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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二人了,阎婆惜答应便罢,若是不答应陈主事定有法子治她。
那边阎婆惜皱眉头思索了一下,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卢夫人和贾押司高兴之余,又微有失望,怎么就答应了?这样赔四千贯钱就算了了?却是看不到陈主事调理她了。不过再一想,以后有的是机会,断不能放过她,再者说了,二人还真不信阎婆惜能拿出四千贯,答应的那般痛快,一会儿看她拿不出钱怎么办?
陈主事扶须笑道:“既然都无异议,那本官就作主了……”
卢夫人和贾押司连连点头,陈主事慢条斯理道:“此次纠纷排解如下,卢府贾氏赔付武夫人钱四万六千贯!”
卢夫人得意洋洋地对阎婆惜道:“武夫人,拿钱来吧,四千贯,啊?不是,是四万六千贯……”
“四万六千贯?我赔她?!”卢夫人突然尖叫了起来。
贾押司也一头雾水,心说陈主事真是老糊涂了,断词都说不好,嘴上可不敢抱怨,笑道:“陈大人再讲一遍,小的没听清。”
陈主事不满的扫了二人一眼,缓缓道:“卢厨贾氏赔付武夫人钱四万六千贯!听清了么?”
卢夫人和贾押司这次都听清了,可二人也听傻了,好半天,还是贾押司久经历练,率先回过神来,问道:“大人这是何意?”
陈主事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扔给了贾押司,冷冷道:“自己看吧,今日本官本是为这事来见卢员外的,既然你们还在闹,就自己看个明白!”
贾押司拿起纸笺看了几眼,立时惊呼起来:“不会吧?这怎可能?么妹,你看看!”
卢夫人接过纸笺,看了起来。
那纸笺上开始是卢夫人厨上丫鬟红儿,阎婆惜贴身丫鬟冬儿等几女的证词,言道亲眼见到卢夫人把武夫人地“五珠护凤”扯断。这本来没什么,卢夫人看到这里也只是骂红儿吃里扒外,等回府一定好好收拾她,打折她一条腿不可,可是再往下看,卢夫人可就彻底傻眼了,下面是大名府几家最大地首饰铺开具的证言,证明武夫人断掉的五珠护凤乃是真品,修补时用了秘法,另有几种珍稀金属,那几种金属世间罕有,在修补金钗时会被用光,最后修补费用收了武夫人五万贯。
看罢纸笺,卢夫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都涣散起来。
第四卷 燕赵自古多豪士 第021章 … 破落户是怎样炼成的(一)
更新时间:2009…4…6 22:15:49 本章字数:6252
半响后,卢夫人猛地回过神来,从地上爬起叫道:“不可能!那明明是赝品,怎会成了真品!陈大人可教她拿出来一观!”突然想起这证词的漏洞,卢夫人马上来了精神。
陈主事怜悯的看了她一眼,指指她身后。
卢夫人愕然回头,就见阎婆惜正从一方锦盒里取出一枝金钗,轻轻别在了发簪上,没错,是“五珠护凤”,那坠下的五颗珍珠明亮耀眼,光华流动。断不是自己那日扯断的金钗,这根似乎是真的“五珠护凤”!!!
卢夫人如坠冰窟,呆呆望着阎婆惜,望着昨日还在自己眼前诚惶诚恐的小妇人,今日却仿佛换了个人一样,看着自己也不说话,嘴角满是轻蔑。可是人家有足够的底气轻视自己,就那根“五珠护凤”就足以把卢夫人原有的信心击得粉碎。
昨日在人家面前的夸夸其谈如今变成了莫大的讽刺,现在想想自己就像跳梁小丑一般在人家面前蹦达,耍猴戏给人家看。或许昨日那婆娘就是装样子给自己看,心里还不定在怎么笑自己呢,卢夫人简直快气疯了,头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用发红的双眼死死盯着阎婆惜。
“昨日扯断的不是这根!”卢夫人忽然鬼叫起来。
陈主事脸一下拉的老长:“够了!别闹了!还是快回府和卢员外筹备银钱吧!”
陈主事的吼声把卢夫人从歇斯底里中拉了回来,转眼看向陈主事:“大人,你怎不念旧情?”
陈主事面沉如水:“本官一向公正,何来私情可言?若再胡说。莫怪本官治你妄言!”
卢夫人恨恨扫视众人一圈,转身向外便走,卢府丫鬟们急忙跟了上去。贾押司心却沉到了谷底,卢夫人对官场上事情不太明白,贾押司却清楚的紧,大名府官吏中,陈主事和卢员外关系最好。可看今天陈主事的样子,一副和卢员外彻底划清界线地模样,贾押司马上知道,么妹这次闯下的祸事非同小可。
对陈主事拱拱手,走前还是忍不住向那边美人儿望了一眼,却听那美人儿身边的贴身丫鬟冷笑道:“也不怕瞎了眼!”
贾押司一凛,慌得转头就走。
众人走后。陈主事对阎婆惜深施一礼,毕恭毕敬道:“下官告退。”昨日韩通判突然找到陈主事,把那张证词递到陈主事手里,陈主事开始看到纸笺自然为卢家说话。韩通判只笑眯眯说了一句话:“王爷交代你办的。”
陈主事马上全身冷汗,韩通判也不再说,转身走了。混迹官场多年,陈主事哪还不明白贵王交代自己办这件事的意思,自己和卢员外交情好在大名府人尽皆知,贵王这是要动卢家,交自己办那是给自己个回头的机会,若是办得好。办的王爷满意,自己和卢家地事就算一笔勾销。自然不会受到牵连。但若不知悔改。那自己铁定和卢家一起完蛋。能怎么办?陈主事眨眼间就作出了抛弃卢家的决定。
虽然不知道这位武夫人和贵王千岁什么关系,但不管什么关系。自己也是越恭敬,越谦卑才好。
阎婆惜被陈主事这一礼吓了一跳,她自然看不出陈主事那身绿袍官服是几品,在阎婆惜心里,县城里的押司就是不小的官了,但大名府押司在陈主事面前就跟狗在主人面前一般听话,这位大人来头肯定是小不了的,如今再见他对自己毕恭毕敬施礼,阎婆惜慌忙躲开:“大人莫折杀妾身。”
陈主事不敢和她多说,恭敬道:“下官去卢家催催这些刁民。”抱抱拳转身而去。
阎婆惜望着他的背影,心里一阵迷糊,从昨天下午到今天的一切一切仿佛梦境一般,昨日龙五领来这些漂亮地侍女,送来的那些珍异瓜果,无不叫自己瞪目结舌,后来更送来真品“五珠护凤”,当时阎婆惜险些晕过去,最后武植又传消息言道今日一切全安排妥当,只叫自己耍威风就可,想怎么耍就怎么耍,最后会有大名府官员收拾自己的烂摊子。
阎婆惜虽然按老爷吩咐作了,心里还是有些没底,毕竟这里不是阳谷,大名府官员更非县城官吏可比,谁知道那陈主事不但帮自己演戏,最后走时又是这般谦恭,阎婆惜又怎会不迷迷糊糊,如在梦中?
“老爷好厉害!”冬儿长吐了一口气。
阎婆惜深有同感,默默点头。
“也不知道老爷到底是哪方神圣,怎么到哪儿都能吃得开?在阳谷就不说了,这来了大名府,又立马把卢家压了下去,夫人,昨天奴婢可是打探的清清楚楚,卢家在大名府,在河北都是有名地很呢。真不知道咱老爷哪儿这么大神通……”冬儿在那里喋喋不休。
阎婆惜默然,从昨日起她又何尝不是一直在思量老爷的身份来历?
“夫人,我知道老爷是谁了?”冬儿忽然道。
阎婆惜眼睛一亮:“老爷是谁?”
冬儿道:“夫人您想啊,就看老爷从昨天拿出的排场,施展的手段,再看官老爷对夫人的敬重,老爷能是简单人物么?”
阎婆惜啐了她一口:“小妮子就会卖关子,你说的这些谁又不知道了?你倒是说说老爷是谁啊?”
冬儿笑道“夫人莫急,您想想,咱老爷姓什么?”
阎婆惜瞪了她一眼,冬儿不敢再卖关子,说道:“那夫人再想想当今大名府顶尖的人物又姓什么?”说到顶尖人物,伸出拇指晃动。
阎婆惜道:“顶尖人物第一位自然是贵王,好像也是姓武的……”眼睛忽然瞪得老大,看向冬儿:“你是说咱家老爷是贵王?”
冬儿摇头笑道:“老爷虽然威风。却又怎可能是贵王,贵王可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老爷可比不上。”
阎婆惜不服气地道:“你又怎知咱家老爷比不上贵王?”冬儿吐舌头道!“是是,咱家老爷是天下第一,谁也比不过咱家老爷!”
阎婆惜白她一眼,道:“少在那里卖弄嘴舌。那你说咱家老爷到底是谁?”
冬儿道:“奴婢猜想,咱家老爷或许和贵王沾亲,说不定还是兄弟呢!”
阎婆惜微微点头,冬儿的话听起来似乎有几分道理,还真有这种可能。
“好了,别乱猜了,老爷早晚会说地。”阎婆惜坐回石凳。夹起一块绿绿地果块放入嘴里,虽然昨天那些侍女(宫娥)为阎婆惜讲解半日,却是早就忘了,也不知道自己吃的水果叫什么名儿。“冬儿你也尝尝,不是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么?怎么番邦水土养不出人样儿,果子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