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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的目光瞟向下方,房间渐渐消失,倒计时的数字似乎在跳跃前进。
3:14:04
2:52:39
“我怎么了?”
大卫把脑袋搁在桌面上,偶尔抬起来看一下倒数数字。
2:27:28
米罗回来了,坐在桌边。一些包裹散落四周。米罗问了个问题,又问了一个。
2:03:59
1:46:10
1:34:01
1:16:52
0:52:48
0:34:29
米罗静静地坐着。
大卫站起来走动着,眼睛盯着倒计时数字。
0:21:38
0:15:19
0:08:55
手术完成。
那些字在屏幕上闪动了一会儿。然后,下一批文字出现在屏幕上。大卫深吸了一口气,笑了起来。米罗蹦到了他怀里。
生存概率:93%。
术后恢复过程启动。
维持医疗诱导昏迷。
完成时间:2:14:00。
大卫没想到还会有个术后阶段。这是头一回有个被人所爱者由一艘古老的亚特兰蒂斯飞船来进行手术。过后他得就此去博客上发个文——为了外面每个可能会遇到同样事情的人。他笑得合不拢嘴了。这也太轻俏了,简直近乎愚蠢了。他努力集中精神:“阿尔法,术后过程之后呢?”
“这套程序就完毕了。”
大卫瞧了瞧边上的伊麻里军用盒饭,他这才感觉到自己饿坏了。他抓起最近的一个饭盒,撕开了:“你吃了没?”
“我在等你。”
大卫摇摇头:“吃吧,你一定饿坏了。”
米罗从身边最近的配给食物上挖下一大勺,都没看看标签上是什么就直接送进了嘴里。
“要不要热一下?”大卫问道。
米罗边嚼着满嘴都是的食物边说:“你不是冷着吃的吗?”
“是的,但只是因为我习惯如此了。”
“因为敌人可能会看见火光?”
“没错。另外狗也可能闻到食物的味道。最好冷着吃,迅速吃完,然后把剩下的埋起来,如果可能的话就马上离开。”
“我想跟你用一样的吃法,大卫先生。”
他们俩每人都吃掉了双份。
大卫没再关心倒计时了,他现在感觉不一样了。他有信心凯特会活下来,尽管还不知道能活多久。阿尔法初步扫描之后的诊断结果是说四到七个本地日。到时候他们会一起面对的。现在重要的是他知道他能再次和凯特交谈,能把她搂在自己怀里。
一大波记忆涌上心头——那些在手术期间他不让自己去想到的思绪。就好像之前他的思维把和凯特在一起的每个记忆都堵在外头,而现在它们破堤而出了。他遇到凯特的那天,他们在印度尼西亚争执得那么厉害,而仅仅几个小时以后他救了她。他在尼泊尔身负重伤,这次轮到凯特救了他。毫不夸张地说,是她把大卫从死神的门槛上拉了回来。
他们曾真心为彼此牺牲,在风险最大的时候对彼此坦白一切。这就是爱的定义。
在这一刻,他知道无论她之前在做什么,一定是为了保护他。但是危险何在?
圆形入口“咝咝”打开的一刻,大卫和米罗都冲了过去。
那张平台又伸了出来,他们退到一边。
凯特睁开双眼,盯着天花板……有些困惑?
看到大卫和米罗之后她的表情变了,她笑了起来。
米罗的目光在凯特和大卫之间来回打转:“我很高兴你好起来了,凯特医生。我……我现在得去地面上了,有些事要做。”他鞠了个躬,离开了。
米罗总能给他惊喜,这个年轻人的直觉敏锐得真是让大卫都有些惊讶了。
凯特坐起身来。她的脸被洗干净了,已经没有血迹,皮肤熠熠生光。大卫注意到她的耳朵边上有一小块地方头发被剃掉了。是阿尔法干的,为了从那里伸进去够到她的脑部。
凯特迅速地把自己的黑头发扯了些过来,盖住那块区域,然后甩动一下脑袋把那一块隐藏起来:“你怎么找到我的?”
“能源。”
“聪明。”
“我的确聪明。”大卫坐在坚硬的台面上,伸手搂住她。
“你不生气了。”
“是啊。”
凯特眯起眼睛:“为什么?”
“我有几个坏消息。”大卫深深吸了口气然后说,“阿尔法在给你做手术之前做了一次扫描检查。你有脑部疾病,我记不得那个名词了。寿命期望值……阿尔法可能不一定对,不过它是说还有四到七天。”
凯特面无表情。
“你知道?”
凯特盯着他。
大卫从桌上跳了下来,面对着凯特:“知道多久了?”
“这重要吗?”
“多久了?”
“瘟疫结束的第二天。”
“两周了?”大卫叫道。
“我不能告诉你。”凯特边说边从桌上滑了下来,贴近大卫。
“为什么不能?”
“我只剩下几天了。如果你知道的话,每天对你来说都会充满痛苦。这样更好,突如其来。等我死了,你可以重新出发,继续生活。”
“我对重新出发没兴趣。”
“你必须重新出发。这是你的一个缺点,大卫。当发生了不幸之后,你拒绝重新开始生活——”
“你到底怎么了?”大卫指着玻璃缸,“这些是什么东西?你为什么会濒临死亡?”
凯特垂眼望着地板:“事情相当复杂。”
“说给我听听,我想知道——全部,从头说起。”
“那也不会改变什么。”
“你有义务让我知道,告诉我。”
“好吧。我母亲在1918年怀上了我。她死于西班牙流感当中,那场传染病是我父亲无意中释放出来的:当时他们挖掘出了埋在直布罗陀海滨下面的一艘亚特兰蒂斯飞船。父亲把我放进了一根管子里,我在里面一直待到1978年,然后诞生。有件事我直到几周前才知道:那些管子是用来复活亚特兰蒂斯科学家的,以防万一他们意外身亡。”
“你是那些科学家之一。”
“差不多。生物学上,我是帕特里克·皮尔斯和海伦娜·拜尔顿的女儿,但我拥有的部分记忆来自那支亚特兰蒂斯科考队中的一名科学家。我不知道的是,雅努斯——”
“他是那支亚特兰蒂斯科考队里的另一名成员。”
“是的。雅努斯抹掉了他搭档的部分记忆。我只有一部分的记忆。雅努斯的搭档是被阿瑞斯杀死的。”
“另一名亚特兰蒂斯人。”
凯特点点头:“一个军人,来自他们沦陷的母星的逃亡者。一万三千年前,在直布罗陀海滨,他试图摧毁科学家们的飞船——这艘飞船。结果只把它从中间炸成了两截。一部分被埋在了直布罗陀海峡的摩洛哥侧,雅努斯被困在其中。他渴望着复活自己的同伴,但他有个秘密,我直到两周前才意识到这点。”
“是什么?”
“他想要让她复活,但失去一部分记忆。”
“所以有了被损坏的复活档案。”
“是的。我认为那些应该和她过去做的某些事有关。我相信那些记忆中的事情是在亚特兰蒂斯母星上发生的,也可能是在他们科考途中。”
“为什么要把这些记忆隐藏起来,不让他的同伴知道?”
“是一些会对她造成无法修复的伤害,永远改变她的记忆。”
“为什么你以前不知道有这些记忆?现在为什么知道了?”
“我认为她的记忆一直都在,驱动着我,影响着我的决定。我选择成为自闭症研究者,我试图分离出亚特兰蒂斯基因——考虑到这些被压抑的记忆的存在之后这些都说得通了。但我认为亚特兰蒂斯瘟疫激活了它们。在瘟疫最终暴发之后,我才能看到那些被压抑的记忆。”
大卫点点头,示意凯特继续。
“亚特兰蒂斯人分离出了控制成长老化的基因。在深空探索者身上这些基因被关闭了。复活程序会生成一个胎儿,然后把记忆注入其中,并促使它发育到接近我现在这个年龄。”
“然后你就会从管子里出来,准备从之前中断的地方继续?”大卫说。
“是的。但在我身上,事情并没有这样发展。我当时是个胎儿,被束缚在我母亲体内。我接收到了亚特兰蒂斯人的记忆——那些雅努斯希望我拥有的部分——但管子无法让我成长到标准年龄。我作为地球人出生,过着地球人的生活。我形成了属于我自己的记忆。”她笑了,“有些是跟你一起的记忆。然后亚特兰蒂斯瘟疫袭来了。我认为瘟疫带来的辐射重启了复活程序,重启了其中的发育过程。它试图覆盖掉我自己形成的记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