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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有趣的女子,他是不是该与其好好玩玩?
“回王爷,属下亲眼看着连城小姐进入侯府大门的。”离涵拱手,如实禀道:“为确认其身份无误,属下有潜入侯府,将她近一个多时辰说的话,及在侯府的行踪,全了如指掌。”
“哦?”皇甫熠挑眉,悠悠道:“那她就没遇到什么事?”
爷,咱王府后院美女如云,也不见您多看一眼,怎就对顾二小姐上心了?
☆、第042章:他难道想吃回头草?
离涵目光低垂,对自家主子腹诽不已,但皇甫熠问什么,只要他知道,都做了回禀。
说实话,不是离涵眼光高,认为连城长得不咋地,事实上,就连城现在的样貌,将她扔进人堆里,还真就无法一眼分辨出。
但,前提是,她收起身上独有的气场,也别时不时眸中风华流转,用犀利的眸子打量人。
“是她的作风。”从离涵的回禀中,皇甫熠得出这么一句,笑了笑,他语气倏然变换,沉声道:“你日后就留在宁远侯府,但凡顾二小姐有什么动静,就立刻来回禀我。”
什么叫他就留在宁远侯府?离涵暗自翻了个白眼,明明是玩心大起,让他暗中蹲哨予以配合,说出口的话却再正经不过。
“是。”应声后,离涵只觉自己这是在与狼共舞,忽然,他一拍脑门,似是想起什么,与皇甫熠禀道:“爷,我差点忘了,岑大公子也有派人打听连城小姐的身份。”
皇甫熠双眼微眯,修长而骨节分明的大手置于矮几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目露讥刺,淡淡道:“看来街上发生的事,他都有看在眼里。”默然片刻,他嗤笑一声,接道:“他难道想吃回头草?”
“应该不至于吧!”任伯想了想,出声回皇甫熠一句。
离涵倒是没有说话。
捏起一颗棋子,皇甫熠慵懒地侧倚在身后的大引枕上,边把玩那颗被他捏在指间的棋子,边漫不经心道:“他和陆玉挽的婚期定了吗?”陆玉挽是陆天佑的胞妹,不仅生得貌美,且才艺双馨。
至于性情么,唯与她亲近之人才知。
任伯道:“定了,大概日子应在九月中旬左右。”
“不管他是怎么想的,闲来无事,陪他玩玩也无妨。”小丫头有趣至极,他岂会便宜那个假面君子?皇甫熠眸中精芒流转,轻轻一抛,刚还在他指尖把玩的棋子,已落入几上的棋罐中。
离涵这时道:“爷,与顾二小姐相比,陆小姐那可是长得花容月貌,再说,岑大公子好似对她也用了几分情意,应该不会看上顾二小姐。”
“我管他那么多。”皇甫熠瞥了离涵一眼,道:“他喜欢谁,娶谁,那是他的事,但顾二不是他可染指的。”端着副清心寡欲,无比孤傲清冷的架子,实则却不然。
对于才华横溢,气质卓然的丞相府大公子,皇甫熠是打心底没生出半点好感。
“唉,我得好好想想,该如何拿咱们的岑大公子取取乐子。”慵懒的语气,及漾在嘴角的雅致笑容,为本就祸水级别的他又增添了几分惑人的魅力。
然,他灿若星辰般的眸中所释放出的神光,却邪到极致,妖到极致,仿若夜里绽放开的两朵曼陀罗花,长于无边无际的冰寒之地。
任伯闻他之言,仅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并未有留意他的眸光变化。
而离涵却被其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顿时感到一阵发自骨髓中的冰冷,直侵全身每个神经细胞。
☆、第043章:要是我,可没她那么啰嗦!
皇甫熠可不知他在想什么,坐正身形道:“没事就退下吧,我和任伯还有些话要说。”
“有,属下还有话禀爷。”想到离开宁远侯府前,运内力偷听到连城站在窗前,溢出口的那几句话,离涵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
“说吧。“皇甫熠淡淡道。
稳住心绪,离涵学着连城的口气,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我还一针;人还犯我,斩草除根!”
没等皇甫熠出声,任伯的脸色已经变了:“离涵,王爷性子好纵着你,你倒好,越发没分寸了,竟当着王爷的面说这么没规矩的话!”
离涵大感冤枉,急声为自己辩驳:“任伯,这话不是我说的,是顾二小姐,是她说的,我不过是学着她的语气,将话转述了一遍。”皇甫熠轻摆手,示意任伯莫动怒,勾唇道:“我知道她够隐忍,不成想还有这么一套处事原则。呵呵,不过,要是我,可没她这么啰嗦!”冒犯他,唯有以死谢罪,别无出路!
不过,今个他对小丫头却是例外了。
揉了揉额角,皇甫熠暗道:小丫头,你说你在我手上还有第二次好运吗?
许久,他抬手着离涵退下,然后将目光落在任伯身上:“任伯,你怎么看这宁远侯府的二小姐?还有,从离涵的话中,不难看出她很关心那名从我手上救下的乞丐,竟置顾耿的好意不顾,让那乞丐和他们姐弟三人住在一个院里,这事我怎么想怎么奇怪。”
“顾二小姐不简单。”任伯不假思索,脱口就道。
皇甫熠面上表情肃然,颔首道:“是啊,她的确不简单,就是不知她后面还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事。失踪三年,突然间回京,以我对她的初步了解,她多半会针对三年前那夜发生的事,秘密展开一系列追查,从而为惨死的家人报仇。”说到后面,他灿若星辰般的眸中,竟不知不觉布满恨意。
十五年,十五年过去了,母妃和皇兄,及外祖一门的惨死,到目前为止,他仍未找出凶手。
单这么想想,心就钝痛得厉害!
“王爷,事情已过去多年,你莫要再伤心难过。”皇甫熠目中的恨,还有隐约泛起的湿意,都落在了任伯眼里,低声安慰他一句,任伯道:“顾二小姐就算有那个心,又能怎样?”如若能轻易找到凶手,找到幕后的主谋,他们何须用这么些年?
“任伯,咱们前面有分析过,或许十五年前发生的事,与三年前发生的事存在着某种联系,你说,我们如果顺着顾连城这条线,会不会更容易找到灭外祖一门,和杀害我母妃,皇兄的幕后黑手?”
思量了一会,任伯道:“有可能,但几率不大。”
顿了顿,他眉头微皱,接道:“王爷,咱们现在还不能确定它们之间有联系,毕竟中间相差有十二年之久。”
☆、第044章:好意
皇甫熠阖上眼,待他重新睁开时,已逼退眸中湿意,就是那布满眼底的恨,也全然消无,他看向窗外的漫漫月色,幽幽道:“我知道,但我相信自己的直觉,并且我有强烈的预感,用不了多久,就能知道十五年前的事实真相,能为母妃和皇兄,还有外祖一家报仇。”
“仇,我们是要报,但当下王爷是不是该考虑娶位王妃,打理咱们这偌大的王府了。”沉重的话题谈论起来,无疑是令人深感压抑,在任伯心里,他将皇甫熠视作自己的孩子般对待,见其面上神色虽恢复如常,实则,心里怕是还难受得紧,于是,他语声温和,提起了皇甫熠的终身大事。
知晓他用心良苦,皇甫熠身子一歪,斜倚在了榻上,很是无奈道:“任伯,你是知道的,于我来说,没什么比给母妃,皇兄,外祖一家报仇来得重要。”
“王爷心中想的,也是我心中所想,可这王府不能没有女主人啊!”任伯苦口婆心道:“自打王爷满十六岁,皇上就派宫侍送秀女到王府,着她们好生服侍王爷,多为王爷延绵子嗣,这一晃四年多时间过去,王爷后院里的女人加起来没有二十,也有十七八个了,可王爷到如今怕是连她们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眼看着再过个半年多,又是一年一度的选秀,届时,皇上多半又要送秀女过来……”
皇甫熠截断任伯的话,灿若星辰般的眸中流露出几许讽刺:“他是想要我死在女人身上吗?要送就让他送,至于我是否碰触那些女人,这就是我自己的事了。”一个个举止造作,只知涂脂抹粉,贪慕富贵的俗物,连给他暖*的资格都谈不上,又凭什么给他延绵子嗣?
“王爷,在我看来,皇上这几年送秀女到王府,多半出于好意,毕竟你年岁不小了,需要有女人在身边伺候。”皇甫擎送秀女给皇甫熠,并未下什么旨意要其将这些女子全受用,如此做,他只是出于对兄弟的疼惜,及十五年前先帝告知他的一件辛秘之事。
而任伯此刻的言语,无外乎是关心皇甫熠,至于皇甫擎真得是好意,还是别有用心,他没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