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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那种对自己兄弟被殴打推倒的事感到高兴的人的协助。”
“啊?”少年因为我说出他意料之外的事而吃惊。“不是的,我并没有感到高兴……只是庆树哥哥需要受点教训。因为他是打拳击的,所以非常自傲,实在令人不快!每次遇到我就直拳、钩击的,必定把我打得霹啪响,还叫我小豆芽或小不点,要我不要光顾着读书,也要做些运动。我也不想光是读书啊!可是……”
“可是什么?”
“不对啦……我是真心想帮忙你现在正在处理的事,所以才来拜访的……可以吧?”
“不行!你搞错了。我正在处理的事只是我的工作,就和你父亲写小说,甲斐教授教小提琴一样没有差别。如果你哥哥成为职业拳击手,那么对人挥拳就变成他的工作。就像捉绑架犯是警察的工作一样,我也做侦探的工作。和刚才所说的那些职业相比,我的工作在这世上是让人觉得非常肮脏卑下的。完全没有做什么你所想像的事或是你想帮忙的事。”
“你是说你没有打算要找出绑架犯吗?骗人吧?我只要一想到那天没送妹妹去上课的事就无法平静下来。你应该也是只要一想到赎金被夺走的事就无法平静吧!”
“想要一起玩侦探游戏吗?如果想成为小林少年【注81】的话,就到明智侦探事务所【注82】去吧!”
“不是的!我也知道这并不是那种游戏。如果有我能帮得上忙的事就请让我来做,拜托你!”
少年好像打算要从自己周围环绕的隐形围篱向外拼命挣扎而出一般。如果能伸手相助的话,我也想那样做,但我却无法那么做。假使清濑球巳真的涉及这起绑架案件,就不得不预想和他接触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这件事并不适合作为少年学习做人处世的教材。刚刚失去十一岁女儿的双亲,要是知道仅存的儿子也暴露在危险之中,我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责难。虽然我很习惯接受指责,但却不习惯接受这种罪有应得的责难。
这天好像谁都想和侦探见面似的。事务所外面的走廊发出了脚步声,接着响起敲门的声音。门的雾面玻璃映射出巨大的影子,我马上知道访客是谁。
“一步也别踏进来!”我怒吼道:“我很忙,没空和黑社会份子见面。”
名叫相良的黑社会份子巨汉站在门口。他看到庆彦时,双方都感到很吃惊。体重是对方三倍以上的相良并不是那种看到谁都会感到吃惊的男子,却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小孩子。
“这……你的儿子吗?”柏良用认真的神色问道。
“哦!是最近新雇用的助手。”我用不认真的语气回答。
相良因为有出乎预料而且比他还早到的客人在场,无法说出来意而感到为难。同样是几天前见面时的服装,但疲惫的脸上长着颓废的胡须。
“桥爪死了吗?”我问道。
“不是的。手术十分顺利,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还真是可惜呢!”我从桌子最下层抽屉取出保管的厚信封。
“桥爪大哥正在下面的停车场等着。因为身体状况还无法上来这里,请你和我下去。”
“我拒绝。我正在等重要的电话,不能离开这里。”
“三分钟就可以结束了。我也想让大哥早点回去休息。”
“不行!叫桥爪上来这里。”
相良用为难的表情来回地看着我和少年,叹了口气,走进事务所直接走向我的桌子。庆彦不禁退后两、三步让路给巨汉过去。
相良用双手抵着我的桌面倾身低声说道:“侦探,拜托你不要让我在小孩子面前做出粗鲁蛮横的事情。”
我忽然被愤怒所驱使,猛然抓住相良垂落在桌面上的白色丝质领带。金质的领夹裂开了,滚向地板。透过眼角余光我看到庆彦将它捡起来。
“黑社会组织不只是光说漂亮的话。你所做的不就是只要大哥或组长下命令,不论是小孩也好、女人也罢,屁都不想地就动用暴力的职业。不是吗?”
相良钳制住我抓着他领带的手腕说道:“不要勒了,侦探。”
虽然巨汉的身体并没有哪里用力,但我的手马上就开始感到麻木。
“那么你说:‘我是如果有必要,不管在谁面前都可以毫不在乎动用暴力的男子。’听完这句话我就和你去停车场。”
“真愚蠢。你就饶了我吧!”他苦笑了。
“快说!”我怒吼道。手已经失去感觉,相良的领带也一点一点地从我手中抽了出来。
相良放开我的手,竖直了身体,回头看了少年一眼,将视线停留在我身上,像是要开始唱歌似的害羞地咳了咳。
“我是‘必要的时候,在谁的面前都可以动用暴力的男子。’这样可以了吧?”像是蚊子叫般的声音。
我把信封从桌子抽屉拿出来,走向门口的方向。庆彦把捡起来的领带夹还给相良,相良道谢后收下。我在门口停下转头看向庆彦。
“如果有电话进来的话,拿起听筒从那个窗户叫我。我们就在下面的停车场。”看见少年点头,我就走出事务所。
“清和会”的红褐色林肯停在狭窄的停车场,车体后半部突出作人行道上面。接近日落时分,经过特殊处理难以透视内部的车窗闪耀着橘色光芒。我靠近后座的车窗,自动车窗像是自己长了眼睛似地降下来。相良从后面走过来站在我背后。
脸色苍白的桥爪倚靠在座位上仰视着我,并在睡衣上披着纯白色革用防水短大衣。从领子之间露出白色的绷带,左手好像被固定在腹部附近。桥爪会心地笑了,脸色看起来反而比在医院见面时病得更厉害。
“就是这样,复活了。”
“还真看不出来!把好好的一辆车弄得像是灵车一样。”
桥爪点点头。“你明白我的来意吧!把在医院的事情全部忘记!”
“全部忘记了。”我递出带来的信封。
桥爪轻轻摇了摇右手。“没有必要归还那个。‘一百’虽然有点多,就当我能够安心进入手术室的酬谢金——”
“住嘴!不要再想你们能雇用我的事了。”我把信封丢在桥爪的膝盖上,相良没来得及阻止,信封因此震动到伤口,令桥爪发出呻吟声。
“混帐!不要自作主张。”他困难地喘息后说道:“你真是个不知变通的笨蛋啊!泽崎。”
我推开相良,绕过林肯车的车尾。
“事情结束了,开车吧!”桥爪在背后怒声说。
相良打开驾驶座的门打算进入车内时,事务所的窗户打开,庆彦露出了脸。
“有电话来了哦!”
我赶紧回到事务所。
桌上的电话听筒好好地挂着,并没有取下。我从门口冲向桌子的途中发现这件事,于是回头看了看庆彦。
“这是怎么回事?”
“我帮你听了留言,是位叫作嘉村的女士打来的电话。”
“然后呢?”我压抑着怒气问道。
“是一个名叫清濑的男子在早稻田的地址吧?我可以引导你去,带我一起去嘛!那个叫清濑的就是绑架犯吗?”
竟然还提出交换条件,真是个做事不干不脆的小鬼。我靠近桌子,从上衣口袋拿出笔记本查出“黛德丽”的电话号码。
“你一边说要协助我,又一边扯我的后腿。和刚才你指责的那些人一样,你也不想逮捕杀死妹妹的绑架犯吧!”
“不是的!没有这回事!”
“清濑的地址我再重新问一次就知道了,不需要你的帮忙。”我边拨号边看着庆彦,发现他似乎彷徨着不知如何是好。
“黛德丽”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嘉村千贺子一定在打给我之后立刻联系了不破律师。
“没办法,告诉你啦!”庆彦说道:“新宿区西早稻田二丁目,八之……十六。好像不知道电话号码的样子。”
“你没做笔记吗?”我把听筒挂回去。
“嗯!但是没错哦!因为是二、八、十六。”我听说过义务教育出社会用得到的只有加法和减法这种说法,但好像并不一定是这样。我用文件箱上的电话簿试着调查清濑琢巳这个名字,不过并没有记载用这个名字登录的号码。
我关上窗后走向门的方向。“你回家去吧!”
庆彦摇摇头,向后退了一步。
“想被关在这里吗?”
庆彦慌张地从我腋下窜出到事务所外面。我关掉灯光锁上了门。
我从停车场开出青鸟的这段时间,少年还是隔着停车场站在杂居大楼背面入口前看着我。几乎和数日前仰望着事务所窗户时站在完全同样的地点。我把青鸟开出大街后左转朝小泷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