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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结城先生最近的健康及精神状态来看,说他是一个猜疑心比你所想的更重的人也不奇怪。”
“依我实际的感觉,在他耳朵急剧恶化这半年期间,我不认为他还有多余的闲暇和我以外的女性交往,或是猜疑我的异性关系。但也不能太笃定!如果说这些人之中有人丢弃了旅行箱,结城就能早点恢复自由之身了——”
她用沉重的口气一个个说出符合以上推测的男女姓名,总共列出了三位女性和四位男性的名字。不过其中六位早已在目白署搜查本部的名单里了。没被列入名单的是千秋约五个月前再次相遇、吃过两、三次饭、聊些学生时代事迹的音乐大学学长。但那个人因为交通事故的意外不得不坐轮椅,还放弃了作为声乐家站在歌剧舞台上的梦想,而继承家族的石油贩卖业——据说在东京都内拥有三十几家加油站——似乎是全心全力专注在事业上。我怀疑这样的人物是否有能力成为绑架犯,接着将他的名字及公司名称记在笔记本上。我期待藉由完备的前置作业,说不定会留下什么调查的线索。
床上的老妇人胆怯地唤了声千秋的名字,以像是初次离开父母的孩子般的敏感,似乎明白我们的谈话已经结束。她带着久候不已的脸色用手指指向篮子里的水果。
“婆婆,再稍等一会儿。马上就到晚餐时间了哦!”
老妇人像撒娇的孩子一样摇了摇头,千秋苦笑说吃饭时搭配香蕉一起吃也没关系吧!我发现探病时拿了慰问的食品来,却又一直坐着不走,简直就是对老妇人的一大酷刑。
我站起身,又再一次坐了下来。
“最后一个问题。你和结城先生是在何时认识的?那是怎样的机缘呢?”
“大约将近五年前吧!当时在我和刚交往的人相约等候的地方偶然地……”她的眼神凝视着我背后某处回想起遥远的往事。“我被那个人连续在同一间餐厅放了两次鸽子,结城为了洽谈那家店的改装事宜偶然地两次都刚好在场,因此第二次时他向我打招呼,这成了我们交往的开端。”
老妇人弄破了覆盖水果篮的玻璃纸,我举手制止千秋打算开口的责备。千秋点点头,接着说道:“在结城健康、工作都很顺利时,对他而言我不过是众多玩伴其中之一而已。我当时也还对音乐抱持着梦想。而我们开始互相认真地考虑对方的事,大约是从一年前开始的。”
“可以告知那位放你鸽子的男士的名字吗?”
“虽说有在交往,其实只有在一个月内约会一次,吃了饭、看电影之类的,之后的两次都被放了鸽子在那里枯等。”
“是怎样认识的?”
“他是在母亲银座的店‘黛德丽’当见习招待员工作约一个月的人。大学刚毕业的我有点迷上他,对方却完全没有那个意思……他的名字叫作清濑琢巳。不过我真的已完全忘记那个人了。”
我也不认为那是个名字应该列入警方掌控的人物。
“琢巳是卓也小学以来最好的朋友哦!”结城绢子唐突地说道:“他们互相称呼小琢\小卓【注80】,总是在一起玩耍。”我们回头看向床铺,老妇人用双手正拿着香蕉开始吃着。
“什么?婆婆,是真的吗?”
结城绢子被千秋气势汹汹的态度惊吓到,稍显畏怯。“没有……我……如果是琢巳的话,确实……”
“是清濑琢巳这个名字哦!”千秋郑重地问道。
“清濑……念中学时突然转学到早稻田的孩子。我记得是有个名字叫作琢巳的朋友……不过也许是我的幼年朋友。”
千秋用热切的语调说道:“他确实住在那附近。”
“婆婆,这个琢巳真的是卓也的朋友吗?”
“你用这么可怕的脸问我,我……”
“可是,婆婆!”
“请稍等一下。”我制止千秋。“不能逼问你婆婆。就先假设朽叫清濑的这名男子是结城先生幼年时的朋友好了。他的年纪多大呢?”
“比我年长七、八岁,大约三十四、五岁——和结城相同年纪,或比他大一岁。”
“你说在那名男子对你爽约的餐馆里,结城先生两次都在场?有可能是他特地促成你和结城先生结识的吗?”
“那种事……”千秋思考了数秒钟。“也不是不可能的。”
“记得他辞去令堂店里工作的原因吗?
“不……大概是因为他想成为作家吧……”
遥远的记忆在千秋脑海中苏醒,使她的身体微微地颤抖。“甲斐老师每年有一、两次会带着妹夫真壁老师到母亲的俱乐部光顾。当时谈起清濑想成为小说作家的话题,曾提起请真壁老师看看在那之前所写的一些作品!”
“清濑这名男子应该曾和真壁清香的父亲有过接触吧?”
千秋瞪大眼睛,点了好多次头。
“从并没听说过这个名字的小说家这点看来,可以推断这两人的接触应该没有产生友好关系吧!”
“是的。清濑先生辞去‘黛德丽’的工作也是在那之后不久的事。我记得再次见到真壁老师时,母亲有问关于清濑先生小说的事,结果被说了‘根本是状况外’之类的严厉评语。”
“如果是幼年朋友,那可是相当特殊的关系。这有可能是庇护对方的理由。”我并没把结城是那名男子共犯的嫌疑也因此加深的事说出口。“知道他的正确地址吗?或是当时的住所?”
“我只记得是在早稻田附近。如果去母亲银座的店里应该可以马上查出来。这种事母亲应该也不能背出来吧!”
我站了起来。“我去叫令堂。在最高楼层的餐馆吧!”
我走到病房门边回头看了正在吃东西的老妇人。“结城女士,你就算不记得令郎的脸,也毫无疑问是他的母亲呢!”
我看见她微笑着点头,走出了病房。
32
初夏的一天就像申请办理借款的手续一样冗长,返回西新宿事务所时窗外还很明亮。我让嘉村千贺子坐上驾驶座旁的位子离开“友爱会照护中心”后,直接往地铁丸之内线的方南町站让她下了车。我认为先让她去自己银座的店是最不浪费时间的方式了。如果清濑琢巳这名男子的住所是在早稻田附近,我不和她同行到银座,而是在靠近早稻田的新宿事务所里待命,应该会更节省时间。
嘉村千贺子一知道清濑琢巳当时的地址,应该会立刻打电话到我的事务所来,然后经由不破律师联络目白署。因为从结城卓也被逮捕和绑架案件公开以来已整整两天过去,现在应该是分秒必争的时候了。
嘉村千贺子批评我的青鸟是她到目前为止搭乘过感觉最糟的车,然后消失在地下铁的出入口。我也有同感。我就这样从方南大道往东前进,在新宿副都心前左转,六点之前抵达了事务所。
我也不知道这样无条件地信任嘉村千秋和她母亲千贺子的协助好不好!即使追踪这条线索多少要绕远路,但这条远路应该会成为事件的解答之一。况且此时并没有别条路可走。等待的时间,对我这个把人生大部分用于此途而成为个中专家的人来说也是很痛苦,但今天却非得如此。我找出放在抽屉里大竹英雄九段的《新围棋十诀》。当我正为了培养看棋的眼力而读着〈序文〉时,响起敲门的声音。要增进棋力只好等下次机会了。
“请进。”我回答,真壁庆彦开门走进事务所。
少年穿着薄质的运动服,搭配着和平时所穿同样的牛仔裤,并和上次一样用捆书带捆着学习工具。不同的是,看得出来他多少恢复了中学生闪烁光辉的眼睛及粉嫩的脸。我察觉到他是有事来找我的。
“有什么事吗?”我问道。
“那个,我……”少年好像被我冷淡的语调泼了冷水。
但他今天有反驳的精力。“我想帮你的忙。可以吧?我想把绑架犯——对妹妹清香做了那种事的家伙尽早抓住。”
我盯着少年的脸说道:“那是警察的工作。”
我知道这很愚蠢,可是这是必要的言词。不对!我认为对小孩子说话时,有一些道理必须预先说清楚,不过有时这么做说不定正是错误的第一步。
“虽然是那样……你也在寻找绑架犯不是吗?大家——我周围的亲戚——光会用嘴巴说,根本没有谁想抓住对清香做了那种事的人。”
那些所谓必要的言词,因为结果的乏味而显得毫无说服力。我也应该说出真正想说的话了。
“我不需要那种对自己兄弟被殴打推倒的事感到高兴的人的协助。”
“啊?”少年因为我说出他意料之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