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请问,你有什么事?”
三爷一惊,转头一看,一个守门的士兵正不错眼珠地看着自己。
三爷不由一缩,腰也跟着要哈下去,但猛地反应过来:他现在是谁啊!他可是陈海廷,这个衙门口的新主人。
这一刻的错愕终于让三下定了最后的决心,不过一把官瘾,那就太对不住自己了。于是,三爷的腰杆直了,泰然地道:“赵顺生在吗?”
“在,请问您老……”这个富富态态的老头猛然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气派的不得了,士兵谦恭地问道。
“我是陈海廷。”三爷跟兄弟学,温和:道。
这俩守门的士兵不知道;海廷是谁,但知道领政大人的名字。陈海平、陈海廷,这位老者看样子和领政大人的关系远不了。
一个兵赶紧转身。蹬蹬蹬。跑进去通报。但留下地那个士兵仍然没有让三爷进去。
不多一会儿。一个不到十岁地白净汉子从大门内快步走了出来。
白净汉子就是赵顺生。现在户部地实际当家人。
赵顺生也是从训练营出来地。脑袋好使。想什么东西飞快。记忆力也好被挑选出来跟三爷做生意。打理集团生意方面地事务。
赵顺生可算是三爷亲传弟子。关系自然非同一般。
“三爷。您来了?”赵顺生热情地问候道。
当官不当官就是不一样,现在的赵顺生看上去和几个月前又大不一样,气质明显不同了,更沉稳也更有威严了。
上下打量了赵顺生两眼,三爷笑道:“顺生,不错变化不小。”
赵顺生笑了,道:“尚书大人,您老里边请。”
看了看堂皇气派的大门,三爷叹了口气,他知道,只要自己一踏进去怕就出不来了得跟着兄弟跑到底,到死都得把户部当作自己的小家来经营。
铅色的天空飞扬着大片大片的雪花,这是今年的第一场瑞雪。
蜿蜿蜒蜒的大路上队有百辆大车和上千骑士的人马在缓缓地行进着。
虽然下雪,但没有风;雪花虽然大,但不密,疏疏朗郎的。
骑在马上庭仰望着苍穹,目光追随着一片片落雪,心中静幽幽的,涌动着一股股奇异的思绪。
孙传庭的心情很好。
这个妹夫可也真是的,让他在惊恐的等待中备受折磨,但等结果真的出来后又猛然发现和自己预想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这也怪自己,要不是老静不下心来海平也不至于不跟他说个清楚。但,或许海平自己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吧?
对皇亲国戚要钱而不伤人,尤其是给那些大地主留下金银珠宝等财物和商铺让孙传庭眼前一亮,心胸随之而豁然开朗,一直压在胸口的大石的份量也为之而骤然减轻。
原来事情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绝望。
陈海平今天这么做,给将来最终的摊牌留下了一丝和解的希望。当形势发展的某种地步,很多人会因为陈海平今天的做法而选择低头。如果再运筹的周密些,很多人在碰撞之前都有可能低头。
孙传庭和袁崇焕不一样,袁崇焕是没有希望也会坚持到底的人。孙传庭没有袁崇焕这么狠,但孙传庭一旦看到希望,却是有信心也有能力把希望最大化的人。
所以,北京的消息传来后,孙传庭的心情一直都很好。
目光随着一片落雪移动,最后,那片雪花落在了前面不远处一位骑士的肩头,孙传庭清幽的目光蓦地柔和起来。
骑士是孙娇。
女儿的背影依然娇俏,但却没有柔弱的感觉,似乎不再需要父亲的保护。孙传庭没有感觉到惆怅,他只感到骄傲。
女儿今年都十八岁了,却连个找婆家的心都没有,这事儿说起来就愁人。但实际上,愁这事的只有孙夫人。虽然生活在这样的地方,但这方面对孙夫人的影响依然不大。至于孙传庭,他愁的是脸,是嘴,而不是心。
本性里,没有父亲愿意女儿嫁人,孙传庭也一样。尤其是看到训练营里那些结婚的女孩子,因为结婚时成熟多了,所以要比懵懂无知就结婚的女孩子好太多了。
因为女儿的变化,因为自己对女儿变化的感觉,孙传庭开始思索陈海平对女人的态度是不是也有合理可取的地方。
以前,孙传庭对陈海平是存小异,求大同,但现在,这些小异似乎是越来越小了。
孙传庭早已离开归化,因为整个山西后续的事情都要由他来处置。
接到陈海平的信之前,孙传庭在处理山西事务的同时手安排自己离开之后的事,他知道陈海平一定会要自己去北京的,而他也不想拒绝。
十月初七,孙传庭和王佑礼在雁门关见面,进行交接。最后,临分别时,孙传庭送给了王佑礼一个字。
这个字是“稳”。
随后,孙传庭带着家人和一些部属启程赶往京城。
这一次入京,再回老家的机会不会多,而且时间更不会长,所以孙传庭先一步把还住在代州的家人都送到了平遥的训练营。
陈海平是如何代亲族的,孙传庭自然清楚,所以这次随他进京的都是不得不带的。至于其他的亲族,可以,但自己去;想在京城安家,也可以,但自己找地方,谋生也得靠自己。
孙传庭唯一和陈海平不的,是他没有交代代州的知州如何对待他的亲族。这一来是因为他的亲族都很守本分,二来这些官员和明朝的截然不同,只要他不施压都会正常办理的。
现在这些官对都还比较淳朴,陈海平给他们竖立了良好的典范,让他们以为大人物都是这样的公正无私、疾恶如仇。
不用多,十几年二十几年之后,他还会这样吗?这才是对陈海平最大的考验。
天还早,大队迤逦前行。忽刺里,一骑快马从左侧的大地里向他们冲了过来。
一声咤,孙传庭反应过来时到女儿已经横刀催马迎了上去。
“救……”
那人只喊出了这一个,就见寒光一闪,一柄寒光闪烁的钢钎穿过那名骑士的胸膛,插在了雪地上。
看到钢钎人自然知道来的是自己人。果然,紧跟着,就见一名身穿紫红外衣的骑士勒马停在了孙娇面前。
那名骑士和孙娇说了几句,然后冲着大队一抱拳,接着俯身抓过钢,又把那名死者拎起放在马上,这才拨转马头如飞而去。
孙娇回来孙传庭道:“父亲,是阎大哥的捕快军。”
孙传庭微微皱了皱眉头。
王仲然的暗部和阎应元的捕快军都是孙传庭接触不到的两块他知道阎应元的捕快军实际上是诸军之冠,每一个人都是千挑万选是精锐不过,他也大概知道刚才死的那个人的身份。
那人十九是卫所的军官,或者是军官的兄弟什么的。
这次起事,死的最多的就是这些人。
大明立国,朱元璋施行军户养兵的卫所制度,军户既是兵,也是种地的农民。
全国各地,这样的卫所有很多,而北方既是京师所在,又是用兵重地,所以北直隶、山西、山东的卫所最多,军户最众,卫所拥有的土地也是最多。
卫所制度到万历后期,养兵的作用已经名存实亡,卫所的军官都成了地主,而那些军户都成了农奴,生活比那些穷困的农民还要苦。
陈海平下令没收所有土地,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卫所的土地。卫所是地主最集中的地方,成份又都是军人,遇到的反抗自然要比其他地方高很多。
在山西,虽然经营的时间长,各方面的实力都是山东和北直隶不能比的,而他又比较节制,就这样,死的人也不下五千余众。
王佑礼从山海关一路西来,一个重要使命就是杀人。
从山海关到大同,这一线正是卫所最集中的地方,虽然没有问王佑礼,但见到那些士兵的气质明显发生了变化,孙传庭就知道少不了。
为了稳定局势,杀人是必须的,为了尽快稳定局势,毫不留情的杀人更是必须的。
十月二十三日,孙传庭到了京城,受到了领政大人陈海平最热烈最诚挚最最……的欢迎。
仅仅七天,皇太极头上的白丝又多了不少。
不能坐在皇宫里,他这个大汗不得不亲自挥刀杀人。
七天,他究竟杀了多少人?不记得了。
不知有多少人的眼睛血红,似乎每一个人都是,从这些人面前走过,没人知道,为了不让双腿颤抖,他是怎样过来的?
野性的狂澜有多少次频临漫过堤坝?不知道,但一定很多很多,而只要有那么一丝狂澜漫过堤坝,那就会把他淹没……
幸好,最危险的关头终于熬过去了,越来越多人的开始接受现实,在长久的生存,还是短暂的利益面前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虽然很多人现在都意识到了面临的危险,但没有人比他知道的更深刻,知道这有多么急迫。现在拖延的每一