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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继光在扫除了一切抵抗力量之后,又分出几十人去把守东门和北门,打仗多年,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已经深深融入了他的血液,这才是地道的老兵,老将,虽然他还只是而立之年。
当王阳明带着许多辎重进入武安县城时,城中百姓已经被安定下来,既然强盗们不去伤害他们,他们自然就不会)畏)惧(网),这也是中国历代百姓劣根性所在,就像鲁迅先生说的,历朝历代的老百姓在乎的不是由谁来奴役他们,而是能不能吃饱饭,有衣服穿,至于其他的,他们全不在乎。
“元帅,县城已经牢牢控制在我军手中了。”戚继光朗声向王阳明禀告道。
“好,两位将军辛苦了,”王阳明亲热地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然后对徐光启说道,“子先,你叫人上点酒菜,我们要好好庆贺一下。”
“遵命,元帅。”徐光启虽然暂时只负责一些杂碎琐事,但是他乐在其中。
当年介子推跟随落魄流浪的公子重耳,更是到了甘愿割取自己身上的肉来给他的主公下饭的地步,发生这种事情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他们的服务的对象都不是一般人,他们料定终有一日他们的付出必有回报,他们早先的牺牲也绝不会白费。
酒过三巡,王阳明吩咐道:“把县太爷刘勋带上来。”
很快,刘勋就被两个小兵带了上来,眼睛却不敢看王阳明一眼。
“松绑。”王阳明再次吩咐道。
刘勋心中暗暗舒了口气,却不敢率先开口说话,他还猜不透对方的真正用意。
“听闻刘大人治县有方,今日一见,果然是街道林立,一片繁荣迹象。”
刘勋还是不答应,他不敢答应。
邓子龙怒了,雷声喝道:“奶奶的,我家元帅问你话,你为何不答?”
王阳明挥手示意让邓子龙坐回原位,一边亲自上前给刘勋递上一杯酒,一边再次劝说道:“刘大人如果肯归顺本帅,武安县令之职就还是你的。”
这一次,王阳明之所以选择采取怀柔之策,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他当然也可以干脆把刘勋的脑袋倏然砍下,但是杀了刘勋,谁来替他治理武安县,普天之下,还有谁比刘勋更加了解武安县,而且王阳明也不能像对待李庄一样,攻占一个,抛弃一个。毕竟没有固定的物资供给,再强大的流寇也会有殚精竭虑需要休整补给的时候,而地处三省交界处的武安县,不但经济发达,人口稠密,且战略地位又突出,自然成了后方根据地的上上之选。
堂堂明朝派遣来的大元帅都这般礼贤下士了,刘勋再不识时务,也撤去了心中最后的一道防线,一大把年纪了,他可不愿意再去颠沛流离,更舍不得新纳的美妾。
“卑职愿听元帅差遣。”刘勋终于轰然下跪,乞求收容。
王阳明心中暗暗一笑,大度地扶起刘勋,然后和他干了一杯,之后给刘勋安排一个靠前的位置,也算是待他不薄了。
待王阳明刚刚坐定,一个骑兵头领就悄悄地进来和邓子龙说了几句话,邓子龙闻言微微点了点头,起身恭敬地对王阳明请求道:“元帅,攻打县城之前,您对弟兄们的承诺,现在可否兑现。”
王阳明闻言哈哈一笑,瞥了一眼,见戚继光也是微微笑着,两人心有灵犀,似乎早已商量好一般。
“武桥,你过来。”
王阳明说这话的时候,戚继光却自顾和惊魂甫定的刘勋攀谈了起来,目的是分散刘勋的注意力。
王阳明把嘴巴附在了邓子龙耳边,轻声说道:“让兄弟们好好去享受吧,但是记住,只准抢掠富商地主们的财物女人,普通百姓要是敢伤害一个,定斩不饶。”
“是,子龙代兄弟们谢过元帅。”
那骑兵头领见元帅答应了他们的要求,也不等邓子龙转告,便饿狼一般疯跑了出去,去把好消息播送出去了。
邓子龙回头不见了那强壮头领,身体猛一停滞,继而再次转头看向王阳明,尴尬地恳求道:“元帅,子龙也想去。”
这一次,王阳明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笑骂道:“去吧,注意身体就好,明天可还要打仗。”
邓子龙几乎就要跳了起来,连忙胡乱一拱手,就饿虎一般飞了出去,可见其有多么兴奋。
毕竟是农村出来的孩子,没见过什么世面,见了金子女人,岂能不眼红,不像戚继光,心态稳重,坐怀不乱。
刘勋一边虽然和戚继光胡乱聊着,一边却注意着王阳明和邓子龙之间的举动,虽然听不清他们到底再说什么,但也猜到了大概。可是即便如此,又能怎样呢,王阳明没有当面说给他听,已经给足了他面子了,自己要是再捅破了这层纸,那不是自找没趣,搞不好最后要把心爱的小妾也贡献出来也说不定,所以最后刘勋还是选择了沉默。
“各位,我们继续喝酒。”王阳明一阵招呼,众人纷纷举杯畅饮,好不快活。
当然更快活的是外面的一群“野兽”,烧杀抢掠任意妄为,谁也没有手下留情,谁都爆发出了人类最原始的欲望,一定层面上来讲,这属于小农阶级的局限性。虽然它是个极大的弊端,对于王阳明来说,却是个再好不过的一种激励手段。
不过事情往往都是会乐极生悲,物极必反,八百口野兽就惹出了一些问题,一些王阳明所不能容忍的严重问题。
第一二七章 军令如山
第二天一早,县衙门外站满了武安县的老百姓,叽叽喳喳地在议论两件事情,个个眉头紧皱,脸有怒色。
“元帅,门外有百姓告状。”戚继光见王阳明从卧室走了出来,便急忙上前禀告道。
“告状?”王阳明反问了一句,猛然发现站立一旁的邓子龙脸现异色,暗叫该死,却没有直接表现出来,而是大踏步来到了大堂之上,叫老百姓们进来。
“元帅,百姓人多,恐生变乱。”戚继光进谏道。
“放心,本帅自有分寸。”王阳明大手一挥,依旧坚持着自己的决定。
很快,两个老百姓,一个男性老汉,一个女性老妇,被带到了大堂中央,哭诉着向王阳明告状。
“老哥,你先说。”王阳明短短的几个字,虽然随意,却透露出一种无法拒绝的威严,字字刺进了众人的耳中,大堂为之一静。
“大人,”老汉好半天才叫出了两个字,见旁边并没有危 3ǔ。cōm险,便大着胆子说道,“昨晚我的一头老黄牛被几个强盗给抢走了。”
“什么,强盗?”邓子龙大声一喝,可怜那老汉猛然身体一震,轰然下跪,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闭嘴。”王阳明朝着邓子龙响雷般一喝,竟是要比邓子龙刚才的声音大上好几倍。
邓子龙见到王阳明雷霆一怒,顿时不再敢多嘴,邓子龙就只服从戚继光和王阳明两人,尤以王阳明为甚。
“老夫人,你呢?”
那老妇人见王阳明替刚才的老汉主持公道,心中的勇气不禁多了好几份,壮着胆哭诉道:“大人,我的女儿被一群禽兽给玷污了,现在正哭喊着要自杀,您可要替她主持公道啊。”
这一下,王阳明真是忍耐不住了。
“邓子龙!”
邓子龙从未听王阳明直接称呼过自己的名字,顿然心惊不已,急忙踏上一步,抱拳应道:“末将在。”
“马上把抢牛和强奸之禽兽给本帅找出来,听见没有?”
“末将遵命。”邓子龙的回答已经有点颤抖了,他虽然愚钝,却也能够大致猜到王阳明的意思了。
很快,在邓子龙雷厉风行地搜索之下,大堂之下来了七个人,七个畏畏缩缩不敢抬起头来的小兵。
“谁抢了老汉的牛?”王阳明怒目圆睁,似要喷出火来。
七个小兵虽然害怕,但是他们以为顶多被罚扣些军饷,或者打上几个大板,但是他们想错了。
“元帅,是我们几个。”
话音刚落,站出来三个小兵,还是不敢抬起头来。
“好,好,很好,”王阳明所说虽然好听,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非常愤怒,“来人呢,拉出去砍了。”
“元帅,”邓子龙一见自己的手下就要被生生砍了头,不由心急如焚,“请元帅开恩。”
这时候,三个小兵也只以为王阳明是在开玩笑,顶多是在吓吓他们,所以他们还在木然地站着。
“拉出去砍了,没听到吗?”王阳明一双虎目扫过众人,人人心中一凛,再也不敢透一口大气。
如此一来,旁边站立不动的卫兵再也不敢犹豫一刻,大踏步上前,就要把三个小兵拉出去砍头了。
“元帅,元帅饶命啊,饶命啊……”直到这一刻,三个小兵才意识到失态的严重性,开始苦苦哀求。
负责砍人的卫兵犹豫了一会,见王阳明并不改变原先的命令,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