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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惊喜,托马斯心想,没有答案。
查克端着两个盘子走到桌旁,盘子里装了些三明治和胡萝卜。面包又厚又白,橙黄色的胡萝卜闪亮诱人。托马斯的肚子在哀求他赶紧行动,他拿起三明治,狼吞虎咽起来。
“噢,伙计,”他塞了满嘴的食物嘟囔,“至少吃得还不错。”
不用再跟查克再多说一句话,托马斯就能吃光盘子里的东西。好在查克也并不想说话。在托马斯残缺的记忆里,虽然刚刚经历了那么多诡异的事件,但他又回归了平静。他填饱了肚子,补充了能量,头脑也得到了片刻的安宁,他决定从这一刻开始停止抱怨,着手解决问题。
吃完最后一口,托马斯靠在了椅背上。“那么查克,”他用餐巾擦着嘴巴说,“我要怎么做才能够成为行者?”
“别提了。”查克从盘子上抬起头,他正在面包屑里挑挑拣拣。他低沉地打了个嗝,把托马斯吓了一跳。
“艾尔比说,我很快就开始随不同的守护人尝试,所以,我什么时候才能有成为行者的机会?”托马斯耐心等待,希望从查克嘴里得到一些切实的信息。
查克夸张地白了他一眼,毫不掩饰地表明他觉得这是一个多么愚蠢的念头。“过几个钟头他们就会回来,你干吗不直接去问他们?”
托马斯没有理会他的嘲笑,打算继续深究下去:“每天晚上返回后他们都在做什么?那幢混凝土房子里究竟有什么东西?”
“地图,他们回来之后马上碰面,趁着还没有遗忘。”
地图?托马斯被搞糊涂了。“可是如果他们打算绘制一张地图,他们不是有纸,可以直接在外面画吗?”地图。在这段时间听到的所有消息当中,这一条引起了他最强烈的兴趣,这是第一条预示可能为他们的困境带来解决办法的线索。
“他们当然会那样做,不过他们还有别的东西需要讨论,进行分析什么的。此外,”男孩眼珠一转,“他们大多数时间都在奔跑,而不是书写,所以他们才会被称为行者。”
托马斯思索着行者和地图,迷宫真有这么大,过了两年他们依然没有找到出口吗?这似乎不大可能。可是,他想起艾尔比说过,那些墙会移动。是不是他们所有人都被判决要在这里了此一生,直到死去呢?
判决,这个词让他感到恐惧,刚才吃饭时才找到的希望的火光伴随着平静的咝咝声熄灭了。
“查克,假使我们全都是罪犯怎么办?我是说——我们都是杀人犯什么的?”
“哈?”查克抬头看过来,仿佛他是个疯子,“这样可笑的念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你想想,我们都被抹去记忆,被迫住在一个看似没有出口的地方,被一群凶残的鬼火兽守卫团团包围。听起来这不就像是个监狱吗?”他大声说出这几句话,这种可能性似乎越来越大,恶心的感觉占据了他的胸膛。
“我也许才十二岁,伙计,”查克指着自己胸前,“最多十三岁。你真觉得我会做过足以让我在牢里度过余生的事情吗?”
“我不在乎你做了什么还是没做什么。无论怎样,你已经被送进了监狱。这地方对你来说像是在度假吗?”噢,天哪,托马斯心想,真希望我想错了。
查克想了一阵子。“我不知道,比起……”
“是啊,我知道,比住在一堆垃圾里要好。”托马斯站起身,将椅子推回到桌子下。他喜欢查克,不过试图跟他进行理智的对话几乎没有可能,只能说是令人沮丧,惹人恼火。“给你自己再做一个三明治——我出去转转,晚上见。”
赶在查克提出要陪他一道去之前,他已经走出厨房,踏进了庭院。林间空地又恢复如初——人们在为各自的工作忙碌,传送箱已然关闭,阳光沐浴着一切。发狂的女孩带来预示厄运的纸条,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
参观的行程被迫缩短,他决定在林间空地自己走走,仔细看看和感受一下这个地方。他朝东北角走去,一排排高耸的绿色玉米秆看似已经准备好收割。这里也种有别的东西:土豆、生菜、豌豆,还有很多托马斯不认识的农作物。
他深吸一口气,很喜欢泥土与农作物的新鲜气息。他非常确定,这样的味道会给他带回来些许令人愉快的记忆,然而什么都没有出现。他走到近前,发现几个男孩在小块田地里除草采摘。一个人面带微笑冲他挥挥手——真实的笑容。
也许这地方并不那么糟糕,托马斯想,并非所有人都那么混蛋。他又深吸了一口沁人心脾的空气,让自己摆脱那些杂乱的思绪——还有很多东西他愿意去看。
接下来是东南角,年久失修的木头围栏里养了一些奶牛、山羊、绵羊和猪,不过没有马。真糟糕,托马斯想,骑手绝对比行者更快。走到近处,他感觉自己在来到林间空地之前一定跟动物打过交道。它们的气味、声音,对他来说全都如此熟悉。
这里的气味不如庄稼地里那么好闻,不过比他想象的要好多了。他观察着这一片区域,越来越觉得人们把这里管理得井井有条,干净整齐。他们的组织能力令他感到赞叹,他们的辛勤劳动让他感到钦佩。他可以想象,如果这里的每个人都又懒又蠢,这地方会变得多么可怕。
最后,他走到了西南角,靠近树林的地方。
他走近稀稀拉拉、没有树叶的一片树林,这后面是一片更为茂盛的树木。忽然有什么模糊的东西从他脚边一闪而过,紧跟着一阵急促的咔嗒声。他吃了一惊,低下头去,刚好看见阳光在某个金属般的东西上面反射回来——一只玩具老鼠——急匆匆地从他身边跑过,跑进小树林里去了。等他反应过来那并不是一只老鼠,它已经跑到了十英尺开外——它更像是一只蜥蜴,至少有六条腿,带着修长的银色身体一阵疾跑。
刀锋甲虫。他们就这样监视我们。艾尔比说过。
他看到一道红光在那东西面前扫过,似乎是从它眼睛里发出来的。逻辑思维告诉他,一定是他的心智在将自己欺骗,但他发誓自己看到它浑圆的后背上用硕大的绿色字体写着“WICKED”(“World in Catasstropke,killzone Experiment Department”的缩写,意为“灾难世界,杀戮地带实验总部”,简称“灾难总部”——译者注)几个字母。这如此怪异,他必须探究清楚。
托马斯朝急速飞奔的间谍追了上去,短短的几秒钟之间,他已经跑进了浓密的树丛,四周顷刻间暗淡下来。
10 鬼魅影子
他无法相信,阳光在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从林间空地中间看,树林并不大,也许有两英亩的面积,不过树木参天,树干粗壮,一棵一棵紧挨在一起,头顶上的树冠枝叶茂盛。四周一片青翠柔和的色调,仿佛一天之中只有短短几分钟的黄昏。
这里既美丽又可怕,二者兼而有之。
托马斯以最快的速度向前移动,在浓密的植被间穿行,枝叶拍打在他脸上。他弯下腰躲避一根低矮的树枝,差一点儿跌倒。他连忙伸手抓住一根枝条,向前摆动身体,重新找回了平衡。地上铺满的厚厚树叶和落下的枝条,在他身下噼啪作响。
他的目光一直紧盯住在树林间疾行的刀锋甲虫,它走得越深,散发出的红光便在黑暗的环境中越发明亮。
托马斯已经跑进树林三四十英尺,不停躲闪,猫腰,倒退。刀锋甲虫跳上一棵大树,爬上树干。然而等托马斯追到树下,那东西已经不见了踪影。它消失在茂密的枝叶之间,仿佛根本就不曾存在。
他跟丢了那小东西。
“臭脸鬼。”托马斯低声说,几乎是在说笑,几乎。虽然这话听来怪异,但在他嘴里说出来却很自然,似乎他已经变成了一位空地人。
右方的一根树枝啪地响了一声,他猛地扭过头去。他屏住呼吸,仔细听去。
又是一声,这一次更响了,就好像有人在膝盖上折断了一根树枝。
“谁在那儿?”托马斯喊,一阵恐惧涌上心头。他的声音在头顶的树冠上反射回来,在空中回响。他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一切回归了寂静,只剩下远处几只鸟儿的歌声。没有人回答,也再没有声音从那个方向传出。
没有来得及细想,托马斯已经向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他并没有刻意掩藏自己的行踪,一边走一边推开枝叶,任它们反弹回刚才的位置。他眨眨眼,努力让自己的眼睛适应越来越暗的环境,真希望自己带来了一把手电筒,他想到了手电筒和他的记忆。他又一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