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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植点点头:“忙完了!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忙啥,想多陪陪你都不成。”
金莲道:“相公做的是大事,又怎能整日儿女情长?”
武植失笑:“什么大事?相公最大的事就是陪金莲!”
金莲听了美滋滋的靠在武植怀里,不再说话。
武植忽然叹口气道:“金莲,你是不是有心事?”
金莲笑道:“金莲哪有什么心事?相公多虑了。”
武植摇摇头,不语。
金莲看看武植脸色,似乎有些不豫,心中一慌,急急道:“相公,金莲不是不想说。是不想令相公烦心。”
武植道:“你不说相公不是更烦?”心中却是叹息,装出不高兴本就是骗金莲说实话,不过见金莲惶急的样子心情却沉重起来,金莲。你为什么就这般在乎我呢?
“金莲只是在想。相公是顶天立地的英雄,金莲却什么忙也帮不上。真的很没用……”金莲低声说着话,眼睛不时看看武植。
武植愕然:“金莲,你以前可不是这般想法的,外面的事本来就是男人的事,要你帮什么忙?”
金莲眼圈微红:“以前金莲也觉得相公在外面打拼是天经地义,可是这些日子金莲见地人多了。明白的事情多了。才知道有的女子不是都和金莲一样没用。那样的巾帼才真地配得上相公……”
“够了!见地人多了?明白的事情多了?我看你是越来越糊涂了!”武植打断金莲地话,真有些生气了。他却不是生金莲的气,自己也不知道气什么,就是看金莲不开心就莫名生气。
金莲被武植的吼声吓到,脸色苍白,不敢再说话。
武植叹口气:“金莲,相公不是什么英雄,相公只是个粗人,不会讲什么大道理,相公只知道,我喜欢的是每日默默等我回来的金莲,而不是什么莫须有的巾帼!”
金莲低头不语。
武植拥紧她道:“金莲,方才我不是和你发脾气,相公是生自己地气,为什么金莲不开心都不和我说呢?这个相公做得很失败啊!”
金莲急急道:“不是地,相公是天下最好地相公……”
武植用手指压住她的红唇,摇了摇头,金莲先是愕然,继而微微点头。二人都不再说话,转头看满园风景。
半响后,武植轻声道:“独一无二地金莲也有羡慕别人的时候?要我说啊,那些巾帼该羡慕我的金莲才对……”
金莲忽然笑道:“羡慕我嫁个好相公么?”
武植大奇,惊讶的看向金莲。
金莲却是神采焕发,“金莲想明白了!”
武植道:“真的明白了?”
金莲道:“金莲只需为相公打理好这个家,让相公回家都是开开心心的,那就是金莲最大的幸福,又何必羡慕旁人?”
武植笑着点头,想来金莲以前也是这般想法吧,不知道这些日子受了什么刺激,才冒出些奇怪的想法,要女子都想去做巾帼,那还不天下大乱?
“巾帼?金莲你不是说七巧和玄静吧?”武植忽然问道。
金莲点头道:“两位妹妹自然是巾帼……”
武植笑道:“金莲若想做巾帼,可以和七巧去学枪棒啊!”
金莲笑着摇头:“相公莫再取笑金莲了,是金莲想歪了!”
武植看看天色,拉着金莲的手向亭外行去:“该用饭啦。”
走在回廊上,武植忽道:“过几日去武家庄,金莲要不要去?”
金莲摇头道:“相公还是带七巧去吧,小妮子最爱热闹。”
武植道:“这次不带她,就带金莲去,咱家第一个庄子金莲还没见识过呢。”想了想道:“让她学学针织女红,等我从武家庄回来考校!”
金莲好笑的白了武植一眼:“相公就知道欺负她。”
武植嘿嘿笑道:“巾帼吗,自然什么都要懂的……”
晚饭后,金莲才和武植讲起叔父之事,听说扈成又被修理,武植一阵好笑,再听金莲讲道见过了扈三妹,武植才恍然大悟,敢情金莲是被她刺激到了,想起那骄傲的女孩子,武植也说不上什么滋味,初见面时的蛮横令武植十分不爽。可第二次见面她又像换了个人似的,还关切的问自己身体,倒把武植对她的恶感冲去了一些,但也谈不上什么好感。巾帼是巾帼了。太不像女人了。
金莲把事情讲过,又言道会把叔父送到阳谷。至于杏儿怎么处置,还请相公拿个主意。
六植听了笑大,忧算把潘老大送到阳谷又能怎样?那简直是自己的私人锄儿”、怕潘老大到了那里会变本加厉的横行,天高皇帝远,没有人约束。还不知道会作出什么事来。若想他不惹事。只有从根儿上解决,回头想个法子就是。至于杏儿。见王妃叔父被欺负,所做事情也无可厚非,只是擅自做主,事后又不禀明王妃,倒需教训一下,不过几日后就是竹儿老哥大牛成亲之日,这几日也顾不得她了,从武家庄回来再说不迟。
正值盛夏,武家庄周遭的田地间庄稼层层叠叠,尽是最浓深的油绿,风吹过翻起浅色地叶子背面卷起层层淡绿的波浪。
大牛扛着锄头从青纱帐中钻出,赤裸的上身被晒得黑黝黝的,身上淌满汗水,走在回庄地田间小路上,不时有人和他打招呼:“大牛!大喜啊!”
“大牛!快成亲了还做活!不怕累得入不了洞房啊!”
在善意地笑声中,大牛拐上了回庄子的大道,后天就是自己成亲地日子了,想起春花的面庞,大牛憨厚的笑了几声。
“大牛!等一下!”后面匆匆跑过来一名壮实的汉子。这汉子叫三娃,是最近才进了武家庄的佃农,武家庄得到大笔资财,招募庄客,修缮防御的同时,刘总管打起了小算盘,又买了好大片田地,相应地也招募进许多佃农。刘总管心里,自然土地是根本,庄子地土地那是越多越好地口这也怪不得刘总管,历朝历代,有了银钱都是添置土地,虽然到了宋代商人崛起,但人们根深蒂固的观念是不好转变地。
大牛听到喊声回头,看到三娃不由得脸一沉,新进武家庄的佃农良莠不齐,这三娃就是一典型的混蛋,每日就知道聚众赌博,如今的武家庄佃农手里大都有了几个闲钱,也就滋生了一些赌徒,三娃如鱼得水,不过别说,这小子运气挺好,总是赢多输少,才进庄子两个多月,却很是赢了些家产,俨然成了新进佃农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像大牛等武家庄的老人对三娃这样人物一向是敬而远之的,找刘总管说起庄子里风气渐趋不好,刘总管总是哈哈一笑,言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之类的话,三娃溜须拍马很有一套,甚得刘总管喜欢。他又不惹事,只是喜欢赌上几把,旁人也实在说不出什么。
“大牛对兄弟怕是有些误会吧?”三娃笑着说道。
大牛虽然不喜他,也不能太卷人家面子,摇摇头道:“怎么会?只是大牛不喜欢赌,和三娃你自然走动少些。”
三娃笑道:“我说也是,兄弟虽然是个赌鬼,却是最爱交朋友,大牛哥和我也不要太见外!”
大牛摇摇头:“不见外,不见外!”转身欲走。
三娃却仿佛没注意大牛的不耐,跟在大牛身边笑道:“大牛哥后天就成亲了?怎么也不多添置些物事?人一辈子可就这么一次大喜啊?”
大牛随口道:“穷人哪那么多讲究,过得去就成了。”
三娃眼睛一亮:“大牛哥,兄弟倒有几个闲钱,若是大牛哥不嫌弃,尽管拿去使。”
大牛皱眉道:“那怎么好意思!”实在懒得和他纠缠,若说钱,大牛现在怕是武家庄最有钱的,就是刘总管恐怕也没大牛身家高,武植赏下的和竹儿托人给哥哥送来的银钱加一起怎么也有上千贯了,只不过春花和大牛都知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的道理,二人把那些钱都存了起来,就是成亲也没怎么花用。
不过这些事只有大牛和春花知道,旁人又哪里晓得,特别是三娃这些新进庄的,就更不知道大牛底细了。三娃也听说大牛有个妹妹比天仙还漂亮,做了庄主老爷的贴身侍女,不过见大牛生活还是这般贫苦,自然觉得就算跟了庄主老爷,肯定也不得宠。早晚也是送人的命。
听大牛说不好意思,三娃笑道:“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若大牛哥实在觉得过意不去,帮兄弟张罗门婚事就好。兄弟二十多岁的人了。却没有一个婆娘……”
大牛打断他的话:“这种事大牛帮不上你!”
三娃笑道:“大牛哥帮不上别人谁还帮的上,等大牛哥妹妹回来。许给兄弟就是了。”
大牛瞪大眼睛,没明白过来:“你说什么?”
三娃道:“大牛哥你想,既然咱家妹妹庄主也不宠爱,早晚庄主老爷也会送回来,到时许给兄弟就是,兄弟绝不嫌弃……啊……”话没说完。眼睛已经被大牛狠狠一拳打中。立马青肿一片。三娃想还手,却哪有大牛力气大。被大牛按在地上好一顿老拳,幸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