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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植缓和下语气:“你接着讲。”
孟玉楼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再不敢说些闲话,只把事情经过略微讲述,言道自己相公不知何故被大名府差官拿下,四处求告无门,只有来请贵王作主。
武植道:“那你为何不击鼓鸣冤?”
孟玉楼无奈的看了眼武植,却见面前安坐的是一位英武年轻人,神采奕奕,双目如电,心中一慌,赶紧俯下头去,也不知道贵王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这种事情明显是有私情的,又怎生告?如何告?嘴里却是不敢乱说,垂首道:“民女常闻贵王大名,贵王英明神武,民女仰慕已久,今日莽撞行事也是为了见贵王一面。”说着话自己都有些脸红,怎么自己会说出这般赤裸裸拍马屁的肉麻话。
武植好笑地看了她几眼,这种溜须拍马的话语从端庄地贵妇人口中说出口听起来倒别有一番滋味。何况曾经地“大仇人”之妻,如今诚惶诚恐地跪在自己脚下,武植对西门庆的怨气稍稍消散。
沉吟片刻,武植道:“若你所说乃是实情,本王可以帮你夫妇一把,只是本王初任,赴任前曾立志要使得大名府吏治清明,百姓安居,西门庆身为配军。却不守律法,谎报病情。欺瞒朝廷,其罪不小,本王却不能饶他!”一席话大义凛然,颇有“青天”风骨。
孟玉楼听到前面地话心中正自欢喜,武植后面的话却如晴天霹雳,吓得她花容失色,颤声道:“千岁……这……这……”
武植叹息道:“你放心就是,本王绝不徇私。也不会新官上任烧上几把猛火,重重惩治你家夫君,本王秉公而断,一切依律法行事!”
孟玉楼险些哭出声,依律法?依律法只怕夫君会被抓入沧州营,不知要打多少军棍,怕是再也逃不出生天。
“千岁……民女不……不告了……不告了不成么?”孟玉楼呜咽,泪水滚滚而下。
武植怒道:“荒唐!本王是在和你儿戏吗?”心中虽有不忍。却不能轻易饶了西门庆。
孟玉楼彷徨无计。只觉如跪针毡。心中乱成一团,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夫君。我害了你啊!想放声大哭,终究不敢,死死忍住哭声,肩头抖动,只是那强忍后憋出来的几丝哭泣声更令人心酸。
“够了!姐夫你怎么变得这般心狠!”“咣当”一声巨响,遮住后堂地屏风被踹翻倒地,七巧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大眼睛瞪着武植。
“官越大性情越冷!爹爹说地果然没错!枉七巧还一直把姐夫看作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却是想不到姐夫的血这般冷……”七巧越说越气,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轻轻掉落地面,率的粉碎。七巧抹了一把眼泪,转身去拉孟玉楼:“姐姐莫怕!今日七巧就是劫了大名府大牢!也要帮你把夫君救出!”
武植苦笑,这是哪跟哪啊,怕是你都忘了西门庆是何许人了吧。但见七巧掉落地面的泪水,心中微微一痛,小丫头是真伤心了。
“七巧,非是姐夫狠心,律法如此……”武植斟酌着说辞。
“律法不外乎人情,姐夫曾经和七巧说过的,七巧可记得清楚!”小丫头一脸义愤的看着武植。
武植大窘,当初做一些违法地事情被七巧取笑,武植便搬出一些歪理,把七巧驳斥的哑口无言,现在却是被她用上了。
“那你想怎样?”武植有些老羞成怒。
“当然是把这位姐姐的夫君放出来!”七巧大声道。
武植沉下脸:“我若是不依呢?”
“那我就去劫牢!”七巧寸步不让。
武植气得险些吐血,王妃去劫狱?传出去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孟玉楼呆呆看着两人争吵,心中一片迷惘,这漂亮的小姑娘是谁啊?好大的胆子,竟敢和贵王针锋相对,叫贵王姐夫?就是贵王妃亲来也不敢这样和贵王说话啊。见小姑娘帮自己说话,心中自然而然生出亲近之意,可是又不敢相劝,只有傻呆呆俯首不语。
“来,姐夫和你说件事!”武植压下怒气,对七巧招手,还是告诉她西门庆何许人吧,为他争吵不值得。
七巧火气正大,“不听不听!事无不可对人言,你说就是!”
武植也上了火气,甩手就向外走:“那你去劫狱吧!”
眼见武植就要走到门口,七巧忽地眼珠一转,风一般掠上,武植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七巧抱在怀里,然后身子一轻,再看时,七巧抱着他坐在了椅子上,武植大怒,想要挣扎,不想被七巧牢牢控制住手脚,却是半点动弹不得。
七巧治住武植,心中舒畅,火气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笑嘻嘻道:“姐夫,你服不服?”
武植郁闷的只想吐血,挺大的男人被一小女孩抱在怀里,偏偏自己毫无还手之力,虽说软玉温香,七巧滑腻地小身子靠得自己紧紧地,但此时又哪觉得出舒服。
“放手!”武植怒目看着七巧。
七巧却是不为所动,叭嗒一声,在武植脸上亲了一口,偷偷在武植耳边道:“相公莫生气,七巧错了……”
七巧第一次喊武植相公,听得武植心中一荡,可毕竟火大,怒道:“这般对待相公,明日就休了你……”说到最后,忽然也觉一阵好笑,怒气微去,脸上却还是那副冷冰冰地样子。
七巧小脸贴在武植脸上,轻轻蹭了几下,柔声道:“姐夫休了我,就给姐夫做情人……”
听着七巧痴痴的话语,武植心里一热,两人久久无语,半晌后武植叹口气:“放我下来吧,不生你气啦。”
七巧还是紧紧抱着他:“七巧喜欢抱着姐夫。”
武植低声道:“有外人在!”
七巧道:“姐夫地意思是说没外人在的时候七巧就可以这样抱姐夫了?”
武植无奈的点点头,先脱身再说,自己还不信治不住她这丫头片子。
七巧不舍的放开武植,那边的孟玉楼在七巧飞过去治住武植的时候一下惊呆,不过自己可不敢多看,死命低头看着足尖,实在搞不清小姑娘和贵王的关系,也不敢多想,只是思索自己夫君之事。
武植整整衣襟,恼火的看了七巧一眼,心说我威严的形象被你给败坏光了,非想个法子好好整治你一次。
七巧望望那边的孟玉楼,又望望武植,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却不说话。
武植清咳几声,“孟玉楼!”
孟玉楼急忙跪下:“民女在。”
“律法大如天,就算王妃为你说情,本王也不能徇私……”
孟玉楼心中一片冰凉,原来那小姑娘是王妃,怪不得那般漂亮,又敢和贵王顶撞,看来贵王是十分宠溺她了。可是王妃说情都不管用,这可如何是好?
七巧也是小脸皱成一团,委委屈屈的看向武植。
“但是……”武植心中好笑,怎么哪个时代都是这般,一个“但是”后不知道多少人情大于法理的事情发生。
果然孟玉楼听到“但是”身子一颤,似乎知道转机来了,七巧也精神大振,笑看向武植。
“但是西门庆或许真有重疾,本王自会寻名医为之好生诊断,待有了结果,再做定夺!”
听了武植的话,孟玉楼满心欢喜,俯首道:“谢贵王千岁,谢贵王千岁。”七巧也笑眯眯看着武植,十分开心。
武植心中叹息,不知道七巧以后会不会恨自己。
第四卷 燕赵自古多豪士 第013章 … 从疯子到死人的艰难历程
更新时间:2009…4…6 22:11:39 本章字数:6433
人名府大牢密室。
西门庆悬挂在梁上,脖子上的白绫越来越紧,他的舌头伸出来好长,双手乱抓乱挠,双足乱蹬,蔡福和蔡庆看着他嘿嘿冷笑。
“砰砰砰”密室外传来敲门声,蔡福皱皱眉头,过去拉开门,牢房节级匆匆忙忙进来,口中道:“上面说了,提审西门庆!”
蔡福一机伶,后背马上被冷汗浸湿,回头惨叫:“快,快把他放下来!”
蔡庆手起刀落,白绫从中断为两截,西门庆“砰”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头颅和地面的**碰撞声令蔡福的心脏险些停止跳动,急忙跑过去探他的鼻息,还好,西门庆呼吸虽弱,却也绵延不绝。
蔡福松了一口气,责怪的看了眼弟弟,心说都是你出的什么三日无信就把他弄死的鬼主意,险些闯出大祸。
蔡庆额头微微冒汗,也是长吁口气,看兄长责备,笑笑不说话。
节级喊来两名狱卒,把西门庆抬了出去,外面自有王府侍卫交接。
武植踏入西厢房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床上那捆得和木乃伊似的大粽子是西门庆?怎么脸也包得这般瓷实?只露出紧闭的双眼和鼻孔。
旁边的贵王府随侍郎中周大夫恭恭敬敬的给武植行礼。
武植问道:“他怎么了?”
周大夫满脸羞惭:“小人无能,小人无能啊,西门先生脑部受了重击。身上又颇多创伤,老夫实在是救不活他。”
武植“啊?”了一声,吃惊的睁大眼睛,问道:“死了?”这个惊讶啊。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