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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尚武问我接下来如何行事。说实话,我不知道!我是没干过大事也没弄过政治的人,对这一方面,我是外行中的外行人。但此时,我不能表现出毫无主见,稍微懦弱一下,说不定面前这五个热血男人的血温就慢慢地凉了。我反问他:“大人能不能再煽动一些人马过来?如今我们宫内的势力太弱,若宫外的救兵到达,就怕上演三皇子的悲剧。”
司徒尚武想了一下,“可以,不过夫人别抱太大的希望,因为太子的侍卫本就没多少,再考虑其忠诚度,就更少了。”
我朝他笑笑:“没关系,尽力而为就行。是了,大人可知宫内本是刘贵妃的人马是死还是活捉了?”
“活捉的比较多。当晚我们就可始行动,先迷倒他们,再关在大牢里,捉的是小的,杀死的是对刘贵妃死忠的人。也有归降的人。”
我突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有多少人知道你们抓住了我?最重要的是曾对行知道吗?”司徒尚武十分歉意地说:“怕是知道了。”我倒吸一口冷气,曾对行知道明天必来提我,若他们不交,就知道他们已反,也就玩不成无间了。
眼前的饭菜没了胃口,我吩咐他们早日歇息,明日再依我计划行事。
计划,当然用一个晚上好好想想。
第四天,有惊无险地度过。只是明天,就没这么幸运了。
万万料不到曾对行的办事效率如此之高,早上才刚起个早床漱洗完毕,司徒尚武就告诉我曾对行已入宫,得到了我落网的消息,已派人来提我,地址在金陵殿。
我心下大惊,却不敢表露出来,愤愤不平说道:“曾对行算什么东西?敢在金陵殿见我!金陵殿是早朝时文武百官面圣的圣地,他曾对行竟也敢在金陵殿放肆,反了不成!”
果然,司徒尚武愤然道:“这厮的狼子野心终暴露出来,真恨不得一刀把那厮的头颅剁下来!夫人,接下来有何指示?”
我反问:“恋蝶想听听大人有何高见?”
“属下以为,夫人应逃出皇宫再作打算,如今宫内都是曾对行的人马,夫人留在此处怕是有生命之忧。”
说实话,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这回由司徒尚武嘴里说出,我就走得光明正大了。但口头上,我还是得大气凛然一番:“恋蝶不走!若恋蝶一走,大人怎么办?不过小命一条,曾对行这狗贼有本事来拿就是!要我走,不可能!”
司徒尚武顿时被我的气节感动,激动万分道:“夫人身为巾帼,丝毫不让须眉,司徒尚武敬佩!就依夫人所言,跟他拼了!”
什么?我有说跟他拼吗?加上弱质女流的我才六个人,怎么跟人拼,怕没见着曾对行的影子小命就报销了!话已说得这么响亮,怎么圆场?我看见一片又一片的乌鸦在面前呱呱呱地飞过。
“夫人,我们该怎么跟曾对行拼了,可有计谋?”
跟这太正直的人谋事也不见得是好事,我端过茶水,缓缓地呷了一口水,在这一瞬间,我的十八弯已转完。放下茶杯之时,我已恢复那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恋蝶夫人。“我们人不多,不宜跟他来硬。我建议,跟他打游击战。”
司徒尚武困惑问:“何为游击战?”
“就是避其正锋,匿与暗处,伺机而动!如要杀曾对行,不难!只需现在你押我去金陵殿,在靠近那厮时突然出手,必取他狗命!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刘贵妃必须得救,这大局必须由她来主持才有号召力;我的夫君七皇子也下落不明,还有宫外靖王府领兵而来时,我们得配合他们……大人,以为如何?”
司徒尚武不由赞道,“夫人好缜密的计谋,一切皆以大局着想,有条不紊。若夫人为男子,怕这江山也要易主!”
我微微一笑,若我是男子,也不会穿到这里来。“既然如此,就请大人出发,先离开耸天宫,再寻地藏匿。请大人作押解我状,蔽开焦点。”
司徒尚武一点头:“好,反正曾对行在宫中的人马不多,大部分设在宫外防靖王府的攻城,我们正好趁此良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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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生死十日 8
刚出耸天宫,就见对面过来一队巡逻的侍卫。前面的司徒尚武回头低声问:“夫人要不要避开他们?”
敌人已到面前,已无处可躲了。我说:“避已不及,反而引人注意,直接走过去,佯作无事地押解我。”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拿自己的命来赌。
司徒尚武在前领路;四名侍卫在我后面;齐向来人走去。
“站住!”迎面而来的那七人小队中的首领喊住我们。司徒尚武一行礼:“我等奉宰相之意押解此女前去金陵殿。”
走在最前面长得黑黝黝的一个首领眯着眼色迷迷地打量着我说:“本大人知道。行了,把她交给我,你们可回去了。”色眼又不由往我身上刮来。
此时落难,最怕的就是碰到小人,看来,他就是我不想偏偏又碰上的小人。我低下了头,遮住眼内的杀意,伸手摸到左手袖内坚硬冰冷的东西。
司徒尚武比我还紧张,拦住向我走来的侍卫首领,“这位大人,在下是奉宰相押人,请莫要耽搁了时候……”
“得了,现在是宰相大人命我来拿人!不认得我是谁吗?告诉你,本大人就是宰相大人座下的曾国雷!听清楚了吗,听清楚了给本大人放人过来。你小子叫什么名字,说不定以后在本大人手下当差,先报上名来——”
曾国雷,与曾对行同姓——嘿!我在背后瞧见司徒尚武紧捏着拳头,不由荡开如花的笑容,慢慢抬起头,迎上曾国雷没有任何掩饰的猥亵的表情,缓缓上前几步款款一福,娇哝地唤道:“原来是曾大人,恋蝶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倜傥,风度翩翩,让恋蝶好生倾慕……”俏俏对上他的眼,抿唇一笑,如含苞的花儿,欲放未放,霎时把曾国雷雷住。
曾国雷头昏心乱,咧着嘴傻傻地笑:“恋蝶……夫人……请、请……”伸出手向前一请。
翦水双瞳有意无意向他瞅去,柔情百转,莲步靠近他,“请我去哪?”伸出白玉般娇如无骨的小手轻轻搭在他的又粗又黑的脏手,再上前一步,几乎跟他贴身。
“去……去……”曾国雷傻呆的脸突然痛苦地抽搐。他的胸前正插着一把亮光闪闪的匕首,正中心口,喷出的热血溅到我雪白的衣襟,腥而红。
这把匕首是我由凌波楼带来的,就为了今天的时刻而备,是之前向陈望要来作他途的。它是天国兵器库中万里挑一、削铁如泥的一把神器。死在我手上,曾国雷应该感到庆幸,因为他是我杀的第一个男人!
我把匕首从曾国雷胸口拨出,唯恐他不死,手起手落,又连在他胸口戳了几下,戳出的腥血溅在我雪白的玉脸。血流到唇边,尝到了它的腥味,我竟感到兴奋!红的血,白的脸,此时的我犹如从地狱炼出来的魔鬼,赤红的眼睛闪烁着嗜血后的亢奋!
这时,所有人都呆了!
我回头向司徒尚武清喝一声:“杀!!!”
司徒尚武这才回神,拨出宝刀冲上前——两边人马厮杀在一团。
他们一对一,还有一个人,竟提刀向我劈来!刀到头顶,躲已不及,我迎向他娇叱一声:“你敢!!”来人一愣,眼前这人是夫人,可以杀吗?
趁他一愣当中,我挥起匕首,狠狠一砍,跟削豆腐似的;生生地砍下他的一条手臂!一声嗷叫,滚在地下,断臂口处的血像喷泉而出。我后退几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血如水流,说不出的痛快!又来一刀砍落,他的头断了,血又像喷泉从颈部喷出。
我向下刀人望去,司徒尚武正拿沾血的宝刀在那具无头尸体擦了一下,随意又洒然,我暗赞:此乃真豪杰!
这一战大获全胜,我方无人员伤亡,敌方全歼!
来不及喜悦,御花园方向涌来更多的敌人,他们都是被打斗声招来的。
叫司徒尚武他们退回耸天宫,关上宫门,抄小径逃出耸天宫。兜了几个圈;我们就不知不觉绕到敌人的后方。我略略放下一颗悬着心,还好还好,有惊无险!
我们这时的位置处在御花园的假山群,前面四处细搜的家伙绝想不到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