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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秦四虎匆匆奔来,站在田劲夫跟前。“啪”的一个立正,敬礼。
“长官好!”
“你还没忘记我做过你的长官啊?你们几个也都是我的老部下,我不过才离开这么几天工夫,你们就翻脸不认人了啊。”
田劲夫回礼,但是这说的话却也带着几分调侃。
“长官海涵。军纪就是军纪,未得总司令允许,任何人不得跨进这座院子。再说了,当初您不也是这么告诫我们的么?”秦四虎板着脸。但心里却也是很高兴,田劲夫回来了,或许他又可以给田长官当下。
“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贫嘴了?”
田劲夫当胸擂了秦四虎一拳,笑着骂了几句,然后从军装口袋里摸出一只纸包,塞进秦四虎手里,说道:“这次从信阳过来,也没什么好带的,想来想去,给你带了几双袜子。好歹把你那几双土布袜子换下去。那玩意不透气,你那脚啊,我现在都能闻出味来。”
“多谢长官!不过我的袜子是从家里带过来的,穿着它,就跟到了家里一样,舍不得扔。”秦四虎傻笑起来,不过也没将那纸包推回去的意思。
“我又没叫你扔。行了,不跟你扯淡了,你快去跟总司令禀报,就说我有重要情报要当面向他汇报。”
“这个可不行。总司令现在还没醒呢。”秦四虎望了眼院子里头。然后摇了摇头。
“希奇啊,平时总司令七点就起床,怎么今天都快八点了,他还赖在床上?”田劲夫有些奇怪。
“昨晚那帮德国人举办宴会。总司令参加宴会的时候多喝了些洋酒。一直闹到半夜,才被咱们给抬回来现在,那酒劲只怕还没过去呢。”秦四虎说道。
“总司令酒量不行,偏偏要硬充好汉。不过这也要怪你,我不在总司令身边。你就不会替他喝几杯?这要是我在,包准躺下被人扛回去的是那帮洋鬼子。”
田劲夫捋起袖子,正欲吹上一番。却听院子里传来赵北的喊卓。
“田劲夫,你小子就别吹了!你那酒量,也不咋地。四虎,放他进来说话,顺便再端盆热水来,昨晚上喝的那酒啊,后劲还真不是盖的。”
田劲夫走进院子,见赵北正绮着门框,拿手揉太阳**,于是急忙几步赶了上去,立正敬礼。
“报告司令!职部从信阳归来。”
赵北回礼,先打了个哈欠,然后才问道:“你刚才说有要要情报跟我说?”
田劲夫笑笑,从军装口袋里摸出张纸,呈了上去,说道:“其实也不算太重要的情报。在信阳建立情报站的时候,从上海那边传过来一个消息,冯国璋现身了,现在就在上海公共租界,这家伙命挺硬的,而且跑得也挺快,就是不知道他是从哪条路跑到上海租界去的。”
赵北接过纸条,看了看,苦笑着摇头,说道:“可惜,可惜,若是抓住了这个冯国璋,咱们到是可以利用他做做文章的,冯国璋在北洋里的地位可比那个吴佩乎高得多了。”
“要不,咱们命令在上海的情报员动手,把冯国璋绑了?”田劲夫有些跃跃欲试。
“算了。情报员当绑匪,未免大有小用了。为了一个过气的北洋将领,不值得。义仁,你要记住。情报员的主要工作是搜集情报,至于绑票、暗杀,偶尔为之尚可,但却不能颠倒了主次,捡芝麻丢西瓜的事情可不能做。”
“我记住了。对了,司令这么急着把我叫回来,是让我做什么?”田劲夫问道勺
“进屋说话。”
赵北进了屋,此时秦四虎也将一盆热水端了过来,赵北接过毛巾,在铜盆里拧了几把,然后用热毛巾擦了把脸。
“义仁,前天过来的情报,南京徐宝山那边已经碍手了,虽然王士珍只是重伤,没死,不过北洋南进第一军确实乱起来了,东南局势正向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
“王士珍没死?他们是怎么干的?”
田劲夫有些奇怪,从秦四虎手里接过集刷和一缸牙粉,走到赵北跟前。
“这个或许要归咎于那几颗定向雷。咱们在上海的情报员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地雷,行动时仓促了些,拳能充分实验,所以这布置的地点虽然比较隐蔽,不过离马路还是远了些,王士珍路过的时候,没有命中要害,到是他的副官死了几个。不过咱们的情报”厂据做到众步。凡是非常不易然,徐宝山不定而且目前我军装备的所有炸弹与地雷中,也只有水雷和定向雷可以用电起爆。当时确实也找不到更合适的武器了,而且也没有时间定做专用地雷了。”
“现在王士珍重伤,北洋南进第一军群龙无首,是否下令杭州联阵部队向南京上海一线发动进攻呢?占领了这里,这全国的大局就算是定了。”
田劲夫将牙刷沾了牙粉,交给赵北,又将一只茶缸装了些凉开水,也递了过去。
“不,现在杭州的联阵部队不能进攻,否则,只会迫使北洋南进第一军做困兽之斗。现在,我们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局势变化,北洋以前靠着袁世凯才能团结起来,现在袁世凯病重,徐世昌又是个和事佬。未必能够掌控局面,底下那帮北洋将领们自然不会再对北洋中枢唯命是从,人都是有自己的利益的,关键就看咱们能不能充分利用这斤。局面。”
赵北说到这里,端着茶缸走出屋。站在花坛边开始刷牙。
田劲夫跟了过去,站在赵北身边。琢磨片刻,问道:“司令,你还是没说为啥急着将我叫回郑州啊。”
赵北刷完牙,漱了口,拿毛巾擦了擦嘴角,说道:“义仁,我叫你回来,是想让你去一趟天津,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这个情报头子。”
“什么任务?司令尽管下令。职部保证完成任务!”田劲夫顿时精神一振,“啪”的一个立正。
赵北向左右望了望,压低声音说道:“现在那帮满清的遗老遗少正趁着乱局上蹿下跳,而那个所谓的“关外八旗,是他们的总后台,在“关外八旗,的背后,还站着一今日本,说不好还有那个俄国,咱们可不能疏忽,不能让他们得逞。前段日子从天津传来情报,这帮满清遗老遗少正在策划一个行动,他们打算将满清废帝浮仪和醇王载汗救出醇王府,然后想办法送去东北,复辟他们的旗人王朝,给日本人做走狗。本来,你是个熟脸,去天津不太合适,不过我现在实在找不到比你更合适的人选,去了天津,你最好尽量避免在公开场合露面,与情报站方面的联络也应该交给手下。”
田劲夫恍然道:“是不是那行。“曼信罗计戈”?天津情报站现在的规模不大,如果要阻止旗人的这斤,行动,人手恐怕不够,我能不能多带些精干人员去天津?”
赵北正欲说话,却见秦四虎匆匆奔来。
“报告!宋教仁先生过来了。”
“请宋先生去会客室稍候
赵北点了点头,拍拍田劲夫的肩膀,指了指屋里,说道:“当初咱们两人在四川制订“曼儒罗计刮”本来是打算将咱们的人混进“关外八旗,里,不过这张网撒得太久了。或许现在就是收网的时候,至于
“关外八旗,那边,现在暂时也顾不上了。昨天我已策戈了几个行动方案,写在纸上,就放在枕头底下,你先去看看,我与宋先生说几句话。再跟他去办点事,等我回来,咱们再商议天津的行动。”
田劲夫拿着牙刷、茶缸回了屋,赵典接过秦四虎拿过来的军帽,整了整军装,走出了小院,赶去会客室。
到了会客室一看,宋教仁正襟危坐,洋装革履,手里捧着一顶黑色大礼帽,这副打扮,正式得不能再正式。
见赵北赶到,宋教仁急忙站起身打招呼,同时将那顶大礼帽戴好。
“用不着这么正式吧?”赵北打量了一下对方的打扮,这副打扮确实过于“古老”了些,尤其是那件燕尾服。
“昨晚是宴会,当然可以随意一些。现在我们将与德国商会代表团进行一次正式的会谈,穿戴、礼节都不能马虎。虽然我一向反对与德国结盟,但是我并不反对与德国进行商业上的合作。”
宋教仁一本正经,打量了一下赵北的打扮,一身军装笔挺。皮鞋锃亮,到也马马虎虎过得去,就是腰带上的那只左轮手枪让这位宪政先锋有些不自在,不过与秦四虎椅在腰间的那把盒子炮比起来,这只小手枪就显得不是那么惹眼了。
“钝初,关于谈判,你是高手,你先请。
“不,不。委员长是上级。理应走在前头。”
赵北与宋教仁客气了几句,最后两人还是决妥并排走。
“钝初,此次南下,你没带多少随身行李吧?你这身打扮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跨出门时,赵北好奇的问了一声。
“这是从郑州总商会借来的。说来惭愧,鄙人家境贫寒。出国留学还是族中亲属资助的,像这身正式礼服,我也是购置不起的。”
宋教仁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