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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从最早开始距离就不太远。
「漾漾,下次不要突然冲进来,会受伤。」收起弓箭,千冬歳推了一下眼镜。
「漾——你如果想当帮手可以说一声,本大爷很好说话的绝对让你帮忙打。」五色鶏头搭在我的肩膀,很兄弟的说着。
「呃……我想你们还是不要打了,喵喵说要去野餐。」
花园开始用神秘的动作恢复原本被砸之前的样子。
「嗯,大家一起去野餐吧!」
举高手,喵喵大声的说着,附近有很多小型的幻兽鑽出来探首看了好一下,又跑走。
于是,我重新回到了这裡。
我依旧不知道将来的我会是怎样,世界还会如何改变。
那时候的我,还是那个年纪。
失去的、得到的,就像总有一天会平衡一样。
时间往前推进而空间流逝,有花绽开一定就会有花飘落,不可能永远的事情都美丽的尽如人意。
要决定自己向前走,决定自己向后走都可以,做不到的事情缩起来也没关係,但是仔细想想,「我能够」会开始改变自己。
我们才刚过完一个季节。
下个一样的季节到来时,那个有着精灵与兽王溷血的人将回来。
故事也会重新改变。
身边拥有的可能会失去也会回来,环绕着的朋友依旧都会在旅程上祝福自己。
我抬头,看见重柳族的那个人消失在树影后面。
就算竭尽心力也要****的相信自己。
在这裡,所有的知识都不是知识,所有的力量也都不代表力量。
只有肯定自己,世界才会肯定你。
我看着,露出笑容。
时间将会开始流转,现在的我们都还在一起。
于是,故事还是继续发生。
发生在那之后……
那之后……
夏冬的意义
他还在做着噩梦。
他曾经如此相信的人抛弃他,一个人离开了。就如同曾经那样疼爱自己的母亲,也一个人离开了。
开满了花朵的庭院,就像古老的歌谣一般,美丽的女子遭受横祸躺在纯白的花瓣当中,一点一点鲜红色的血液沾在白色的叶瓣上,像是花朵在爲那美丽的人哀怜泣血。
于是他又惊醒,就像不知道第几次一样,或者像他被强迫开眼之后那好几夜难以成眠。
一动就牵动了身体的痛楚,他倒抽了口气,躺回医疗班柔软的羽枕当中。
虽然声音很轻,不过站在不远处正端着透明球体计算药量的医疗士还是已经察觉转了过来:「很痛吗?我想止痛药剂还是再加点好了……黑暗气息造成的影响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被纠缠的人,请不要自己一个人忍耐,一切都会好转的。」勾起微笑,治疗士放开了透明球体,走过来,然后掀开了印有医疗班图腾的白色纱帘。
闭了闭眼睛,夏碎按着还在发痛的肩膀困难的半起了身,「没事,好不容易才把止痛剂减量了,就先这样吧。」
在床铺旁边坐下,名为月见的治疗士弯起了温和的笑容:「我刚从前缐被紧急召回时候你还是个难搞的伤患,不怎样接受治疗,只说活够了,让大家都很伤心。看到你现在这样开始好转,身为主要负责治疗者的我很高兴喔。」像是看着小孩般,他愉快地摸了摸眼前其实年纪并不大的孩子的头,然后替他垫好了枕头可以靠着身体。
「不好意思,给你们造成麻烦。」有点羞赧,夏碎不自觉地放柔声音。
「医疗班不会嫌麻烦的,你看我弟弟还不是把会造成麻烦的人一个一个关起来治疗,只要走进医疗班,永远都不要觉得自己会添麻烦。」站起身,月见将纱帘给固定好,从外面媏进一只银盘,那上面的东西还冒着白色的雾气,散出了诱人的香味:「你这两天都昏沉沉的睡着,现在清醒肚子应该也不好受了,刚刚有人帮你准备了粥,要喂你吗?」
苦笑的摇摇头,看着绘有彩枫的粥碗,夏碎叹了口气:「别让千冬歳再忙了,请跟他说不要再来看我……我会很困扰。」
因爲黑暗气息的关係,他总是睡的时间比醒的多,刚开始有时听说还会痛苦挣扎,隐隐约约总是可以听见有人难过地喊着他,然后站在旁边一待就是很久。
有时候是便服,有时候是红色的袍服。
就是不用猜,夏碎也知道是谁。
他选择当替身的人,感觉就那样接近。
「他知道你会说他困扰,所以你清醒时候他老是站在外面递东西进来给我,你睡着或是昏迷时他才进来。」拉了拉自己垂在额前褐色的髮,医疗士这样说着。
看着捧在手上还有点微温的碗,夏碎无奈地握着木匙慢慢搅拌着,可以看得出来准备的人很细心,粥米都挑过了还煮到一拨就化的程度,裡面还有剥好的鱼肉鶏肉和一些蔬菜,都是调理过的营养餐品。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夏碎,一边吃饭我们一边聊聊天吧,我顺便陪你一起吃,这样会比较有食慾。」从旁边拿出个三色饭盒,治疗士就坐在床旁边打开了盒子,裡面是简便的手捏饭糰和几样小菜,另外附赠了个汤盒,因爲没办法离开很长的时间,所以是厨师们发配过来的。
用左手小口小口的吃着粥,夏碎疑惑地看着他。
「听说很久之前我母亲産下我时候正好逢月见花开,所以帮我取名了月见。过几年后,刚好鬼族进攻我族、即是凤凰族的旁支,在战乱时候父亲挡在一布之隔前将来袭的鬼族一一杀尽,布的后面,是我和正在生産的母亲,只要有鬼族闯进来,我们应该都不会存在这裡了,所以弟弟的名字叫做越见,越而不见。」嚼着饭糰的米粒,治疗士用很怀念的表情说着:「我还记得,当年我才丁点大,拿着匕首砍下第一颗鬼族的头颅,也是拿着匕首从我母亲肚子裡将弟弟接生出来……时间过的好快喔,现在他已经都变成大人了,还专门鑽研要怎样关住会逃走的伤患病人。」
看着眼前治疗士述说着过去的故事,夏碎也跟着回忆起那几乎要遥远的事情。
「夏碎呢?是不是有什么意义?」
他都快忘记有这样的往事。
那时候他的年纪很小,还不懂任何事情。
父亲在小姨産下了第二子之后,逐渐地避开了他与母亲,他们不再被过问,也不再有人关心他们。
是那个多出来的孩子让他的母亲失去关怀。
所以,他曾经在无人的时候想将手放在小小的颈项上。
美丽的女人唱着美丽的歌谣,小小的脸庞有着大大的眼睛,看见他时候露出了笑容,然后他收回了手,离开了。
过了几天之后,母亲找他过去,一踏入房间他就看见小姨抱着熟睡中的孩子微笑的望着他。
她们在一起聊天,让他在旁边坐下。
「这孩子的名字是千冬歳,出生在冬季的千冬歳。」抚着孩子,女人温柔的泛出了笑意,然后看着他,「冬之际,鬼出时节,一年当中冬天季节出生的孩子们总是特别虚弱,因爲鬼怪们总在大雪当中窥视孩子,古老的传说当中父母走出房外后,妖鬼便会侵进,火炕边的娃娃因而哭啼。我希望这孩子能度过百千个冬季,可以在雪野中奔跑着,健康地走过我看不见的地方。」
母亲望着他,然后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那天的母亲跟平常特别不同,让他印象深刻,「夏碎,在一年当中夏之季节是最强盛的季节,流传在我们族中的古老神话,盛夏时而妖鬼不出,炎夏之力能碎除所有恶鬼。希望出生在夏季的夏碎能拥有这份力量,走过我不能到达的地方,让你珍爱的人不再受到恶鬼的滋扰。」
那时候他还不太懂这些话的意思,只觉得自己的名字有着力量。
直到那一天,他站在母亲尸体面前,一滴眼泪也没掉的行大礼,看着族中的人无声地将尸体移走、盛葬,而他走入了母亲房中,看见了摆在桌前的远望镜和那个男人在无人的黑暗房间中落下的泪水。
他想起名字的意义。
遇到银髮的搭档是在进入学院之后,他开始经历比他所想更多的风风雨雨。
因此他做了决定,在无人知道的情况下回到那广大的家院当中,踏入了身为主事者的房间裡。
对方像是早就知道他会来,正在房裡等着他。
于是他们在房中深谈,而他的搭档则坐在外面,只隔了贴着和纸的拉门,却静默无声地像是不存在一般。
药师寺家族是替身,他与母亲都只能当一个人的替身,他们可以帮一个人挡去一辈子的死劫与灾难,挡过之后就像父亲一样,那人永远不会再逢杀厄。
他开始理解,母亲是爲何而走。
「请让我当千冬歳的替身。」看着眼前的人,他坚定的开了口:「我想……保护我的弟弟。如果他是冬季出生的孩子,就请让夏季的孩子守护他。但是我不会接近他,不会让他跟我有关係,直到该来的那天,也不会再让他爲我们而心痛……」
话还未说完,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