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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长何往?”刘显世拉住郭重光的胳膊。
“回府,等死。”郭重光没好气的哼了哼。
“等死?这是什么话?即便守不住贵阳,也能逃走啊。”刘显潜说道。
“走?向哪里走?共和军从黔北过来。共进会的部队也已从滇北赶来。昨日战报上说他们已占了兴义府,那可是你们刘氏兄弟的家乡啊,连你们都已无处可去,我这个贵阳本的人又能逃去哪里?”
郭重光凄然惨笑,一张脸变得煞白那仆人听了这话,也是凄然泪下。
刘显世与刘显潜对望一眼,两人抓住郭重光的胳膊,将那仆人推至一边,一左一右将郭重光挟持起来。
“会长,何必如何沮丧?共和军与共进会南北夹击,贵州确实守不住了,可是咱们也不是没地方去啊。实话跟你说,此次我由桂返器,并非是独自一人,还有一位贵客也随我返回贵阳,只不过一直没有露面。今日我请他出来讲几句话,听了他的话,会长再决定是否留在贵阳等死吧。”
刘显潜冷冰冰说了几句,向礼堂门外喊了一声,一个汉子走进礼堂。一身短打,看上去不过二十左右,很是年轻。
“兄弟马济,见过郭会长。”
那青年向郭重光抱拳作揖,不卑不亢。
“他是?”郭重光望着刘氏兄弟,有些茫然。
“这位马兄弟是原广西提督陆干卿陆荣廷的义子,很受陆提督器重,此次随我回黔,正是奉了陆提督之命,来协助者老会的,我在武汉向洋商购枪的那些款项中有不少就是马兄弟带来的。”刘显潜说道。
马济点了点头,说道;“提督命我协助刘兄,不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贵州局面如今已不可收拾。郭会长若不怕吃苦,便带了家眷跟我一起走吧。实不相瞒,城南有座法国天主堂,前几日我已在那里打点过,那位法国神甫同意让我们在那里躲避,等风头一过,咱们想办法跟着法国人去越南,若是郭会长愿意,也可以去投奔陆提督。”
“陆干卿现云南吧?他为何派你到贵阳?贵州变不变天。与他有何干系?”郭重光问道。
“其实陆提督只不过是替法国人办事而已,现在共进会虽然占着滇北。可是陆提督还占着滇南呢。不过此事关系重大,多的话我也不能讲。”
马济的话让郭重光将信将疑,他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走自己的路。
“寄人篱下,那日子也不舒坦。共和军要杀,便让他们来杀好了。”郭重光长叹一声,甩开刘氏兄弟,示意那仆人跟他一起走。
刘显潜向刘显世使了个眼色,刘显世走上几步,拦住郭重光,说道:“郭会长,既然你不愿意走。能否将贵州军政府的余款交给在下?虽说那钱不多,不过二十多万两银子。可是这笔钱能还人家陆提督的人情。”
“人情?这个人情用我们这班者老会诸伸的人头还,只怕已够了吧?”
郭重光凄然冷笑,他终于明白过来,这场“湘黔事变”根本就是一场闹剧,他们这些者老会的借仲不过是被人捏在手里的木偶,无论这场事变如何收场,最后得利的人都不会是他们。
“给!这是那些余款,你们拿去派大用场吧。”
郭重光冷笑归冷笑,可还是摸出一张汇票,交给了刘氏兄弟
那刘氏兄弟收下汇票,也没再跟郭重光废话,领着那马济匆匆离开礼堂。
“郭忠,你去把马车赶到这里来。老爷倦得很,走不动。”
郭重光示意那仆人去赶马车。待仆人走后,他独自一人坐在冷冷清清的礼堂里发呆。
没等仆人将马车赶来,一个壮汉却闯进礼堂,径直走到郭重光面前。冲着他打了个千。
“你是?”郭重光看着这壮汉。觉得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小人是刘大人的马并。”壮汉站直说道。
“哦。”郭重光点了点头。“告诉你家刘老爷,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是不会去投奔待荣廷的。”
壮汉冷冷说道:“刘大人叫小人来,不是来请郭会长的,而是叫小人来送郭会长一程。”
“送我一程?”郭重光有些奇怪。定睛望去,却惊讶的发现那壮汉的手里已多了一把匕首,马灯的光亮下闪着寒光。
“刘大人说了,既然郭会长不愿走,那么也请郭会长对他们的行踪保密。所以小人特意来送郭会长一程。”
“你
郭重光猛然醒悟,不待他有所动作,壮汉已飞快的挥舞了一下手臂。匕首的寒光化为一道银白色的光芒,轻轻的利过郭重光的咽喉。
郭重光双手捂着喉咙倒了下去,但并没有立即断气,身子抽搐着,躺在血泊中挣扎。
壮汉手持匕首,举目四下张望。但没有看见其他人,正奇怪时,礼堂的窗户外突然一道闪芜,然后就是一声炮响。
“妾!”
窗户的玻璃反射着光芒,将壮汉脚下的血泊映得惨红。
贵阳战役打响了。
第283章克制为上。。
107641908远东狂人第283章克制为上
轮红日跃出地平线,唤醒了沉睡的大地。
“滴痹余…滴滴和…”
起床号在城里城外响了起来。伴着号声,寂静的城市喧嚣起来,出操的士兵扛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唱着军歌开出城。
“谕尔兵,仔细听:家贫出孝子。国难见忠臣。国家抽厘借洋债,不惜重饷养精兵。一兵吃穿百多两。七品县令也不如;惜身不为国出力。天地鬼神必不容。自古将相多行伍,他日衣锦还乡荣。”
这歌既有说教,也有功利,那歌词一听就知道,这是北洋军的兵。现在共和了,这歌词大体没变,不过就是将“朝廷”变成了“国家”而已。至于士兵们是否能够分清楚朝廷与国家的区别,却是没人说得明白。反正兵还是那些兵,官还是那些官,军装依旧是那身军装,只不过是把帽徽换了,脑后的辫子也剪了。除此之外,与以前的那支北洋新军最大的不同是,现在的部队里装备了许多日本枪和英国枪,至于曼利夏步枪,反而显得少见起来。
现在的北洋金主就是英国和日本。由于南方革命惫尤其是共和军的强烈反英、反日立场,现在的英国与日本不得不加大对北洋的支持力度,这既是表明他们的立场,也是为了维持北洋集团的强势地个。
自古兵强马壮者得天下,这个道理喜世凯懂,英国和日本政府也懂。
这里是河南登封,个于河南省西北部,行政区划上归河南府管辖,地方不大,商业也不怎么繁荣,唯一出名的地方是境内的那座少室山,山上那座千年古刹也算得上是这中州大地的名胜古迹之一,虽说比不了开封城那座古都的人文历史积淀。可在这乱哄哄的时代,这里却是难得的静修之地。
当然,随着这支北洋军的开到,登封也变得乱哄哄起来,百姓纷纷揣测着这支部队开到登封的目的。就连进城办事的僧人也被这支杀气腾腾的军队弄得无心修行,百姓们甚至传说,寺里的僧人们正在商议组团护寺的事情了,听说还向人买了洋枪。就藏在寺里。
无论百姓们怎样议论,这支北洋军在城里一驻就是好几天,看样子是打算长期在登封城驻守了,一些诸伸头面人物联袂拜会了这支部队的长官,这才得知,这支部队是北洋第九师辖下的一个旅,旅长是李厚基。
说起这个李厚基,那也不是泛泛之辈,此人表字培之,江苏铜山县人氏,少年时便跟随父亲在军中历练。天津武备学堂毕业,曾给李鸿章当过戈什哈,还随李鸿章去俄国参加过沙皇尼古拉二世的加冕典礼,投入北洋军后长期担任管带之职,不过由于不是袁世凯的小站亲信,所以这仕途走得不太顺,之所以现在能够升任旅长,还是沾了北洋军扩充的光,算是北洋里的小人物。
第九师的代理师长是吴佩乎。他比李厚基还小那么几岁,却是李厚基的顶头上司,如此安排,李厚基确实是非常郁闷。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李厚基更愿意继续留在第四师里,跟随老上司吴凤岭,但是袁世凯却不这么看;为了防止部下培养嫡系心腹,这北洋军自从扩充之后,各军的隶属关系就完全被打乱了,吴凤岭的那些亲信干将有一多半都被调到了其它部队,李厚基就是其中之一,为了安抚这些被调走的军官,这些人基本上都升了官,这也是李厚基被提拔为旅长的主要原因,而在吴凤岭手下的时候,他只是一斤。高级参谋,并不直接带兵。
但是现在,李厚基必须指挥这个旅驻守在登封,盯住豫南,作为侧翼为郑州提供掩护,并作为前锋,抵挡可能遭到的攻击。
现在的河南各方势力犬牙交错,以对“湘黔事变”的立场区分的话。那就是泾渭分明的南北两派。豫南基南方革命党的地盘,豫北则由北洋势力控制,由西到东,双方基本上以河南府、开封府、归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