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圈又一圈,竟是一点端倪都看不出来,司雨不禁感慨:不愧是专业的水匪,隐藏技能点满!
林子铭显然也看懂了她的意图,倒是有几分诧异:“想找出我的人?如此看来你也不傻么,怎得就被李不凡那厮给诓骗了去?竟然心甘情愿被他利用。”
事实上林子铭根本不相信李不凡会对这姑娘有意,她也不过是他为了征讨大焱而打出的一个幌子罢了。
司雨这回没再理他,恍若未闻地坐下,端起饭碗继续来吃,菜都凉了她也不在意,仍是慢条斯理地咀嚼着。
见她这般模样,林子铭顿觉无趣便迈步离开了。
早饭之后林子铭就乘坐小船离开了画舫,想来他应该也挺忙的,司雨数了数,画舫上被留下来看守她的壮汉不超过二十个,然而他们全守在船舷边上,她只要呆在房间里,否则她的任何一举一动都逃不开他们的视线。
这无异于是囚禁了,真可惜,她司雨可从来不是个会坐以待毙的。
不就是芦苇荡嘛,一把火烧了不就好了!至于拿什么来当火引?呵呵,她脚下这艘船,不是正好吗?江上有风,简直天时地利与人和。
因她怕黑,那晚在李不凡房里时,她兜里还揣着打火机,这会儿也没丢了,她把房里的棉被,床单,甚至窗帘都扯了下来,在房中沿着墙根围了一圈。
这火就要从二层燃起才能将火引到芦苇上,而且必须得是大火,不能三两下就被他们扑灭。
司雨定了定神,右手握着打火机,笑得有几分阴森恐怖:“来而不往非礼也,林子铭,哼哼,有你哭的时候!”
等她烧光了芦苇荡,看他们一群水匪还能往哪藏……
想着司雨便得意一笑,随即蹲下了身,她一番捣鼓后,房间四壁的墙根便都着起了小火,木质的舱壁很快也被点燃,司雨用浸湿的手帕掩了口鼻,俏愣愣地立在房中间,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火势尚未雄起,外面船廊上已经传来水匪们的呼喊声——
“走水了——”
“快救火——”
房间门猛然被人踹开,一群壮实的汉子便端着水桶木盆冲了进来,司雨借机惊叫着从里面溜了出来,也站在舱外面,不时地催促着众人灭火。
火势初始汹涌,不多时整个二层船舱已被烧毁,然在众人齐心协力之下,这火势却是没能继续蔓延,甚至已经被稳稳地控制住。
眼见此状,司雨心头顿时急切不已,然她身侧还紧跟着一个容貌略显稚嫩的年轻男子,有些紧张地在她耳畔安慰道:“姑娘别怕,这火很快就会熄了。”
司雨抿紧了双唇,双拳在衣袖里攥紧,她不能再等了,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第二次。
想定之后她心一横,扭头看向身侧的男子,恶狠狠地说道:“把你的外衫脱了给我!”
男子错愕住,一瞬间便红了脸,司雨等不及了,直接上手揪住他衣襟。
“我自己来,自己来。”男子被她的动作惊到,手忙脚乱地把外衫剥了下来。
“给你——”他话还没说完,司雨就已经劈手从他手上夺过,然而二话不说就直接跑开了。
“姑娘别乱跑——”,男子慌忙去追,刚追到船舷处她就停了下来,见她立在船舷边缘还倾着身子,男子顿时更加惊慌,伸出去拽她:“姑娘你别乱来,火势马上就熄了,用不着跳江的。”
然而下一刻他又被司雨的动作给搞蒙了,只见她拿出来一个小物件,就将他的外袍点燃了,那火苗顺着他的衣角往上燃。
男子心口一痛,眼睛都气红了:“这是我娘给我缝的!”
说完他猛地一扯司雨的后衣领,欲要去夺他的衣衫,眼看就要摸到衣角的时候,那衣袍突然随风而落,被她手臂的力量轻轻一送,便飘落在了不远处的芦苇上了。
司雨扭回头,略带歉意的目光看着他道:“对不起,回头我送你一件新的。”
“谁要你送的!”,男子咆哮着,狠狠地推了她一把。
司雨踉跄了两步才稳住身形,对面男子似有几分后悔,欲搭手来扶她,却在离她一步远的位置陡然顿住,他想到男女授受不亲,又想到这女子刚烧了他的衣衫,面色不禁有些尴尬。
“对不起。”
司雨再度说了一声对不起,在对方愣神的这空档间,她突然单脚踩上了船舷,张来双臂如一只展翅的蝴蝶跳落水中。
☆、第100章 帝星临世
画舫上的火苗眼看就要被熄灭,司雨却在这个时候跳了江,船上人顿时大惊,管事的大汉吆喝着,指派了五个熟识水性的手下跳江去救人。
等到这一连串的“噗通”“噗通”落水声响完,几人才刚游开没几米,就又听得船上那管事的大汉更大声地吆喝道:“快回来——江边起火了!”
东风正盛,吹得凌江边的芦苇微微倾斜,荡起层层柔波,一点火苗落进荡波里,犹如泼墨般晕染开,接引起连天火簇。
只刹那,江上便燃升起滚滚浓烟,随风势而涨,以滔天之势顺着河岸蔓延,所过之处唯余一层厚厚的黑色灰烬漂浮在水面上,顿时浓烟刺鼻,更是呛得人睁不开眼。
画舫不得不撤离。
至于那落入水中的娇娘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这一日,凌江边长达数十里的芦苇荡烧成了一片火海,火光冲天,竟比那天空中的太阳还要夺目耀眼,直到夕阳西下,烈火焚尽。
风还未停,落日余晖下,曾经芦苇飘荡的凌河现已是一片狼藉,河面上飘着厚厚的灰烬,露出一层密集的未被焚尽的芦苇杆茬,就连河岸上的草木也受到了波及,河床成了一片焦土。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司雨,正化作一具裹满黑灰的女尸,漂浮在河面上,任东风怎么吹,也吹不动这一江黑水。
她快死了,仿佛都已经能感觉到自己正坐在自习室里,手肘搁在桌边支着下巴,跟悠悠聊着放假回家的事。
费劲地睁开眼,她视野里的画面逐渐清晰,却像是被定格了一样,眼前的方悠唇瓣微张着,一动也不动。
司雨顿觉心慌不已,紧张地伸出手,在方悠面前晃过,“悠悠?”
嘶哑的声音就像破了的凤箱一样,把她自己也怔愣住,如果她已经回到未来世界,那么……她受过的任何伤都该消失才对。
可为什么,她被浓烟呛到的嗓子,依然沙哑疼痛呢?又是为什么,她眼里的悠悠不会动呢?
“悠悠,你别吓我”
司雨颤抖着双手握上她的肩头,轻摇,用破碎的声音呼唤她:“拜托你动一动,说句话行吗?”
然而对方似雕像般纹丝未动,她触不出温度,亦探不出真假。
她是死了吗?变成了现世里的一缕孤魂……那她的身子哪里去了?
凌江边,风寒凉,夜幕起。
一名着焱兵服饰的男子正驾马疾跑在焦黑的河床上,马蹄飞踏带起一层灰烬,片刻后他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朝骏马上正在凝望江边的男子朗声道:“将军,属下已经寻遍起火的江域,此地确曾有船只出没,且数量不下于十艘,现已全部离开。”
李不凡闻声淡淡点了点头,视线仍落在江中,沉吟片刻后他开口,似呢喃道:“竟是他?”
如今这世上除了林子铭,没人敢在南焱都城同时被围困这个节骨眼儿上,带着十几艘船北上,并且还藏在芦苇荡里,此番行径,活脱脱的就是一水匪做派。
昨晚他听说营地遇袭,司雨被人掳走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想到了焱军,以为是焱军派刺客来犯,然而当他回到营地看到昏迷在外的守门侍卫之后,就发现他们只是被人敲晕了而已,焱军可不会这么手下留情。
那时候他还想不通什么人会把目标放在司雨身上,但如果是林子铭的话,那就说得通了。
林子铭不会伤害司雨,这个他很笃定,最多也就是把她藏起来,他大概能猜到林子铭北上的目的,可是他想不通……这一江的芦苇为什么会起火?
焱军就驻扎在这附近,却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派兵来巡视,难道这一江火,是焱军放的?
李不凡犹在深思,跪在地上的男子便自行站了起来,他朝四周望了望,而后犹豫道:“将军,你说这火会不会是焱军放的啊?他们可是到现在都还没露面呢,会不会……”
说着他又朝李不凡凑近了几分,语气略微有些紧张:“正埋伏在这附近呢?咱从甬道出来的时候可是没带多少人啊。”
言下之意就是,此地不宜久留啊,您老能别再继续发呆了吗?
李不凡侧首瞟了他一眼,一勒马缰绳,潇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