿谱儿了。
“锵锵锵锵锵……”有节奏的鼓点在墨斩风耳边响起来，他抬头看过去，却见台上的幕布已然拉开，演了不知多时了。方才他一心想着游戏的事儿，未曾注意已经开场了。
只听台上段小楼唱道：“妃子你……你不可寻此短见呐！”
那一声“呐”当真是中气十足的，墨斩风遥遥望去，只见段小楼甩着胡子，一板一眼的，倒是有几分西楚霸王的样子。还是那一首《霸王别姬》，那种氛围，墨斩风忍不住想起来那本该在数十年后发生的那一幕，程蝶衣拉开宝剑割断了自己的脖子，就此结束了自己人生的最后一场戏。
“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程蝶衣婉转地嗓子唱开了场，地下一片掌声。他是那种掷地有声的，连眉目都留在了戏里，跟段小楼的那种专注是不一样的，他不是唱戏，他是在唱自己。是什么原因使他真的爱上了唱戏？真的是只因为他师哥是唱的霸王，怕是不止，只是他师哥恰好唱的霸王罢了，他爱上他，是爱他还是爱上了霸王，亦或是因为爱上了戏？虞姬、程蝶衣……那个才是自己？这已经不重要了，又有何分别呢？
墨斩风从来都是很理智的，他不会轻易地去干涉程蝶衣的生活轨迹，他不能阻挠他的人生。程蝶衣不是不爱他师兄，那是生活逼的，越是和段小楼搭戏，他就会越沉迷在戏里，就会越是爱段小楼。因为真实的日子实在是太苦了，那么丑陋的场面，和那么单纯的戏，他只好选择后者。
那人飞扬的眉梢，一举手一投足，那种带出来的英气是独一无二的飒爽。墨斩风抿了抿嘴，没有说话。那是一种那个人要失控的感觉，他得承认程蝶衣是一个人，一个男人，他不能限制他的思想，那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去宽容、去等，等程蝶衣走出戏，等他真的分清楚爱与依赖，等他爱上自己。
这无疑是一场很成功的戏，台下一片掌声的同时，墨斩风知道他在京城的第一步算是走稳了。
系统提示：“第一楼”的崛起完成，“致富之路”完成10％，奖励远洋商船一艘，请于东港船商NPC处领取。
墨斩风此时还不知道世界上已经闹疯了，至宝“寒蚕衣”和兵器谱排名第七的“寒铁匕首”同时出现，论坛被一层一层地刷。有明眼人断言寒蚕衣和寒铁匕首是配套的，一定是同一个人所得，这个推论有很多人认同，但是谁也不知道是谁得了，也就不了了之了。这个消息还没沉积多久，紧接着又传来系统提示，说是主线任务已被开启，这一下子再度炸锅了，一时间流言蜚语水了整个论坛。
当然，这一切的一切，墨斩风并不知晓，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去后台看看程蝶衣。现在他手里就有一个机会，他做事不会因为有固定的结果才去做，只有不放弃才有可能看到希望。
墨斩风进了后台，却见已有一个人领着一个跟班儿站在后台的门口处，关师傅正点头哈腰地站在一边，额头上已经见汗了。
那是个中年的男人，身子骨不算健壮，可以说是瘦弱，但是看装束却是华丽的，俨然是富贵人家的样子。程蝶衣跟段小楼站在一边，戏服还没能换下来，都是浓妆艳抹的，中年男人盯着程蝶衣目不转睛，其实那意思是显而易见的，但是又偏偏没那么露骨，男人到底是富贵人家，是矜持的。
那人的跟班儿手里捧着一个大盒子，里面是金银首饰，漂漂亮亮地排开，那阵势不可谓是不壮观。墨斩风听见那跟班儿说道：“就是慈禧太后赏人也没有那么大方的，我们家四爷可是真心真意欣赏程老板的戏。”跟班儿说话很讲究分寸，一点儿都没有失礼，侮辱与过分夸赞的字眼都是没有的。
墨斩风看了看那一群NPC头上的名字，挑挑眉，那个瘦弱的中年人的名字很刺眼——“袁四爷”。
看来剧情已经开始了。墨斩风默默地思付，他倒是不讨厌袁四爷，虽说他日后让程蝶衣与他陪睡的方式有些卑劣，但是要论真心他不知道比段小楼强上多少。他不能阻断这个场景的发展，在某些方面他必须忍让，袁四爷日后会是程蝶衣的一大助力，虽说自己现在在京城里站住了脚跟，但是人心难测，更何况这里过不了多久就会涌进来一帮玩家，他必须做好一切后路，保证程蝶衣的安全。
这就是他所能做的，所谓爱。
作者有话要说：
好哒，袁四爷也扔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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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三章 是友非敌
程蝶衣看着这一大堆的金银首饰，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先前墨斩风还没来京城时，他唱的头几场戏就听说过这个袁四爷，师哥说他天天来听戏，就他小心一点儿，这会儿真个出现了，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袁四爷懂戏，也是票友。再者说了，他看上了程蝶衣，就想在戏这方面下手，此刻毫不客气，开口就道：“这‘别姬’嘛，渊源已久。是从昆剧老本‘千金记’里脱胎而来。很多名家都试过，就数程老板的唱造念打，还有一套剑，真叫人叹为观止。”啊哈一笑，瞅着蝶衣：“还让袁某疑问虞姬转世重生呢，哈！”
程蝶衣脸皮薄，之前也没上过几场戏，给他一说，脸色突泛潮红。叫袁四爷心中一动。
他也若无其事，转向段小楼：“段老板的行腔响过入云，金声玉振。若单论唱，可谓熬头独占，可论功架作派嘛，袁某还是有点意见……”
袁四爷习惯了左右横扫一下，见各人像听演说那样，更加得意。大伙倒是顺着他，陪着笑脸。他嘴角一牵：“试举一例，霸王回营亮相到与虞姬相见，按老规矩是七步，而你只走了五步。楚霸王盖世英雄，威而不重，重而不武，哪行？对不对？”
墨斩风见这场景倒是笑了，这袁四爷比他还急，这遍地蝶衣师兄的苦差事他就不掺和了。
段小楼只笑着，敷衍：“四爷您是梨园大拿，您的高见还有错儿么？”
段小楼本来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胆子也大，当年街头卖艺的时候砖头都敢往头上砸，根本不是很惧怕这些大金主儿，要不是有关师傅在这儿看着，怕是早就反唇相讥了。这事儿搁在平素其实墨斩风也得夸他有几分骨气，但是墨斩风此刻听了却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段小楼要是真有种就该站起来跟那袁四爷好好讲讲关于“唱戏”，而不是用这种讥讽的德性。
说到底也不是一点儿都不怕的，要不然也不必这样顾忌，用这种扭扭捏捏的方式墨斩风就有些不稀罕了。
蝶衣看出小楼心高气傲，赶忙打圆场，也笑：“四爷日后得空再给我们走走戏？”
袁四爷一听，正合孤意：“好！如不嫌弃，再请到舍下小酌，大家细谈。就今儿晚上吧！”
“哎哟四爷！”小楼作个揖，“真是万分抱歉，不赶巧儿我有个约会，改天吧，改天一定登门讨教去。”
袁四爷本来也是个不依不饶的主儿，段小楼来不来关他屁事，程蝶衣去了才是他的目的，他巴不得段小楼不要去呢！紧接着又道：“程老板，你师哥不给面子，你可不能不给！袁某可是真心想结交个戏友，总不能让袁某空手而归吧？”
程蝶衣听了脸色有点儿难看，说实话他并不懂得怎么处理这些个破烂事儿。要说袁四爷前一句还好说，可是后一句那个“空手而回”就有待思量了。袁四爷那个金银珠宝来，分明就是要得到点儿什么，他也不能拂了他的面子，他就是个小戏子，谁也得罪不起。
“四爷，这程蝶衣您恐怕是不能带走的。”墨斩风这才从侧面门后走出来，等了半天了，也总该他出来了，再不出来，自家的人都要被拐走了。
“墨爷！”袁四爷吃了一惊，他倒是没想过墨斩风会往后台来。按着一般大户人家的规矩，这种场合也就是请戏子来唱个场子，唱得好赏钱多给些，找个地方让他们住上一晚已经是不错的待遇了，万万没有来后台的道理。是以他才敢大摇大摆地来后台，要是墨斩风也在他多少是要忌惮那么一点点的。
“看来四爷也是戏中之人，对这唱戏之道颇有研究啊！”墨斩风笑眯眯地问道，笑容看起来很无害。
“那当然了！”袁四爷听见墨斩风这么说一时间也没了顾忌，一方面是他不愿与墨家起冲突，另一方面，他来这里原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