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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振华不过二十多岁年纪,就能开创一个时代,他鲁平已快到不惑之年,难道还能被一个年轻人比下去?
“你的水兵训练怎样?炮弹是否充足?机器保养得怎样?士气如何?”
吴振汉并不关心鲁平的心思,作为共和军副总司令、前敌总指挥,在总司令返回武汉之前,他就是湖北地区共和军的最高军事长官,身系一省安危,不敢有半点马虎,“细节决定成败”,这不仅是总司令电报里再三叮嘱地,也是他吴百山率领部队转战各地得来的经验,而这种经验往往是用士兵的鲜血乃至生命换来的。
“炮弹充足,士气高涨,机器刚刚检修过,至于训练,请总指挥放心,这几个月我们海军将士没有松懈过一天,伪清时候的陋习都已革除,纵然比不过日本水兵的素质,但至少可做到人在舰在,人存舰存!”鲁平挺胸说道。
这倒不是他说大话,对于海军训练,赵北抓得比陆军还紧,无论是训练强度还是部队纪律,都比满清时代严格得多,不仅将那些驻舰百姓通通赶下军舰,就连许多旧军官也被开革,除了一些关键地技术岗位之外,水兵几乎换成了清一色的知识青年,其中不少人还是从外地赶来参加革命地,这些人或许在技术上存在一些问题,但革命性和纪律性不是那些旧式水兵可以比的,这些革命青年地出现让鲁平仿佛回到了北洋水师学堂的那段日子,在那个时候,海军里也不缺这样地热血青年,但无奈的是,甲午一仗不仅打灭了北洋水师的威风,同时也打灭了国人骨子那种对胜利的渴望,多少年了,这久违的对胜利的渴望总算是又出现在国人的眼睛里,而这一次,海军还会使他们失望么?
当然,海军是技术军种,战斗力不是短短几个月就可以训练出来的,鲁平也很清楚,但现在这一仗不是在海洋上打,而是在长江上打,自家门口,熟门熟路,还有陆军、炮兵配合,如果再打不赢,不用总司令下令,他鲁平立刻打包袱自个儿滚蛋。
吴振汉检查了一番军舰勤务和战备情况,随即带着鲁平登上露天舰桥,命令参谋摊开一张地图,指着那地图说道:“刚刚传来的情报,日本舰队正停泊在九江一带,舰船总数已增加到五艘。现在日本报纸叫嚷着要西进武汉,咱们不能大意,如果日本舰队西进,必然要经过蕲州,无论如何,咱们都不能放他们过去!武汉的钢铁厂、兵工厂就靠咱们保护,大冶的铁矿也靠咱们保护,所以,日本舰队要么不来,如果来了,这仗一定会打起来。战斗一开始,你舰必须以最猛烈的火力轰击日舰,无论如何也不许日舰越过蕲州一步,哪怕巡洋舰在航道上坐沉,也绝不能放日本舰队过去!如果日舰冲到武汉,我第一个毙了你,第二个毙了我自己!”
“请总指挥放心,水陆夹击,日舰就算插上翅膀,也飞不过去!日本军舰要是驶到武汉,不用总指挥动手,我自己就会给自己脑袋一枪。”
鲁平心里微叹,共和军里青年将领多,不少都是从基层提拔起来的,火气旺,脾气大,没有多少论资排辈的念头,论岁数他差不多是吴振汉的父辈,可吴振汉教训起他来,却好象是颠倒了一个个儿似的。
即使放在以前不得志的时候,闽系军官里的少壮派也没有这么当面教训他的。或许,这就是革命时代的气质之一吧,中国需要这样的青年军官。
“报告总指挥,职部已奉命携带视水雷二十颗赶来,现在就可以敷设水雷,只要封锁主航道,日舰必无法冲过蕲州防线!”一名军官登上军舰,向吴振汉报到。
“你是群智学社的吧?姓邹,对不对?”吴振汉看了那军官一眼。
“职部邹润猷,以前是群智学社的干部,不过现在已退出学社。蒙总司令信任,现为电雷处处长,一切跟电沾边的都归职部管。”军官朗声说道。
“立即开始敷设水雷。我已为你们找到几位老船工,他们熟悉这里的航道情况。”吴振汉点了点头。
电雷处是赵北下令设立的一个部门,不仅主管军队里的电报、电话,也主管一切与电有关的工作,视水雷是用电起爆,因而也划归该部管理。
邹润猷带领手下将水雷用舢板转运到长江上,再由船工指点敷设到距离“海琛”号五里的下游,沿着主航道排成两行,分设四组雷区,所有水雷都用锚固定在江底,再以浮筒悬浮在水中,隐没在江面之下,从水面望去看不出任何痕迹,电线用铅坠沉于江底,负责引爆的电雷军官则潜伏在岸边草荡之中,通过一根电线和一台手摇电机控制起爆时机。这些水雷由汉阳兵工厂特制,雷壳是钢筒,里面装填着数百斤硝棉火药,爆炸威力极强,别说是炮舰,便是“海琛”这样的巡洋舰也抵不住一炸,用来封锁长江航道再也合适不过,而且由于是目视起爆,不会妨碍民船航行。
除了军舰和水雷之外,岸上的两处炮兵阵地也全部设置完毕,阵地隐蔽得极好,几乎所有留在武汉地区的野战炮都派上了用场,长江上的集火射击区也早已在地图上标明,足够的炮弹能够保证将战斗进行到底。
日本舰队不来则罢,如果敢来,那么,等待着他们的是一道真正的铜墙铁壁。
第160章 愣头青(上)
亮的军号声响了起来,伴着部队那铿锵的出操步伐,冉冉升起,将这原野和城市映得通红通红。
掀开被子,看着自己小腿上那同样通红通红的绷带,摸摸那细布做的短裤,再摸摸光溜溜的前胸,刘铁柱从床上坐了起来,向周围望了一圈,看见了许多张床,排列得整整齐齐,抬起手摸摸头,一根布条裹在头上,而且散出浓烈的药味。
“我在哪里?”一瘸一拐的走到窗边,望了眼那天上的红日,刘铁柱努力的回想,但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这是一座很大的房子,房顶很高,从式样来看倒与那洋商的货栈差不多,只不过这里放的不是洋货,而是一张一张的床,有的床上躺着人,有的床虽然空着,但从那凌乱的被褥来看,应该也是用来躺人的,刘铁柱就躺在靠窗的一张床上,那床单雪白雪白,枕头上竹着花,枕上去软绵绵的很是舒服,刘铁柱活了十八年,还是第一次睡这么好的床,盖这么暖和的被褥。
“你怎么起来了?头还昏不昏?当心摔倒。”
正当刘铁柱呆时,一个好听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他扭头望去,看见了一个穿着雪白长袍的年轻女人。
说是长袍并不准确,因为式样与乡下那些夫子们穿的完全不一样,而且居然露出了小腿,可以看见那穿在里头的青布绣裤,那双穿着黑面布鞋的天足更是显得醒目。
那女人留着长,但却挽了起来盘在脑后,头上戴着顶同样奇怪的小白帽,从那别致地式样来看,应该是用卡一类的东西别在头上的。
见刘铁柱讷讷无语,那女人先是一愣,接着便是微微一笑,样子更好看了,刘铁柱也呆得更厉害了。
这女人地皮肤咋那么细嫩?可比渔家女细嫩多了,就好象是嫩豆腐一样,虽然刘铁柱这辈子确实也没吃过几回嫩豆腐。
“坐床上去!”女人收起了微笑。端着盘子地一只手向床上指了指。
刘铁柱愣愣地坐回床上。傻傻地问了一句:“干啥?”
“还能干啥?换药呗。”女人将手里端着地盘子放在床头。
刘铁柱向盘子里望了望。看见几卷细布。织得很仔细。看上去就像棉帐一般。透气得很。似乎跟包住自己脑袋地那布条是同样地质地。
“这是啥?”刘铁柱指着那盘子问道。
“这是绷带和消炎粉。都是外国货。你地命就是那消炎粉救回来地。你自己不知道吧。你可是昏迷了四天四夜地。从船上转到军医院。你就跟半个死人差不多。”
女人轻声慢语地说着话,双手却忙碌起来,用剪刀将那玻璃瓶盖翘了起来。
“船上?船不是翻了么?”
刘铁柱努力的回忆着,依稀记得船被撞翻之前的那一幕:所有的人都在喊在叫,可是那迎面过来的洋人兵舰根本就没有理睬,仍旧全速冲了过来,船上的人动作地快的都在相撞之前跳进了初春地冰冷江水里,刘铁柱也跳了下去,但没等他从那冰冷江水的刺激中缓过劲来,一个黑糊糊、硬邦邦地庞然大物就撞上了他的脑门,然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作为一个船工世家出身地草民,刘铁柱并不知道那艘撞翻他们的船是什么船,只知道是兵舰,挂着太阳旗,是东洋小鼻子的兵舰,至于他们驾驶的那艘木船为什么会突然不听使唤,刘铁柱也弄不明白,只是隐约觉得跟前头驶过的那艘东洋小鼻子兵舰有些关系。
“你的命真是大啊,被军舰撞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