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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六毫不在意,美美的望了望自己腰间的手铳,道:“你们懂个什么,我是在想,有了这多出来的十二杆枪,到时候可以收拢一些靠得住的游骑,这样,咱们的实力也就大些了,猎鞑子人头的时候,也不那么容易受损失,嘿嘿,本以为很难蒙过去,没料到,那个掌柜倒是个好人,多卖了我们十二杆枪,这下,我们可是发达了……”
“那是,那是,六哥,……多亏了六哥嘴才了得……”众人都很开心,胡乱的开着玩笑,拍着马屁,吹这牛
“六哥,不会真的是我们府谷县出了名,那掌柜才给我么卖那样多枪?那个姓李的小子真的当官了?”这只队伍里,年纪最小的,名叫大毛的问到
杨六从褡裢里抽出一份邸报,道:“确实不错,朝廷的邸报我也看了,大毛你自己看看,日后不许叫什么姓李的小子,那好歹也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呢,日后见着了,要叫声李大哥,知道吗?”杨六一边把邸报抛给那个叫大毛的小孩,一边教训到
那叫大毛的小孩,接过邸报,把邸报在手里转了几圈,楞是找不到从哪里看起,郁闷的说到:“六哥,你这不是出我的糗吗?明知道我不识字,还给我邸报,那些字,他们认识我,可我不认识他们啊”
这个叫大毛的小孩出糗的模样让其他人哈哈大笑起来
杨六哈哈大笑了一阵,道:“大毛,正是因为你不识字,所以,才把邸报给你,你看看,你那李大哥,现在都是官了,人家好歹也识字的,要是不识字,怕要弄个官就不是那样容易的了,你呀要好好用心,准备多识几个字,日后万一弄个官做做,也才做得下来……”杨六淳淳教导着
这个叫大毛的小孩一脸的委屈,道:“六哥,不识字就不能当官啊?那咱们千户所里的那个刘百户,张百户,不都不识字么,他们怎么当官的?”大毛一脸认真的“狡辩”着
“他们?你怎么能和他们比?他们老子,老子的老子都是官,那是从祖上传下来的,所以才有官当,你老子又没给你传个官下来,你不识字,想当官,别人给你个什么东西要你签字画押,你不是抓瞎?”杨六继续教训到
“哼~可是……”大毛继续准备狡辩,识字对他来说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一看到那些字,他就头晕
“算了,不说这个了,大毛啊多长点眼,学者点,等过得一两年,等你有了杀鞑子的经验,看能不能把你弄到军去,听说陛下的军里,要求人人都识字,将来或许可以走这条路子,在军里弄个军官,出来少说也是个百户,那前途,比在个山角落里当百户可强多了”杨六叹息了一下,开始为他们年纪最小的这个家伙谋划前程了
众人听了,也都纷纷赞成,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那是,六哥,要不,咱们猎点人头,和那收人头的说下,我们不换银子,让他们把大毛送到军里去,这样,大毛将来的出息,肯定比咱们高,将来,我们还指望着大毛衣锦还乡,把大毛当靠山呢……”
“哈哈哈……”
“哈哈……”
众人里,一阵善意的哈哈大笑,把大毛笑得脑袋低到裤裆里去了
大毛也是个不甘被笑的家伙,一直想找个机会反击下,瞧来瞧去,看见杨六腰间别的那手铳,于是道:“六哥,那掌柜的送你的那把手铳,能不能给我们瞧瞧……,手铳可是稀罕玩意让我们也开开眼……”
大毛这样一说,其他人跟着起哄
杨六一脸的笑意,捂着手铳道:“你们懂不懂规矩?这枪就好比自己的媳妇、老婆,连睡觉都要搂在怀里的,日后才会听你的使唤,指那打哪,你们想摸我的枪?嘿嘿,敢摸你们‘嫂子’,我剁了你们的爪子……”
众人一阵哄笑“喔……喔……”的起哄大毛是一脸的冏样
……
辽东,沈阳,盛京
黄台吉正在就这次的对敌之策做最后的安排
“此次应付明朝的攻势,阿敏,领正蓝,镶蓝旗,抽调八千战兵东进,专门对付毛文龙;莽古尔泰领正白,镶白旗,抽调一万战兵南进,专门对付袁蛮子;本汗则率正黄,镶黄旗一万战兵,调蒙古外藩诸部去征林丹汗;代善则领正红,镶红旗守盛京,随时支援四方……诸部除了战兵,还和以前一样,各分带包衣负责转运粮饷物资,如果战事有损,则及时从包衣里挑选勇壮补入八旗,以保证我八旗战力不失……”
面对明朝咄咄逼人的态势,黄台吉匆匆布置下对策,这个对策,说不上有多好,但是,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如此,敌人四面来攻,也只能四面出击去抵挡
……
锦州,巡抚衙门
袁崇焕正在一个巨大的沙盘前面细细的观看“比赛”
袁崇焕自从被皇帝“虐”了之后,痛定思痛,开始下苦功夫钻研这个沙盘对战的技术不光是在京师的时候勤学苦练,到了锦州当了巡抚,依旧学在京师的时候,弄了沙盘练习自己的对战能力
因为,也顺带让辽东大大小小的将领感受到了被“虐待”的感觉,不少将领被叫到巡抚衙门,然后逼着和参谋部的人打“对战”,结果可想而知,整个辽东,高级一点的将领,没有不被*的
为此,袁崇焕很满意看着别人被*,很满意
巡抚衙门这间大房子里,依照皇帝那里的布置,东西各一个房间,中间是大沙盘,两边各自在自己的沙盘上行兵布阵,但是,都只有“半边战场”,只能看到自己这边的人马,对于“敌人”有多少兵马,敌人在从什么方向进攻,则一概不知,只有当两军忽然接近的时候,“裁判”才会告知你,你的人马遭遇了敌军大股敌人围攻,损失殆尽……
这种看不见敌人的沙盘对练,实在是让关外辽东的军门吃尽了苦头
袁崇焕抚着胡须,默默的看着大沙盘上面的对战,东西两边房子虽然是“摸瞎作战”,不过中间这沙盘,则是没有“战场迷雾”的,可以看到两边是如何布阵,是如何行进,攻击的
东边房子为了攻击西边房子,下了狠手,家里只留了二成*人马,可以说是倾巢而出,什么“探马”“夜不收”不住的使用,这些东西的大量使用,可以使自己的“视线”加的开阔,如果运气好,放出去的“探马”“夜不收”则可以正好“扫”到敌人的踪迹,通过裁判,就可以判定你最先发现敌人,然后,敌人以前一直看不到的“兵力”,裁判就会摆上你这边的沙盘,你就可以对敌人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如果运气好,则可以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显然,今天东西两边房子的人都是想到一处去了,家里都只留了少量的兵在家,大部队都是倾巢而出去打别人老家,一个从南边走,一个从北边走,好似商量好了的
战事没有一点悬念,双方都几乎同时到达对方的家里,然后开始攻城,等双方都发现自己家里被人攻之后,然后都撤回来救,如同商量好了的步骤
袁崇焕看得恼火,大喊道:“停”
然后,东西两个房间里的人都出来了,低着头看着袁崇焕
“你们二位,都是商量好了?一个从南边走,一个从北边走,都留了一小部分兵力在家看守,大部分出去攻敌,等发现自己家里被敌人来攻,又全部撤回去,你们说说,你们是不是商量好了的?”袁崇焕气愤的问到
下面几个军门很尴尬
“祖大寿,何可纲,你们这是敷衍我呢?怎么蒙着眼睛打,你们都能打得一模一样,是不是事先商量好了?”袁崇焕气愤的问到
祖大寿,何可纲尬尴得笑了笑,他们是真的怕了这蒙着眼睛打仗,实在是太憋屈了,实在是太整人了,实在是太耗脑子了看着对面好像什么都没有,结果到了地头,裁判忽然告诉你,你遭遇敌军了,但是对方也是无心的,所以,算是偶然遭遇,然后两边都摆好阵势,等待着敌人来攻,等了好长一气,还没人来攻,然后问裁判,裁判告知,对方也在等着你去攻打,然后就是被整个巡抚衙门里的人嘲笑,这样的笑话,不知闹了多少这还算是好的,要是是和参谋部的那些人打,那惨,经常被*得体无完肤,让这些老将抬不起头,捡不起脸
所以,他们早商量好,日后对垒的时候,“和气”一点,免得闹笑话,所以,才有了这一出“如出一辙”的打法
袁崇焕看着自己两个得力战将一脸尴尬的笑,就知道这事八成是他们商量好了的,叹了口气,这些人,勇则勇,但是少了谋略,和自己当初一样的愚笨不堪,袁崇焕想起自己当初被皇帝虐的时候,那可是痛哭流涕的,如今,自己长了点本事,看下面的人被自己虐,那感觉,很是别样,袁崇焕觉得自己有一种重生的感觉
巡抚衙门这间大沙盘室里,众人都尴尬的憋着笑,这几位老将在沙盘上出糗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