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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这。”
公孙瓒瞧着刘备的眼神流露着太多的情愫,他同刘备的感情不深,当初结义,也是由皇甫岑牵线,才能成就此事,可是却没有想到,每到危急时刻,刘备的表现总会让自己大出意料。
“大哥。”刘备目光扫向幽州,把手掌放在公孙瓒的肩上,面带信任的说道:“大哥,我们都不走,都不走。”
“不走?”
公孙瓒目光沿着刘备的目光,瞧向幽燕大地,语气说不出的犹豫。
“对,我们都不走。”刘备肯定的点着头,轻声自言自语道:“我相信,二哥,一定会来的。”
“老二?”公孙瓒犹豫片刻,略有丧气的低着头,沉吟道:“大哥无能,当年老二替我南下,又让老二帮我解决昌黎城的烂摊子,就连平灭北地蚁贼的功劳也是老二让给我们,如今犯险,我却还要仰仗老二的援军。”
“兄弟,谈此,伤情!”
刘备淡淡的仰着头,说着。
“是啊!”公孙瓒深吸一口气,长叹一声,然后释然的说道:“不过老二来不了,我也没什么好怪的,毕竟匈奴之乱要由他来顶,北地没有我等可以,但是少了老二,这汉庭的天,真就塌了!”
“不会的。”刘备猛然转回头,语气出乎人料的笃定道:“二哥,一定会来的!一定会!”
……
皇甫岑这一趟东进,似乎牵动了全天下的有志之士,很多游侠,现在的目光都聚焦在营口。
两汉人很重情义,这绝不是做作,或是一种虚假的誓言。
他们甚至可以为了一份情义,一个诺言,而生死一掷轻。
在这种单纯而不掺杂任何杂质的情感,往往会让汉人舍生忘死,把身家性命丢掉也不会在乎。那种一腔热血只为一句话的年代,往往会让皇甫岑这种后世人感慨,在后世太多杂质掺杂,会让人忘却心底那份最单纯的感情,也是人心底最重的一份良知。
皇甫岑面对白马义从,面对河北百姓,往往会心存愧疚。
所谓的枭雄,往往也不过就是比常人多了份私心,多了份自私,用他们的自以为是来对比时下人的无知,其实往往,在皇甫岑看来,他们或许会逞得一时之快,却不见得能雄霸天下。
汉末三国,枭雄无数,而哪一人走到了最后?
谁彻底的建立了属于他们的家国?
也许有些百姓会被他们骗的死命效劳,可是谁也都不是傻子,日久天长,他们看不到生活的改善,谁又会跟随你奋斗下去?
所以,战争有时不是取决于一个统帅,或是一个背景的强大,而是取决于人心所向!
皇甫岑不是没有想过,快速整合河北势力,把所有的敌人都消灭于无形之中,延续汉祚,可是那样真的就能延续汉祚吗?
能吗?
历代王朝的腐朽,引发百姓的生存危机,即便没有袁绍,没有曹操,没有孙坚,这世道该乱还是要乱,该毁灭还是要毁灭。
只有改善百姓最根本的生存,才会让汉祚延续。
所以治理河东,皇甫岑修筑沟渠,改善学社,大肆培养新型人才,建砖厂,建矿场,建铁厂,为的是改善阶级矛盾,为百姓的生存谋求一条更好的路,虽然目标很漫长,可是只要天子信任自己,自己总有一天改善。
而眼下,转化内部矛盾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扩大外部矛盾。
这是祖先留给我们的财富。皇甫岑身为后世人,不可能不清楚这个办法,他一直在转移百姓的视线,也试图用“义”来锁住那颗异动的心,也只需要在这段时间内,来给他时间。
偏偏出现了公孙瓒这事!
皇甫岑如果不救,那岂不是要人忘却“情义”二字。
日后谁又会相助自己,这就是一场作秀,不过这场秀可比后世的某些相亲节目或什么歌唱比赛要多了许多真挚。
更何况,同公孙瓒、刘备的感情,也是经过七年考验的,兄弟三人,虽然出现了几年未遇的情感危机,但绝不是退缩的理由。
兄弟情,两肋插刀。
皇甫岑的急切和真挚,白马义从能感受到,所以有些即将脱去战袍的老卒可以不要日后俸禄,甘愿陪君醉笑三千场!
而奉命留守的麴义、黄忠、程昱、沮授、张颌、徐晃却也在理智和感性之中犹豫徘徊。
他们在商议,该何去何从,虽然皇甫岑已经给了他们回军的命令。
最终,还是感性战胜了理智。
六个人不是寻常人,都是有识之士,不论麴义、黄忠、张颌、徐晃这种本就重义气的武夫豪情使然,就连程昱、沮授也觉得此行,非要追随不可。
程昱理性,却可以在东平抛家舍业,同皇甫岑只身北上,在昌黎城头,用七尺身躯张扬大汉文士本色。
沮授更是可以放弃家世羁绊,只为了一个身背臭名的皇甫岑独抗胡虏铁骑的豪情而空手诈军,在卢龙塞冒着诛九族的大罪,刀山火海。
他们血液里最不缺少的就是血性。
当麴义的拳头狠狠地敲在军帐上的时候,他面带决绝,似乎已经抛弃生死的说道:“纵然天子使有令,纵然大人不许我等追随,我们也要陪着大人北上,陪着大人剿灭胡虏!”
黄忠和沮授沉默的点点头,没人说话,但眼神之中,已经透露,他们势必会东进。
“天子那里终究不需要我等这么急,解了营口之危机,我等在回军,向天子请罪!”
“如此,我等早做出发。”程昱点点头,心中急切,道:“大人此行凶险无疑,我等需急往。”
“好。”麴义瞧几人敲定主意,道:“那眼下拔营起寨,出发!”
沮授眼望幽燕,低声道:“没有大人,我们就什么也没有,此行,势必要把大人平安带回来,白马义从不能少了大人,河东百姓也不能少了大人,这北地的天也不能少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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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消灾解祸
今天同几个《白马》读者聊了许多,受益匪浅,晚上头疼的要命,本来是想多写点的,现在才熬出三千多字,难受的不得了,明天加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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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口城寨外。
乌丸同鲜卑联军,这几日也颇为不顺,他们对营口的攻击弱了许多,但是心思却比往常多了许多。现在不仅他们两个民族有着龌龊的心思,就连乌丸、鲜卑内部都有着不同的分歧。
东部鲜卑虽然是以弥加、阙机、素利、槐头四人为首。
但近日来,中部鲜卑柯最部大帅柯比能的到来,彻底的搅乱了他们的设想。
中部鲜卑是檀石槐的心腹,檀石槐死后,由和连统帅,和连被射死后,和连子骞曼同从子魁头争位,真正的大权就旁落在中部三帅柯最、阙居、慕容风的手中,而阙居在内斗之中又被柯最、慕容风吞灭,实力最大自然就是柯最和慕容风。东部鲜卑各部大帅本以为借乌丸勾结张纯、张举这场乱事,彻底搅乱辽东,甚至整个北地,所以他们串通中部鲜卑,让他们给匈奴施压,唆使匈奴反。事实上未等他们派人前去,匈奴自己就反了。北地的天也正由他们所想,彻底的乱了。他们想借势取得辽东,却不想出了个皇甫岑,不仅平定了匈奴之乱,竟然可以打得鲜卑族中最强大的两个部落,统帅阵亡。偏偏祸由自己这些人而起,柯比能来投靠,他们焉能不收留,虽然柯最和慕容风的部落损失大半,可是两部尽归柯比能,如今柯比能的势力俨然成为最大。
还未夺得辽东,未斗得了对手,内部就突然出现了这样的庞然大物,各部大帅不仅嫉妒,而且眼红。
这些柯比能也清楚,所以柯比能尽量收敛自己,让自己低调为人。
可各部统帅却相互提防,拉拢柯比能,几日一宴,会与柯比能。
柯比能却每每提及营口的战事,却无人关心。
不过,今天,却一反常态,东北鲜卑暂时的盟主——弥加聚集众人大帐商议军情。
却没有聚集乌丸人,也没有让张举参加。
东部鲜卑实力平均,素利同阙机在昌黎城就性情不合,彼此勾心斗角,而魁头(宇文莫槐)实力太小,最后只有推举弥加为统领,而弥加心也往往觉得难做,素利、阙机很少能不对顶。
今天这商议还未开始,就因为两人的分歧,争吵不已。
弥加的目光一直游离在柯比能的身上,早些年,昌黎城那一战,他就注意到了柯比能此人。当时十几万鲜卑,能算得上是皇甫岑对手的也只有慕容风和柯比能这二人,而柯比能当时不过就是一个小帅,就敢同大单于和连争吵,当时就已经显示此人不凡。没想到,北地出了这几番乱事后,他竟然可以成为中部鲜卑的统帅。现在弥加很担心,东部鲜卑一个不小心,恐怕就会被柯比能独吞。
西部鲜卑早就游走西方,到那个时候,柯比能就会是鲜卑一统的大帅。
人人敬仰的大帅,而自己的地位,有没有谁又知道?
弥加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可以得不到辽东,但绝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