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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面入口处停了一台轻型小卡车,可以看见商店主人正从驾驶座下来转到装货台那边。
我从正面看着她的脸。“因为有必须要突然来访的理由,所以我才会来拜访的。请拨一点时间给我。”
她的脸因为愤怒而涨红了,但是说出口的言词却意外地冷静。“从那里向右穿过庭院的话是我先生的工作场所。请从入口的白色门进去,并在里面稍候,我处理完事情马上过去。”
我点了点头,遵从她的指示。商店主人打招呼说道:“让您久等了。”然后抱着大纸箱和装着书的纸袋与我擦身而过。
我马上看见她所说的工作场所和白色的门,不过门锁着。那扇门上挂了写着“结城设计事务所”的塑胶板招牌。我回头面向庭园,仰起头看见栀子花的树枝上停着一只发出奇妙鸟鸣声、色彩艳丽的大型青鹦哥。最近听过很多逃跑或是被弃养的南洋产的鸟类在都市中生存繁殖的事,但是亲眼看见倒是第一次。鹦哥俯视着我,像是要主张自己是先到的客人一样,又愤愤不平地叫了一声。
商店主人驾驶轻型卡车回去后不久,工作场所的白色门从内侧被打开了。嘉村千秋说道:“请进。”然后为自己忘记门是锁着这件事向我道了歉。我进入里面关上了门。
这是个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工作场所。里面有三座大型制图台、三台钢铁制的事务机,十叠榻榻米左右的空间被分配得很好。制图台上堆积着设计中的图纸,桌上也散置着文件和传票,墙面上贴满一圈制造中的大楼内部装潢照片和工程预定表等,让人一看会觉得好像昨晚通宵工作,是间生意相当兴隆的设计事务所。但我注意到这个房间里全部的东西都积了一层恐怕有数公尺高的灰尘,给人一种仿佛某天下午突然宣告世界毁灭,所有工作中的设计师们全都同时逃出去再也没有回来过的印象。仔细一看,墙上的日历还是半年前的去年十二月,制图台上的活动型照明器具没有电灯泡,地板角落里有一只拖鞋背面向上的被弃置在那里。
嘉村千秋站在房间角落的拉门对面对我说:“请到这边来。”我依言走到那里,在隔着一张小桌子的两张折叠椅之一坐下来。可以从拉门的阴影看见露出水桶和抹布的地方,好像只有这里被迅速地弄干净了。嘉村千秋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
“因为我婆婆的身体不太好,可以请你尽快结束谈话吗?”
我点了点头。“令尊甲斐教授——也就是我的委托人有一件很担心的事情。大约在十天前,他的身边发生了犯罪事件。”
“你说犯罪……”她皱起眉毛,变成像是刚开始学写汉字的小学生所写的“八”字一样的形状。
我决定扮演饶舌的侦探角色。“不用担心,令尊并不是被害人。关于那个犯罪案件有些微妙的问题不能说出口,我只能告诉你是牵涉到金钱的问题。甲斐教授有五个孩子,你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因为还有一个么子给人作养子。”
“是的,从三十五岁到十四岁的五个孩子。做父母的人对于孩子的事总会有一点无谓的担心,你应该也知道吧——有时会偏离目标、不合常理、做出对孩子来说是没有常识,甚至是麻烦的事。”
她用像是想起什么的表情点了点头。
“倘若在东京发生女子高中生杀人事件、连续纵火事件,或是便利商店抢案,电视报导说绑架犯可能是年轻男子,那么有孩子在东京的大学读书的乡下父母亲们,在那一瞬间没有感到心悸的应该不存在吧!甲斐教授的状况可以说几乎就是这样的心境。关于那起犯罪案件,他并不是真的怀疑五个孩子们。但从一个把古典音乐当成人生全部的父亲来看,三个儿子是不肖的儿子,无视于父母的意向过着自己喜欢的任性生活;而你和给人当养子的庆彦又在父母的监督外自己生活,因此他所抱持的便是自己的孩子们前往远方,一个个都离开了自己身边的心情。在这种时候发生了那起案件,十四岁的庆彦姑且不论,然而剩下的四个人说不定会牵涉到那起犯罪案件,而且也没有能够消除他心中怀疑的证据,再加上这四个人好像都在经济情况上发生了一些问题……然后专门调查这种事的我偶然出现在令尊面前,于足他委托我进行调查。我首先拜访了长子庆嗣先生,然后拜访你,接着也会依序拜访庆郎、庆树两个人。请不要责备令尊。虽然有点不合常规,但这也可说是一种父爱的表现吧?”
嘉村千秋虽对我的饶舌感到厌烦,但却像是没有特别的反对理由一样地点点头。
我继续说道:“那种事当然是杞人忧天,我也知道应该要拒绝这种调查的委托,不过这对我来说也是工作……总而言之,因为之前说的这种情况,如果你能回答我两、三个问题就能解除令尊的担心,也是不浪费我们双方时间的最好办法。”
“你到底想问我什么事?”
“首先,在本月十八日及十九日——也就是上上周的星期三和星期四,我想问你在这两天的行踪。刚才所说的犯罪事件的犯罪者,在那两天为了那起犯罪事件花费相当多的时间,假如你在当天因为工作长时间待在某处,或是到远方旅行——”
“就是有没有不在场证明吧?”
“是的。”
“如果有不在场证明呢?”
“我就会从那扇门走出去,然后再也不会回来。但你必须提出证据,而且你先生也必须要有不在场证明。”
“什么?”她忽然发出很大的声音。“他和我父亲以及我们的问题到底有什么关系?”
“或许没有关系。但是不在场证明是你所说的言词——不在场证明就是这样的东西,因此若存在和你有明显共同利害关系的人,却没备齐两人的不在场证明,是无法从嫌疑名单中被剔除的。”
“如果我们没有不在场证明的话会怎样?”她用像是挑衅般的语调说。
“……那就只能请你详细说明目前遭遇到的经济问题了。长子庆嗣先生也是那样做的。为了什么理由需要用钱、金额多少、何时之前必须拿到那笔钱、如果没有那笔钱的话会发生什么事——如果告诉我这些事,说不定可以用来消除嫌疑。假使你需要的金钱非常小额,又不是什么大问题的话,当然没有必要牵涉到那种犯罪案件:但如果需要的金钱非常大笔,是牵涉到那起犯罪也无法解决的金额,那对你来说也可以成为有利的理由。”
“所谓小额是指十万或二十万吗?而所谓大额是指‘千万还是一亿?要说像我们这种穷人的经济问题,一般都是介于那中间的金额不是吗?你都到这里来拜访了,所以我需要的金额应该已从我母亲那里听说了吧?因为甲斐老师——父亲所担心的事,对母亲来说也如同水深火热一般,她应该把我的事情通通都说出来了。”
我苦笑道:“我想要从你这里问出最直接正确的答案。”
她耸了耸肩膀。“这简单!我打算向母亲要求分财产,请求她准备一千万,不过她怎么都不肯答应,所以我就请父亲给我五百万。那时我很反常,因为和母亲起了严重的口角争执,想要转而对平时和善的父亲撒撒娇……但在打电话时,忽然变得很讨厌自己正在做的事而切断了电话。之后和母亲取得共识,她准备了八百万给我。遮掩是没用的,我就老实说出来吧!我把母亲银座那家店的权利书拿走……但我已经拿到八百万,经济问题也解决了,没有必要再去犯下那种罪行。”她焦急地一口气说完,喘了口气。“这样的话,我的嫌疑洗清了吗?”
“看了这间事务所,应该是每个月可以赚五十万到一百万吧!也或许是收益更高的工作,可是似乎从半年前开始就有人把它丢下不管的样子。”
嘉村千秋的脸色瞬时变了。
“那些事只有八百万真的可以全面解决吗?”
她咬着牙回答道:“凑合着。”
“听说你婆婆的身体不好,这样用八百万就可以全部解决?”
“是的,凑合着。”她颤抖着嘴唇说道,看起来好像是压抑着快要爆发出来的愤怒一样。她深深吸入一大口气冷静下来,用低沉的声音浮躁地说道:“你到底有什么权利可以插手管别人家的事?”
我回视她的脸。比起冷静的女人,愤怒的女人会说出更多的话,因此我决定保持沉默。
她用像是叫喊般的声音说道:“甲斐老师担心的事?那起犯罪事件?你到底怀疑我,不,怀疑我和结城犯了什么罪?”
绑架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