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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似是一个大仓库，却不像普通的仓库那样老旧，它很干净，甚至可以说是精致。衣服按颜色和类别区分起来，远远看上去就知道是好料子，关键是衣服的款式很别致，他完全没有想到衣服还可以做成这样。
墨斩风在设计衣服的时候刻意的保留了民国时期衣服的大部分原貌，加上了一些历史上同时期的西洋服饰的特点，华贵之余，把它做的尽量轻便一些。墨斩风没傻到把衣服故意做成短衣短裤来特立独行，在一个陌生环境能快速发展势力的方式就是不要被人看出底细。更何况……他偏头去看程蝶衣，苦笑，他还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是来这里干什么，他必须要找到这个系统的BUG究竟在哪里，太过招摇终究是不利的。
“这是……仓库？”程蝶衣不解地转过身问道，“可是又很精致的样子。”
“别的先不说，你觉得这些衣服的款式怎么样？”墨斩风一手把玩着扇子，淡淡地笑着。
“这款式……很别致，我以前从未见过。”程蝶衣慢慢向其中一排架子走过去，仔仔细细地观察，最后肯定地又点点头。
“嗯，你且去窗户那边看看。”墨斩风微笑道，宠溺地指指窗户。
程蝶衣不解地看着他，最终还是走到窗户那里往下看，只一眼就惊住了！
“这……这里是……”程蝶衣不可思议地指着楼下，喃喃道，“难怪前些日子这块查封了，也不让人进，原来……”
“蝶衣……”墨斩风盯着转过头来的程蝶衣一板一眼的说，“我要在这里开一个店。”
“开店……？”
“不错。”墨斩风继续道，“我们现在站得地方是这座楼的三层。这楼共有五层，我准备在一层二层建成酒楼，三层服饰，四层珠宝玉器，五层藏书。”
程蝶衣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不知道要怎么回应这个男人。这片地方离着“花满楼”不远，而“花满楼”之所以这么火，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地理位置得天独厚。“花满楼”所在的是京里正中的位置，虽然不是那么正中，毕竟是不入流的地界儿，怎么也不能上台面，多多少少还是要遮着掩着的。而墨斩风拍下的这栋楼又大不相同了，这楼确确实实是正中的位置，而且规模也够大，比起“花满楼”的风气也是大有说辞的，未来的发展根本不用说。
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大的背景？到底有多深的城府？他还能不能承受他带来的一个有一个的惊喜甚至是惊讶？程蝶衣蓦然觉得有点冷，他甚至不了解这个男人，他只知道这个男人给了他希望，他是不是要这么飞蛾扑火的奋不顾身下去？
墨斩风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让那人看到他巨大的背景会有什么后果，也许是那人奋不顾身的认真投入，也许是那人退缩的知难而退，他也想循序渐进的来，可是他的时间不是无限期的。
就算再投入在这个世界当中，可他依然清清楚楚的记得他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他自己一手造就的世界，更何况他还有他必须完成的任务，他要找出这个程序的缺陷在那里，毕竟人工智能他们还不能真正的掌握。
他不能再等了，也等不起。他甚至自暴自弃地想，若是那人的心不在他身上，那么他就……他就放手让他走，他只是远远看着就好，远远地守护他不受到伤害。
“你……你选的地方真不错。”程蝶衣犹豫了一阵，抬头看向墨斩风的时候竟是笑了，温和的，似是有包容含在目光里，更多的是义无反顾。
墨斩风一时间愣住了，站在原地，竟是有些无措。当人魔障了以后，费尽心机地想要得到的东西突然出现在眼前，怎么也无法相信就这么轻易地到手了。这人……墨斩风淡淡的笑起来，真是个傻子，这么呆……这么的……让人怜爱，怎么也舍不得伤他一分一毫。
“你可知道你这话说出来就……”墨斩风想问问那人，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这样回答自己所代表的意思？！他这话说出来就再也没有退路了，他是不是真的愿意从今以后无论自己的背景如何都可以接受？是不是？
“嘘！”程蝶衣确突然把食指放在嘴唇上，轻轻一笑，示意他不要说下去。
俏皮的，那人的微笑，带着一点点的狡黠，那张脸就这么印在墨斩风的脑袋里，以至于后来每一次绝望的时候都是靠这一幕坚持下来的，他会记得还有人等他回去。
墨斩风猛地把程蝶衣拉进怀里，贪婪地呼吸着那人的气息，紧紧地，他早就想这么做了，从他第一次知道这个人开始，他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的心绪。
他感觉到程蝶衣的僵硬，那人大概这辈子都没有被人这么热切的拥抱过。墨斩风皱了皱眉，暗自唾弃自己的急躁，怎么就忘了那人的性子和生活的时代。正这么想着，却感觉那人伸手回抱住自己，虽然仍旧是僵硬的身子，却固执的硬要保住自己，固执得让人心疼。
“这样就定下来了吧……嗯……？”墨斩风把下巴在程蝶衣头边蹭了蹭。
“什……什么定下来……？”程蝶衣磕磕巴巴地问着，觉得自己的耳朵要热得烧起来了，偏生那人戏弄他似的在他耳边低语。
“你啊……”墨斩风轻笑，“当然是把你定下来，不然你跟别人跑了我找谁哭去。”
“你……！”程蝶衣羞怒之下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这人怎么就能这么轻易地说出这么羞人的话来，偏生自己竟然不觉得轻浮而觉得淡淡的甜蜜。
“你不能离开我，蝶衣……”墨斩风喃喃地自语着，“不能……不能……”
是的，他恐惧，他不安。这个温润如玉的人儿原是不属于他的，是他一步一步掠夺来的，是他，全是他一手策划的，将这人牢牢套起来。
程蝶衣没有说话，只是将他抱得更紧，更紧。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这么久才更，修两个系实在太忙了，实在对不起。
第15章 第十四章 出堂会（6）
墨斩风一手端着茶水，另一只手轻轻地敲击座椅的扶手，微笑着看着程蝶衣站在一堆衣服里。
程蝶衣有些无措地站在一堆衣服里，有那么点儿笨拙，样子甚是可爱。墨城笑眯眯地站在一旁，伺候程蝶衣一件一件地试穿，把合适的挑出来，心里在吐槽他家看热闹的老板的坏心眼。
“斩风……”
“嗯？”墨斩风放下茶杯，笑着看那人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用不着那么多衣服吧？”程蝶衣拿起一件青色的长袍，说道，“这个……根本不是戏服吧？”
“你就试吧，试好了就都拿回去。过些日子天气就要转凉了，早早地准备好冬衣，省的到时候措手不及。”墨斩风看着那人想推拒的样子，又接着道，“想来你们那里也没有多少合适的衣服，到时候开场子唱起来就忙了，哪里有时间再去添置衣服？”
“我……”程蝶衣低下头，默默地开口，“其实你不必……”程蝶衣心里是有那么些别扭的，纵然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戏子，可是总归是个男人，怎么也接受不了让自己出于被动接受别人恩惠的状态。
“我知道。”墨斩风站起来，走向那人，接过他手里的衣服，把那人半拥在怀里，“我知道你自己都能做好，蝶衣，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担心，就当是让我安心好不好？嗯？”
半响，怀里那人终于点点头，露出了笑颜。
怎么会不懂那人的心思呢？墨斩风当然知道那人自尊心极强，他甚至生怕那人受到一丝委屈，可是他又能怎么样呢？他害怕那人在看到段小楼以后就会回心转意，他不相信一段感情可以轻易被取代，尽管他是在这段感情变深以前就截断了它，可他仍旧感到不安，也许是因为太在乎。
程蝶衣有点不安地站在后台，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么大的舞台登台，不论是他还是段小楼都清楚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干他们这行儿的，唱得好不是能红的关键，没有机遇就注定了一辈子都得扛大旗。
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程蝶衣看了一眼在一边上妆的师兄，段小楼像是感受到他的目光一般，扭过头来冲他笑笑。程蝶衣有点发愣，蓦地就觉得酸楚。
多么熟悉的一张脸，陪了他这么多日日夜夜，他得承认，若不是段小楼他可能撑不到今天。他甚至也稀奇自己能活到现在，小的时候明明是那么逆来顺受的一个人，竟也在风里雨里打磨成了这般铮铮的傲骨，他应该谢谢师兄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对师兄产生了别样的感情，也许是从第一次唱《霸王别姬》开始，也许是从他第一次冲他笑开始，他记不清了。他只知道，他的世界里满满的都是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