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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在全神戒备防止张郃有过激反应的赵云见张郃脸上变色,不由得想要站起身来,郭嘉却示意赵云坐下,转过头来对着此刻眼中喷火的张郃,一付淡然的模样道:“张将军可以好好想一想,一个是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对张将军怀疑不已的袁绍,一个是为了得到张将军无所不用其极,甘愿命令自己的部下去假扮强盗的太史慈,张将军觉得哪一个才是真正知你懂你、可以投*的人?何去何从,郭嘉在不多言。”
言罢,郭嘉站起身来,便带着赵云离开,其实假扮强盗的事情太史慈当然不知道,只不过把太史慈放在前面显得比较有诚意罢了。
张郃呆坐了半晌,突地从地面上敏捷如豹的跳了起来,对郭嘉道:“郭先生就不怕张郃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吗?”
郭嘉哈哈一笑,转过头来对张郃说道:“现在张将军会说出这句话来,就是知道张将军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给别人,其实即便是张将军现在把这事情公之于众对我青州上下何损呢?”
张郃被说得一愣,是啊,现在的青州还顾忌什么呢?而且假扮强盗本来就是打击袁绍的手段,原本无可厚非。
郭嘉淡然道:“我青州上下真的是爱惜将军之才,我郭嘉又并非是心狠手辣之人,否则只怕不愿意投奔我家主公的将军才一出门就会被我们派出的人手无所不用其极的杀掉的。而且,现在将军的死活只怕在冀州无人会放在心上,只怕将军被杀死,也没有人会去调查是谁干的吧?不过我郭嘉不会这么做的,因为张郃将军实在是我家主公梦寐以求的人才。”
张郃呆立半晌,猛地下拜,沉声道:“张郃不才,愿为郭嘉先生效犬马之劳。”
郭嘉一把拽起张郃,笑道:“张将军不必多礼,你要记住:我们的主公乃是青州刺史太史慈!”
……(本卷结束) ……
第一部第十一卷
第二章夺冀(二)
在郭嘉和赵云的轻松谈笑声中,马车缓缓地停在了高阳酒楼的门口。郭嘉和赵云走下马车,就要往里走,毕竟张戈已经在这里呆了一个下午,现在青州事务繁忙,不可以让张戈在这里停留太长时间,若不是郭嘉还没有把面见韩馥的事情告诉给张戈,令他带回青州去,郭嘉早就要张戈启程了。当然,韩馥今天的表现早在太史慈的意料之中,倒是张郃的归顺对太史慈来说倒是意外之喜,这消息定要让张戈带回去。
两人下车后,与往常一样,郭嘉在前,赵云在后,向高阳酒楼走去,蓦地,一丝不舒服的感觉涌上了赵云的心头,那是一种只有经历过无数次出生入死仍能安然回来的高手的本能反应,赵云的宽大手掌本能的握在了长剑剑柄上,停下脚步,一双虎目精光四射,向周围逡巡。
郭嘉走出几步,发现赵云没有动弹,这才发觉赵云的不对劲处,忙停下脚步,回到赵云身边,不明所以地看向赵云,一脸的询问之色。
就在这时,从旁侧激射出了五支弩箭,泛着五道乌光向郭嘉袭来,速度快的叫人不能置信。别说是郭嘉了,就是一般武将都难以躲避。
赵云冷哼一声,右手匪夷所思地一动,龙吟声起,那把流光溢彩的长剑好似龙女脖项上变幻不定的水质项链般幻化出一朵朵令人难以置信的剑花,转瞬间便不分先后的削在了五支弩箭上,清脆的声音犹如雨打风铃,闻之令人忘忧,这声音在凶险中反倒增添了一种残酷美感。
岂料异变突起,在赵云削中的第二支弩箭上另有机关,赵云才一劈中那支弩箭的箭杆,那弩箭的箭头便如同毒针般射出,尽管以赵云的本领在始料不及仍然无可奈何,眼睁睁地看着那箭头恶狠狠的射入了近在咫尺的郭嘉的左胸处,在赵云吓得魂飞魄散声中,郭嘉惨叫到底。
赵云怒号一声,不顾一切地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正在下掉掉落的郭嘉的身体,声音都变了道:“先生!”却见郭嘉左胸处出现了一片血迹,在郭嘉雪白的衣服上迅速地扩大,好像生命之花在做着最后的绽放,脸色苍白的郭嘉嘴角抽动,似乎在说着什么,赵云忍着心中无比的悲痛,那一双从不把任何敌人放在眼里的虎目此时眼泪却簌簌而下,俯下身去,把耳朵放在了郭嘉的嘴边,希望可听见郭嘉的最后愿望。
赵云连连点头,不半晌,赵云仰天悲啸一声,怀中的郭嘉已经不动了,在路旁的人到这时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早有人飞报官府去了。
张戈此时已经闻声从高阳酒楼中出来,一眼便看见了赵云怀中的郭嘉,看着郭嘉面色苍白的躺在赵云的怀里,浑身是血,不能置信眼前的一切,头脑中一片昏沉的响声,就要扑上前去,就在这时,无意中却发现抱着郭嘉的赵云用右手罪自己发出了一个暗号:不要轻举妄动。
虽然张戈不知道赵云什么意思,但多年的特种精英生涯使张戈早就懂得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所以才动一下便马上停住了脚步,那动作在旁人的眼中就好像是一个凑热闹的人因为看不清所以向前走两步一样自然,只有他那两只因为用力紧握而指节发白的拳头才可显示。
在看到赵云打出令他马上潜身于郭嘉乘坐的马车上时,张戈便悄悄而去,当然就看不见在赵云的脸上绽放出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冷笑。
青州刺史郭嘉被行刺身亡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一下子便传遍邺城,登时,接到这消息的冀州大小官员如遭雷击被被惊得动弹不得,随即,以韩馥为首的冀州官员,还有个世家大族的代表一轮轮地赶往现场,却被即将散去的围观者告知赵云已抱着郭嘉的尸体回甄氏府邸了。
于是乎,韩馥一帮人又慌慌张张地向甄氏府邸赶去。张夫人此时早已经把府门大开,可令拜访者可以随意进出,算是极为体贴人意了。
韩馥等人来不及向张夫人表示感激,因为郭嘉的生死才是他们真正关心的,毕竟郭嘉遇刺身亡的消息只是谣传,还没有经过证实,所以这些人心中还有一线希望,不过若是郭嘉真的死了,那可真的糟了。郭嘉是青州刺史太史慈眼前的红人,郭嘉死在冀州一定会引起太史慈的震怒,虽然太史慈是个讲理的人,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谁也不知道太史慈将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而太史慈的反应将会直接决定各个世家大族的的决定和未来的命运,所以这些人无不想要证明这消息的真假,当然这些人全都希望郭嘉可以活下来,毕竟太史慈发起怒来太过可怕。
才一到张夫人指点的郭嘉的房间前面,就见赵云坐在在黄昏中落红成阵的院中小亭中饮酒,那把赵云初到冀州时便令冀州武将闻风丧胆的长剑正横在小亭青石板搭成的古朴方桌上的酒坛旁,亭外一片片的落花鲜艳得宛如鲜血,和无声的赵云浑然一体,那情景说不出的肃杀。
韩馥等人一见眼前的场景,不由得心中一沉,知道不妙,韩馥见无人敢去搭讪,便自己上前,毕竟自己乃是冀州刺史,赵云就是再怒火中烧也得给自己面子。勉强提一提精神,韩馥勉强对赵云笑道:“子龙将军,老夫现在十分担心,不知郭嘉先生到底怎样了,还请见告。”
赵云转过头来看向韩馥,只见虎目中一片冰冷,好像无底的湖水般清澈得没有半点感情,看得本就怕事的韩馥心生寒意,从头冷到脚。
“刺史大人。”赵云出人意料的冷静,韩馥却被赵云这冷若霜雪的态度吓了一跳,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只听赵云对自己道:“刺史大人,请大人马上派人赶往青州,把郭嘉先生遇刺身亡的事情禀告我家主公,请我家主公定夺!当然,行刺我家军师的凶手绝对不能放过。”
虽然韩馥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这个消息吓着了,好半晌才放映过来,连忙点头道:“这事情老朽一定照办,还请将军节哀顺变。”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还有什么好说的?韩馥唯有带着一干冀州大小官员怏怏不快地离开了甄府,至于如何措词那就是韩馥的事情了,毕竟韩馥不能让太史慈迁怒到整个冀州身上,毕竟现在看来,太史慈比袁绍要厉害得多,韩馥心中的凄惶和愁苦不用想就可以想象到。
韩馥前脚走,赵云后脚就进了屋子,来到床边,看着此刻因为失血很多而脸色苍白、正在接受张戈包扎的郭嘉道:“先生,刚才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打发了他们,哈,那个韩馥果然被吓得面无人色,马上回去向办法去了。我看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落入到先生的算计中。”
此时为郭嘉包扎完毕的张戈擦了擦头上的汗,对郭嘉笑道:“先生刚才吓死我了,还以为先生真的被那弩箭射中了心脏,原来却射入了胸膛和胳膊之间紧夹的缝隙中,那些血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